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商二十年,肇春七日,清晨。
刚爬上山坡的太阳懒洋洋的伸着懒腰,散发着很是温暖的热温。金黄色的阳光随着它的动作散落它所能看见的一切地方。等它慢慢爬到中天时,一阵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它将视线瞥向那边,只见在一座树木丛生,枝丫对着它挥手的山上的一座宏伟的道观里,一个身着蓝色道袍,白发苍苍的老者对着他面前一名同样衣着,手里多了一柄拂尘的青年男子说道:“玉鄢,房间可收拾好了?”
“回师父,已经收拾好了。”青年男子正是平安名义上的师兄玉鄢。他对着老者行了道礼。
“去吧,下山去把那孩子接上山来吧。有人想见他了。”老者说道。
“是。”玉鄢对着老者再次行礼,等他收回礼将手中的拂尘随意一甩便消失在了原地。
“这么些年过去了,你还是跟原来一样。只可惜.....”老者摇头叹息,说罢他便转身回到了身后的祖师殿里。
五里梨园今日到现在大门依旧是关着的,后院的待客厅里,老班主皱着眉头满是心事的坐在上位。
坐在其他位置上的杨佑安、解晓霜、张婉仪几人同样愁眉苦脸,像是遇见什么大事一样。
其实今日梨园早早的就开门,但是梨园里几名外出的弟子却是急匆匆的从外面回来,他们神色慌张的将还没来看客的梨园关上,找到老班主说了他们在路上遇见了谁。
“伯父您别担心,我已经让人去找章兄了。”杨佑安坐在位置上,一只手握着神色紧张的解晓霜,对着老班主开口道。
“但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呀。”坐在他们对面的张婉仪愁苦不堪的说着。
“是啊。老是这般麻烦章公子,就算他不觉什么,老夫也觉得心里过不去。”老班主终于开口说话了,“等过了今日,老夫就带着先帝的书卷上殿,就算跟二皇子拼个鱼死网破,我也要告上一告。”
“要不我们找平安道长的师兄帮帮吧。”张婉仪听见老班主的话心里一惊,说出来自己想说但不敢的想法。
“这倒也不是不行。我去问问平安道长看能不能找他师兄下山一趟。”杨佑安站起来看着老班主,虽然嘴上这么说,可还是要听听老班主的意见。
可老班主想都没想的就给拒绝了:“不行。”
他看着几人疑惑不解的表情叹着气,开口说道:“之前玉鄢道长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其实也这么想过。但你们想想,如今道为国教,受皇帝恩宠。但是他们不能参与国事,虽说我们这个算不上国事,可我们如果找到他们,让他们去跟陛下说,就算事情解决了,可陛下怎么看我们?又怎么看道长!你们可想过?”
众人闻言沉默不语。
“现在只有等章公子过来之后,待明日我去殿上再说了。”老班主很是无奈的说着,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帮人竟然如此难缠。
“班主!班主!章公子来了。”随着突然响起的声音,章则安一身灰衣,折扇从不离手的走进待客厅。
“班主。”他对着老班主行了个礼,老班主见状也是立马起身,快速走到他身边,恭敬的邀请他上座。
但他却拒绝了,然后将视线移到杨佑安和解晓霜身上,“刚才我来的时候看见二皇子的人了,想来是有些麻烦了。”
“二皇子的人?”老班主闻言脸色一变,他朝着待客厅外看去,凝重的脸和坚毅的目光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那怎么办?”杨佑安来到章则安身边,焦急的问道。
“放心,有我在就算是太子了也不敢怎么样。”章则安笑道。
“你还真敢说啊。”杨佑安话语落下,一群人突然冲到了待客厅门口,为首之人,衣冠华丽,模样俊俏,可就是看上去眼眶有些轻微的往里陷,这很突兀,像是身体很虚一样。
老班主等人被这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了一下跳,解晓霜也害怕的躲在杨佑安的身后。
“你是什么人?”杨佑安将解晓霜护在身后,神色严肃的看着说话那人。
“他就是二皇子。”章则安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可其他几人却觉得他语出惊人,这让原本就有些害怕的几人更是担心了。他们没想到二皇子竟然都来了。
“既然都知道我是皇子,为何不跪拜?”二皇子盛气凌人,蔑视着众人。
“我见到皇帝都不跪,凭什么跪你?”章则安依旧轻描淡写的回迎着二皇子。其他人除了杨佑安之外,听见他的话却是大为震惊。
见到皇帝都不跪?他们相视一眼觉得很不可思议。老班主他们本以为章则安能够喝退之前的那些人仅仅只是因为他的父亲是章尔和,但没想到他自己见到皇帝都不跪。
“这话你敢当着父皇的面说吗?”二皇子明显有些气急败坏了,他怒视着章则安咬牙切齿的说着。
“你敢当着文仁的面来这闹事吗?”章则安自然不敢,可有人敢啊!他不正面回答二皇子的话,而是将李成儒给搬了出来。
二皇子明显吃瘪了,当他听到李成儒的名字之后都忘了该怎么说话了。
“瞧你那样。”章则安冷哼一声,将杨佑安拉到自己面前,对着二皇子说道:“文仁这人很少交朋友,除了我之外,佑安也是他的朋友。当初他离开的时候特意跟我说了,等他走后让我多照顾照顾他。你现在来这这般闹事你就不怕他回来找你烦?”
“伱少拿他压我,现在他去哪了谁也不知道,我就不信今天你能把他叫回来,否则我要的人你今天可留不住。”二皇子怒视着章则安。他虽然怕李成儒,可章则安他却不怕,他倒要看看章则安敢不敢对他这個皇子动手。
“你试试?”章则安又将杨佑安拉回身后,摆开架势准备随时动手的样子。
“啊!”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一阵惨叫声。
二皇子闻声蹙眉转身往外走去,杨佑安听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愣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他绕过章则安也朝着门口跑去。
在后院的廊道上一名身着道袍,手持拂尘的青年男子一脸怒意的一手将平安护在身后,一手死死捏着一名青年的手腕。
果然是平安道长,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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