“麻烦了。”平安对着站在门口杨佑安行礼道。
杨佑安则是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他不知道为什么平安为什么总是这么有礼,跟他待在一起,几句话行个礼,他不明白,难道是因为道士有这种门规吗?
其实不然。平安看着杨佑安提着食盒离开之后,嘴里默念了一遍清静经,便又开始研读道德经。
平安之所以如此有礼,最重要的是他的师父。他的师父道号为青玄子,入道前本名张敬恭,是当朝的一位大官人,也是衍朝千年来最年轻的一位礼部尚书。
或许是因为这层原因,青玄子在平时教导平安时格外注重礼节,日常与人对话有礼相视,有人行礼或有助于自己时都要还礼……
“这么奇怪吗?”解晓霜听着杨佑安说着他在平安房间里,对于平安过分有礼行为感到惊讶和奇怪。
“我之前经常跟着父亲上走马观里拜访道长,或是殿前烧香。我见那些道长虽说有礼,但并非这般离谱。反倒是对于礼数二字好似并不太在意。”
“这我就不知道,我也没去过道观。”杨佑安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随后又是一脸惆怅的看着同自己相对而坐的解晓霜,开口道:“刚才你知道我从平安道长那里知道了什么事情吗?”
“什么事情?”解晓霜眨了眨眼睛,满是疑惑的看着杨佑安,好奇的问道。
“这世上真的有神仙。”杨佑安眼神坚定,尤其是说到神仙二字的时候,眼睛炯炯有神,仿佛那能腾云驾鹤,法力无边的神仙就在眼前似的。
解晓霜听了也是两眼放光,“真的?平安道长怎么说的?”
杨佑安有些尴尬的看着解晓霜,因为平安并没有直接说这世上有仙人,“平安道长说他和师父一直在寻仙……”
“然后呢?”解晓霜却是好奇的满眼期待的看着杨佑安。
“没…没有了?”杨佑安说话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没有了?你不是平安道长说这世上有神仙吗?”解晓霜听着杨佑安的话很是不解,他不是跟自己说平安道长说了这世上有神仙吗?怎么就没了?
“这不重要,”杨佑安突然站了起来,对着解晓霜笑呵呵道:“虽然平安道长他们没有找到仙人,但至少证明了这世上真的有,不然他们为什么要去寻找仙人呢?”
“就是你想多了。仙人之说那么虚无缥缈,怎么可能……”解晓霜话说到一半,却又听见杨佑安开口打断了自己。
“那妖怪你怎么解释呢?”杨佑安有些小得意的盯着解晓霜。
解晓霜闻言也是愣了一下,觉得杨佑安说得好像也是,但主要还是没有话去反驳杨佑安。
可仔细想想,觉得又好像是那么回事,既然有物能修成人身,那这世上也说不定真的有仙人。
“可就算有仙人那又怎么样?跟你又没什么关系。”解晓霜瘪着嘴,嘟囔着。
杨佑安见状,立马来到解晓霜的身边,下巴轻轻落在她肩上,对着她说道:“生气了?”
“没有。”解晓霜偏过头,不看杨佑安的脸,嘴上说没有,其实已经有些生气了。
“我只是知道这世上有神仙,激动了些,我不是故意的。”杨佑安面带微笑的轻声解释着。
解晓霜回过头,看了一眼杨佑安,忽然笑了,拍了用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脸:“知道。我又没有生气。”
“真的?”杨佑安见解晓霜笑了,他却皱着眉,有些不相信。
“真的。”解晓霜面带微笑的点着头。
“我跟你说,其实我对仙人之说并不感兴趣,我只是好奇而已。我现在只想安心读书,等到会考中榜进入殿试,然后考取状元,风风光光的来娶你。”
杨佑安头偏落在解晓霜的肩上,他盯着解晓霜的眼睛,深情的说着。
“可是你怎么让我相信你能考上状元呢?”解晓霜紧蹙眉头,故作姿态,质问着杨佑安。
杨佑安看着解晓霜笑了笑,缓缓将头抬了起来,他看着门外纷纷落下的雪花严肃道:“大雪为证,若是我此次我还考不上状元,我就被天打五雷轰,不得好……唔”
“别,跟你开玩笑呢。”解晓霜听到杨佑安的话心里一紧,赶紧站起身来,急忙捂着他的嘴,紧张的向他解释着,她生怕他说完这句话。
“放心吧,”杨佑安抬起手,慢慢拿开解晓霜放在自己嘴上的那只手,“这一次我一定能中状元,到时候一定会身穿状元红衣,跨骑宝马,风风光光的来娶你。”
“那你不怕别人说闲话吗?”解晓霜低着头,有些娇羞的扭捏着身子。
“说什么闲话?”杨佑安双手放在解晓霜的双臂上,“我娶谁那是我的事,别人凭什么说闲话?”
“可是,历朝历代里有不少状元被皇帝赐婚,伱若是也被陛下赐婚怎么办?”解晓霜言语间有些难过。她终于找到机会说出心里一直担忧着的事情。
“那我就不要这状元了。”杨佑安大声的说着,惊动了园里不少人。
他们闻声都纷纷走出门来看看到底怎么了,结果却看见了在房间里相对而立的两人。
“那你这是违抗圣命,万一陛下生气了,迁怒我们怎么办?”解晓霜抬着头担心的问道。
“我们不还是有李兄吗。到时候让他帮帮忙不就好了?”杨佑安笑道。
解晓霜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她眨着两只水灵灵的眼睛,“真的?他很厉害吗?连陛下都能劝动?”
“那是,李兄对于陛下可是有救命之恩。”杨佑安说着挑了一下眉头,“但是陛下听不听我好像就不知道了。”
“不过你放心,我杨佑安今生只愛你一人,就算陛下逼婚我也不会娶别人的。就算到时候陛下真生气了,我就带着大家一起去找李兄。到那时候我们就不唱戏了,一起跟着李兄浪迹江湖。”
“说得好听。”解晓霜伸出手,在杨佑安的鼻尖轻轻的刮了一下,“我们那么多人,不唱戏了靠什么活着?”
“那我们去就跟着李兄走,一边浪迹江湖一边唱戏。”
“那多累。”
“那你说怎么办?”
“要不你就娶了?”
“不可能,非你不可……”
门外众人看着房间里两人腻歪着浑身不舒服,鸡皮疙瘩疯长,有人不禁吐槽着:
“这两人怎么又开始腻起来了?”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我突然反对这门亲事了。能让班主推掉吗?”
“要不你去问问?”
“我才不去。”
平安在房间里,手捧着经书,两只渐渐恢复明亮的眼睛看着飘雪的后院,耳朵听着院里七嘴八舌的声音,心里想起了和师父经过一座道观时,同道观里的长者论经时的情景。他们各持己见,各不相让,吵的那叫一个昏天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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