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学:约公元前1237年左右
经文正文:
当穆蒂王宣布立国阿济·哈亚萨的时候,北方主天使并没有干预;赫梯王国对此也来不及立刻做出什么有效的反应。当义军切断通往南北山地粮道的时候,大部分乌鲁阿特里的部落领主,包括主要城堡乌瓦(Ura)也不得不接受了条件,纷纷改旗易帜对奈里服膺;少数靠近赫梯边境的不服从者,则由义军与奈里城的联军前去征讨。巴布·阿塔·伊迪纳按照奥莱克西的建议,让自己起义军的队伍穿上了乌鲁阿特里正规军的服装,混入阿济·哈亚萨的部队之中。包括巴布自己在内的义军领袖们,则成为了辅佐傀儡国王穆蒂的将军。至于奥莱克西,因他的威望和卓越领导,众义军将领都推举他为阿济·哈亚萨国的大将军,但却被他拒绝了。于是这一职位由巴布担任。“我不能站在明面上。”他这样说,“我们的所有运筹要躲在帷幄之后,要让敌人放松对我们的警惕,然后一击制胜。”
他自愿担任了巴布将军的参谋一职。在一次奈里城堡内举行的军事会议上,因为节节胜利而稍显骄矜的巴布将军向众人说道:“朋友们!事实再次证明,赫梯国王图特哈里是何等的懦弱,半个北境都快收入我们囊肿,而他竟到现在都还没有对我们宣战!”一位将领奉承道:“是啊将军!如今我们阿济·哈亚萨国的疆域已经足够大到威震北方,成为不容小觑的力量了啊!”
“哈哈哈哈!”巴布大笑道,“看来,我们随时可以借以马尔杜克的名义复国阿托尔,南下出征哈尼加尔巴特,夺回我们的故土阿舒尔城,手刃老贼沙图瓦拉,为我国的诸先王及安德烈王子报仇雪恨!”
“我支持!”有人应和道。
“我也支持!”
“我也支持!”
屋子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表示愿意立刻出兵南下,复国阿托尔。众人开始挥舞拳头,兴奋地叫嚷起来。只有奥莱克西一如往常的平静从容,他身体前倾,靠在桌缘上,两只胳膊放在桌面,双手紧握在一起,轻咳几声。听到奥莱克西的示意,人们立刻肃静下来。当所有人都不再说话、吵闹,并停下来准备聆听这位表面上只是巴布将军参谋发言的时候。他才低声地缓缓说道:“我们不去攻打哈尼加尔巴特,而是西征赫梯。”
屋子里仍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解释。
“只有这样做,我们才能很快就会获得巨大的成效。”奥莱克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边踱步,一边说到:“赫梯国的所有主力军队都盘踞在南方哈兰城附近的平原上,正在与哈尼加尔巴特周旋。留在国内以及首都哈图沙附近的部队零散无章,而王城更是只有梅塞迪禁卫军(TheMesedi)的保护,就是那个人数少得可怜的金色长矛兵组成的部队;况且,这阿济·哈亚萨的诸城在过去皆是把赫梯当为侵略者对待,倘若如今穆蒂王宣布起兵反抗赫梯,定能激起全国的复仇浪潮,诸城堡的领主必然会响应他的号召而与我们建立联军。”
“所言极是。”巴布回应道,“就按军师说的做。”
没有人向奥莱克西提出异议。会议结束后,义军以阿济·哈亚萨国王穆蒂的名义,先发制人向大国赫梯宣战。大将军巴布率军以神速向西南进军安纳托利亚,接连攻破了只有单薄防守的伊苏瓦(Isuwa)省和基祖瓦特纳(Kizzuwatna)省,接着义军兵分两路,一支向北,一支向西;分别占领了赫梯的上下两地(UpperLand&LowerLand)。当国王图特哈里刚回过神来的时候,巴布和奥莱克西的军队已经兵临哈图沙城下。正当巴布命令工兵和步兵团去携着冲车撞击南面外城那雕刻有人头狮身浮雕的巨门之时,惊慌失措的图特哈里打算逃跑,他从在内城里那座被建在高高山脊上的王宫布尤卡莱(Büyükkale)卫城上下来,穿过行政楼和寺庙区,来到北面的门楼。他在那里跨上一匹马,在几个护卫的保护下出城落荒而逃。义军攻入哈图沙城,当奥莱克西听说国王已经逃跑的时候,骇然一惊。
巴布不解道:“如今赫梯首都已经在我们囊中,你为何还如此惶恐不安呢?我们另立新王或者干脆以阿托尔国的名义取而代之,足以大事完毕了啊。”
“不行!他可是我们接下来所有战略上最关键的一环!”
