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数文人千年风骚韵,古人古事且看今朝

  “进来吧。”闫余闭着眼睛躺在那里静静的享受着秋日里的阳光。

  平安闻言也是两步跨进门槛,将门关上之后,一步一步走到闫余的面前,又对他行了个礼,“平安见过闫大人。”

  闫余听到他的声音,嘴角露出笑意,缓缓睁开眼睛偏过头看着满脸笑意却很是忧郁的平安,“别叫什么大人,我跟你师父虽说自在一起做过一天官,但是我很欣赏你师父,只不过他执拗了我也没法一直护着他。所以只能跟陛下提议让他离开京城,去青山县任个闲职,可谁能知道他最后入道了。”

  “是您提议的?”平安看着闫余那张红润的英俊的青年般的面庞疑惑问道。

  “对啊,那天晚上是我让陛下写的手书。”闫余依旧躺在那,只不过并没有看着平安,而是盯着院子里一个绿树。

  “对了,你一会走的时候直接去你们出事的庙里。你会见到你想见得的人。”闫余说完又闭上了眼睛,继续享受着明媚的阳光。

  平安听到闫余的话也不感到惊讶和疑惑,毕竟从文商皇帝那里知道了他的一些本事,他怎么说在平安看来也没什么。

  但让平安感到困惑的是,“您的意思是说师父没有死吗?”

  闫余轻声说说道:“渔阳就这么教你的?”

  “您还认识渔阳老祖?”平安有些诧异。但很快也反应过来了,渔阳老祖修道三百余年虽然得到了长生之术,但却没能得到不老之法。而他面前这人,也是活了将近三百年了。他和老祖却是截然不同的结果,不老不死。两个长生之人,又曾都进过皇宫,认识也都是自然。

  “衍天之术,不可说渔阳他们没教你吗?”闫余闭着眼睛继续问道。

  “我...”面对闫余的强势,平安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就你这样要去寻仙,你觉得祂们会见你吗?又凭什么见你?我劝伱,趁现在没有出京城还是回去吧。”

  闫余说着,他的身体在平安面前化作一道白烟散去,一点也不给平安说话的机会。

  “明白了,多谢闫大人。”闫余化作白烟散去,平安看着有些发愣,只觉得脑子有些空洞。这是他来到这个世上第二個这般模样的人。

  闫余消失了,他也没法多问,可心里那份激动却藏不住。他脸上露出笑容,从闫余刚才的话里他想师父真的没死......

  他转身就要离开,可闫余的话又在他身后响起:“德之厚者,道之福者,路行之远,遥遥千里,见尽人间百态......”

  闫余的声音里有些错愕。就在他刚才准备离开小院回皇宫的时候,他算了几十年都没能算出来最后两句乍的出现在他脑海里,可除了最后两句之外还出现了一句,但他并没有说出口,或是天机不算说尽,又或是其他......。

  “没想到,当初算敬恭算到的却是你。也是缘分,也是缘分。”

  说着,他忽然笑了起来,可当平安不解的转过身之后,闫余又不见了。

  平安看着除了自己之外,再没有其他人的院子心里感到一阵落寞,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至少从闫余那里得到了师父的还活着的消息,他开心的像个孩子,只是脸上的笑容不再如从前。

  秋风疏渐起,城河借舟行。

  平安离开闫余的小院之后,便朝着城南门外走去,他本是想付钱给船家的,可船家见到一身道袍,手持拂尘,背上还背着个箧笥,一猜他就是云游的道士,任凭平安怎么说要给钱,他都不收。还说十几年前要不是走马观的道长们下山,还不知道最后会怎么样呢。

  平安听到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有事情没有问,但是师父就快要在眼前了,再加上船已经行到一半了,也来不及,也不好意思再让船家掉头。

  平安只能坐在船上,轻轻的靠在箧笥旁看着背对着他,一身布衣,头戴斗笠,略有些白发的船家。

  “客路青山外,行舟绿水前。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那船家撑着船,一边高声呼喊着。

  “船家,您这诗也不应景。”平安听着船家念着诗,又看了看四周,除了行舟绿水前,没有一句是在现在的景上的。

  “不拘小节,不拘小节。”船家回过头,一张有些苍老的面庞正露着笑容,咧开的嘴唇将他门牙下一个空掉的牙龈也露了出来。

  “船家,这是您写的诗吗?”平安没有听过这首诗,以为是船家写的,便开口问道。

  可谁曾想,那船家听到平安的话不禁大笑起来,撑着船背对着平安问道:“道长,您平日里除了读经书,习道法之外,还有其他事可做吗?”

  平安皱着眉头,很是不解船家为什么这么问,于是开口反问道:“船家,这是何意?”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船家依旧大笑,可把平安弄糊涂了,最后只听见他说:“我们大衍千年王朝,除却强军之外,文人之事也是千年风流啊。这诗乃是我大衍一位诗人所作,虽不应景,但老夫送道长心意却有了。”

  “此话怎么讲啊?”平安自幼跟着师父寻仙问道,除却礼仪道德之外,并没有再多教自己什么。就连在走马观也是,除了经书就是练武。对于文人风流之事基本上可以说是不知。

  “这诗的后四句是:‘海上生残月,江春入旧年。乡书何处达,归雁洛阳边。’这是王湾诗人沿江东而行,在北固山下所作,里有思乡之情。我念此诗,是希望道长早日云游归来。”

  “多谢船家。”平安闻言起身,在不高的船篷下对船家行礼道。

  “道长您客气了。”船家的声音依旧高昂。

  “敢问船家,洛阳是在何处啊?平安怎么未曾听过?”平安心里默念着船家所念之诗,感到一些困惑。

  “这是前朝古称了。”船家继续向平安解释着:“一千多年前,天下大乱,各路英雄纷争,将强大的天国四分五裂,造就了如今。曾经的洛阳是如今大衍的东北方,也就是睦州。以前的江东,江南,也就是现在的南国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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