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梁冲因为失去了妖力支撑,已经活尸化的身体快速衰朽,眼看就没多久可活了。
宁柯等人聚到他身边,看着这个被邪祟蒙骗,不知临死前能否清醒的家伙,倒也生不出什么恨意。
见听众到来,梁冲艰难地说出了自己的遗言。
“我……我一时逞强,想单凭自己……没去求师兄相助……但师兄若是知道了,一定……一定会为我……”
“不是吧大哥?”宁柯单手扶额,打断了他的话,“能不能别这么套路啊?打完你师兄是不是还有你的师父师祖?搁这儿玩套娃呢?”
“先师早已故去……只凭师兄,也能把你们……”
说到一半,梁冲脑袋一歪,断气了。
吴沧浪立刻斟酌着词句道:“黑山先生,您看这……”
“诶,不必多言。”宁柯无奈地摆了摆手,“这家伙的亲朋真要来寻仇,那肯定不会单单冲着我们中的一个人来。如果发现可疑的踪迹,立刻告诉我,明白吗?”
“明白,明白。”吴沧浪欣喜道,“您愿意出手,哪怕再来十个梁冲的师兄,都不过插标卖首罢了。”
“还是小心着点吧,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廖师傅,我过些时日可能要离开庐松县一趟,不知能否从你的武馆借点人,照应一下我的父母?”宁柯问道。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廖师傅没有犹豫便应承下来。
宁柯满意地道谢。他想再去柴府借点力量,便能放心地远游了:“那行,就这样吧。这妖鸟我带走了,其他的你们收拾。”
说罢他便准备带着小玖离开。而在这时,吴沧浪却追了上来:“黑山先生,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不当讲。”
“快说,别拐弯抹角。”宁柯不耐道。
“是这样的,此次有邪祟潜入县里,险些酿成大祸,如果被驻扎在天河郡的诛邪军得知,不止县衙里有人要倒霉,我恐怕也得被连带着追查。不过还好事情平得快,而且现在正是午夜,我和县衙那边联手,可以把这事按下去,确保不在县里发酵,不知您能否……”
“明白了,不会到处宣扬的。”宁柯点了点头。
消灭邪祟的虚名对他没有意义,何况以后还要让吴沧浪给他办事,就让他们做好收尾,当作这事没发生吧。
“嗯,我也会约束好我的弟子们。”廖师傅同样应道。
把该考虑周全的事都商量好,宁柯便与廖吴二人道别,带着小玖先走一步,回家睡觉。
今晚就不督促小玖修行了,宁柯寻思自己还没那么变态。
快到家的时候,宁柯对小玖说道:“你先回去吧,今晚月亮不错,我去找个地方打坐,吸收月之精华。记得小点声啊,爹娘年纪大了睡得浅,别吵醒他们。”
“嗯,知道啦。”小玖很愉快,因为今晚可以睡饱觉。
至于宁柯的鬼话,她自然是不会信的。
果然,稍加探查,小玖得知了老师要去享用夜宵的事,于是加快脚步逃回了家。
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宁柯扛着装有尸舞鸟的麻袋,去河边老地方。
月黑风高,四下无人。宁柯将一只手伸进袋口,很快麻袋迅速地瘪了下去。
他面色沉凝,不正常的黑色纹路在皮肤下若隐若现。
很快,他的身材往外膨胀了一圈,直到浑身抽搐一番后,才渐渐恢复成原本的体型。
将手从麻袋中抽出,宁柯擦了擦汗,不禁松了口气。
“要不是这副身体经过横练,刚才突破百年修为的时候,膨胀的黑太岁肉身便会把它直接撑爆。”
想到这里,宁柯感慨自己有先见之明,先把驾驶的高达的防御强度给提了上去。
吸收完大约120年修为的尸舞鸟后,宁柯成功突破了百年,并且还在缓慢增长。
等它完全变为鸟干,最终停留在了105年修为。
突破瓶颈的黑太岁,体积会爆发式膨胀,宁柯好不容易才将肉身压缩,得以继续待在人类的身体中。
压缩后,触手的攻击更加结实有力,但也会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就像睡大学宿舍的床铺时,因为身高而无法伸直双腿一样。
所以,正常的黑太岁都不会在生活中压缩肉身,该多大就多大。
宁柯也只能适应现在状态。他在麻袋里塞满石头,把吃干净的夜宵沉河,然后开始查看自己现在对黑太岁图书馆的权限。
“唔……玄阶功法总算不止一本了,不过大多还是玄阶下品,玄阶中品都没几本,应该再升几百年才会越来越多,接近千年时可能会出现少数地阶下品。”
“没找到横练、气功之类加防御的,不枉我费力从柴府那儿搞来柴派横练。估计还要依靠这功法护身一段时日。”
“除了功法外,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人类记忆……其中倒是有一些秘密,可惜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像什么老夫在某地藏了私房钱之类……要去寻宝的话,也不知够不够大老远跑一趟的路费。”
想到这里,宁柯开始期待起权限高到一定程度后,能够得知的惊天大秘密来。
他也不贪心,随便来几十個得道真仙留下的机缘洞府就够了,贵在知足嘛。
想到这里,宁柯打算再钓最多一周的鱼,到时候柴棱的伤差不多也治好了,可以离开庐松县,去大城市看看。
人多是非多,盯上的邪祟也多。
他倒想在离开新手村前多做点准备,可惜这里连河里的邪祟都快被他歼灭了,快要无事可做。
就这样,接下来的五天里,宁柯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
尸舞鸟事件结束后的第五天上午。
在吴沧浪等人的全力配合下,县令的维稳工作很顺利,庐松县的大多民众依然生活在平静中,浑然不知有头百年邪祟潜入过县城。
虽然有些不明真相的愚昧,但对很多人而言,有时候还真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比如做粮食生意的黄家,他们今日正准备迎接贵客到来,全家上下喜气洋洋,可不能被邪祟之事打扰了心情。
他们要迎接的贵客,便是当初在嵩阳楼的饭局上,黄腾提及的那位来自天河府岳家的大小姐,岳昕辰。
在酒楼被收拾了一顿后,黄腾似乎有了心理阴影,费劲力气劝长辈把接风宴改为在自家宅邸举行。
“还是家里安全……我是说食材用料安全。”他如此说道。
等到今日快接近中午饭点时,站在黄家宅邸门口迎接的众人终于看到了贵客的到来。
没有轿子,没有马车,甚至没有护卫。
那大小姐独自一人,鲜衣怒马,等驰骋到门口时猛扯缰绳,翻身而下,动作行云流水。
不似闺中娇花,反而如同沉稳老练的女侠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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