奥莱克西冲出大厅,向山岗上卫城的方向奔去。当他来到最高的平台上,烈日当头。他向北面的山谷望去,看到三五匹马正在向远处飞驰:“那里!快!马上去把他们追回来!另外,请切记不要伤害到国王!”阿舒尔-伊丁率一支骑兵队去追赶,到太阳落山时才把图特哈里给带了回来。众人聚集在了大厅里,有人提议将图特哈里分尸,挂在城墙上,以雪耻当年其父哈图西里向凯美特求情,致使雷米尔将一座座阿托尔城池用大火屠城的血海深仇;图特哈里跪在地上向义军首领巴布,以及他的参谋奥莱克西求饶道:“请不要杀我……赫梯……赫梯是你们的了!我什么都不要了!请不要杀我……”
奥莱克西把缩成一团的图特哈里领到王座边,叫他坐下。并把今日缴来的——那因他匆忙而没有来得及带走的——象征王权的陨石剑还给了他,并说道:“不,你的赫梯还是你的,而你的王座也还是你的。”
义军众将领惊讶不已,但没有一个人立刻站出来表示反对,他们知道奥莱克西自有他的用意。
奥莱克西继续说:“但我有几个请求。”
“您说,您说!”国王在译官翻译后马上献殷勤道。
“我首先要问您几个问题,陛下。”
“请讲。”
“您在攻陷铜岛(CopperIsland)时派遣过去的舰船应该还在附近海域吧?”奥莱克西问。
“对的。仍在岛的北段和东段。”
“有多少艘舰船?”
“约莫一百五十余艘,近四万水手。
“好的。另外,我需要知道另一件事,就是关于陛下您王国主力军的主帅,是否是传言中的塔胡恩塔萨城的库伦塔?”
“对!是我的堂兄库伦塔!”
“您和他的关系如何?”
“他和我形同手足,所以……”
“所以您非常放心地安排他担任这样的要职?陛下,我需要您在这里对我说实话。否则您就没有任何的价值可言了……真的如您所说的,他与您是至亲之交吗?我可是一度听闻一件事——从您的父亲开始,你们家族就非常忌惮他的存在……”
“你会杀了我吗?”国王哆哆嗦嗦地问道。
“我只要您说实话。”
“好的好的!对……对……我很怕他,我父亲也怕他。但有什么办法呢?他是先王——也就是我伯父穆瓦塔里二世(MuwatalliII)的小儿子。当库伦塔的哥哥乌尔希泰舒普(Urhi-Teshub)继承王位之后,在第七年是我的父亲密谋推翻了他。”
“请继续。”
“虽然乌尔希泰舒普被流放了,但为了与他们家族的关系进一步缓和,我的父亲决定照顾好乌尔希泰舒普的弟弟,也就是库伦塔。让他担任要职,并放任他那比他哥哥更甚的暴戾秉性。他本来理应继承王位的……因为从小我们在一起玩耍,当我从我父亲那儿继承了江山,成为国王,他在我的面前仍然装腔作势,维持我们之间表面的友谊。可谁都知道,他的野心到底有多大,他那时刻外露地锋芒把他心底里地所思所想展露无遗,他对我的尊重只是流于形式。
“最终,他还是逼我把兵权交给他……也就是加尔梅塞迪(galmesedi)大将的职位,不过哈尼加尔巴特的进犯,及时转移了他在国内盘算的注意力。不过……他在抵御外敌的过程中确实付出了极大的努力,他的内心仍对这个国家有所忠诚……”
“不用说些有违内心的话了,陛下。”奥莱克西走到国王的正前方,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说道,“好的。我大概理解您的处境了。现在我要向您提出要求。”
“请说!请说!”
“第一,您所见的在这间屋子里我的朋友们,将替换您身边的宰辅和将领,出任赫梯王国的要职。第二,陛下您要立即向乌加里特的信使写一封信,叫他转交给凯美特国王拉美西斯。具体内容稍后我会为您起草。第三,您要马上通知您的护国将军库伦塔,让他暂时放弃对抗哈尼加尔巴特,撤出所有在黎凡特的军队,调集所有兵力到拜利赫河(BalikhRiver)的东岸,东进去对抗乌鲁阿特里的叛军。对此,你在信中要应许他,如果这次行动能够成功,将会把自己的王位归还给本应得到它的人。第四,您要重新编排铜岛的舰队,叫他们脱掉赫梯正规海军的衣服,换成海盗的打扮。而王国的所有舰船将由我指挥,都要听候我的调遣。”
这一连四条长长的请求从奥莱克西的口中脱口而出,让图特哈里根本没有时间去仔细思考,他只得本能地连连点头道:“好的,好的。就这样办,就这样办!”
在那日之后,作为俘虏的赫梯国王图特哈里被迫按照奥莱克西的指示行事。
奥莱克西担任海军大臣,他按自己的要求改造了赫梯的海军,并严阵以待。巴布·阿塔·伊迪纳任加尔盖斯丁(galgestin)大将军,阿舒尔-伊丁任加尔杜布萨尔(galdubsar),也就是首席大臣。
外界没有传出任何关于赫梯沦陷的风声,义军领袖善待了所有赫梯的王室成员,包括太后普度哈帕(Puduepa)。除此以外,阿济·哈亚萨仍然作为独立的国家自治而不被赫梯干涉。巴布将军只是率领一小支由义军和赫梯梅塞迪禁卫军乔装成的乌鲁阿特里士兵南下,他们并没有到达拜利赫河上游附近,而是在更北面的山上观望等候,倘若库伦塔不相信他的堂弟,那么巴布将军将进行佯攻。
此时,年迈不理朝政的凯美特国王拉美西斯二世把图特哈里的信转交给了西方总督雷米尔:
乌鲁阿特里的叛军突破了阿尔什(Alshe)地区,即将进入拜利赫河上游的平原,将与我军进行正面交锋。
赫梯与凯美特的卡迭石条约(TreatyofKadesh)仍然生效,请凯美特履行盟国义务,出兵协助赫梯将军库伦塔在平原上作战。对此,赫梯愿意回报凯美特的是——整个黎凡特的土地,只为了确保歼灭来自赫梯东部的叛徒。
不出奥莱克西所料,对领土十分贪心的天使雷米尔在看到赫梯许下这么丰厚的回报之后,当即决定亲自前往支持赫梯。
这其中还有两个隐层的原因,其一就是凯美特的军队并不总驻军于腓尼基和北迦南,而是更多的驻守在迦南南部和绿松石阶梯之地,至于从那里往西的凯美特本土兵力,正在与西部弗族入侵者对峙。所以,对于凯美特来说,想要快速集结一支大军向北方支持赫梯其实并不容易。所以,此时完全没有把东北山地上的小国乌鲁阿特里放在眼里的雷米尔,就决定和上次支持赫梯攻打阿托尔一样,亲自飞到北方去给予援助。
其二,协助攻打赫梯原本的属国,虽然也会因干涉北方内政而招致拉贵尔的反对,但这要比去帮助赫梯攻打拉贵尔的心腹哈尼加尔巴特要轻得多。
当雷米尔到达那里的时候,他看到库伦塔已经完全从黎凡特撤军,他大喜过望,赫梯此举无疑是把领土拱手让给了凯美特,当凯美特的地方官们完成了对黎凡特全境的接管以后,他要做的只是去履行承诺,顺便满足一下自己焚烧和屠杀生命所带来巨大快感的欲望。雷米尔继续朝着尼赫里亚(Nihriya)的方向飞去。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到达战场与库伦塔会师的时候。他看到在平原对面铺开阵势,随时准备吹响号角向这边进攻过来的并不是乌鲁阿特里的军队,而是哈尼加尔巴特的大军。
一位天使飞翔在哈尼加尔巴特的阵营之上,当他看到雷米尔的身影出现在敌人的军队上空时,眼中旋即冒出愤怒的火光。
而他就是北方主天使——拉贵尔。
两军阵前的天空中,两位天使扑扇着翅膀形成对峙之势。人们隐约的听到二人的对话:雷米尔因心虚而先开了口:“拉贵尔?你在这里做什么呢?”,“你以为我不在这边呢是吧?!”,“没有啊。”雷米尔的声音有些发抖,“你……你说着话什么意思呢?”
接着他们听到拉贵尔恶狠狠地喊道:“你是否记得十余年前,那时凯美特与赫梯就边境问题一直在征战,你我达成了协议不去干预,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以两方最后战争的结果和停战时的边界线,去找米迦勒定下西角与北角的最终疆域。那时北方的赫梯并没有处于下风。只不过半路杀出的恶魔之国阿托尔,把那片土地彻底搅乱。才促成了哈尼加尔巴特、凯美特以及赫梯三家结盟,那时我们在卡迭石(Kadesh)同坐在一起商量如何瓜分阿托尔领土的时候,为了让你发兵协助,我已经放弃了黎凡特南境的部分北角土地,将他们划给了西角的凯美特国。可事到如今,你对又对我做的是什么事呢?仅仅几日之内,你就趁势吞并了整个黎凡特,对此尚且不满足!竟然还要联合赫梯与我帮助的国家哈尼加尔巴特为敌,你真的是这般算计吗?!”
雷米尔急忙辩解道:“你误解了……我怎敢莽撞地在你的领土上与你为敌?实际上,我此次前来并非为了攻打哈尼加尔巴特。就在不久前,赫梯国王在书信中恳求我前来援助,共同抵抗附庸国乌鲁阿特里的叛乱!因为卡迭石条约仍在生效,我不得不履行盟友的义务……至于赫梯与凯美特签订关于边境的新协议,那是他们两国自行决定的事……与我无关啊!请你相信我……你们为何挡在这里,我与赫梯的将军库伦塔都颇感困惑,请在事情闹得不可收拾之前,带着哈尼加尔巴特的军队离开吧!我不敢与你在这里作战,想必你也不想把事情闹到天使长米迦勒那里去吧!”
“离开?哈哈哈哈!”拉贵尔仰天大笑,然后他的目光变得愈发凶狠,难掩怒不可遏的表情,“北面根本就没有什么乌鲁阿特里的叛军攻来!你当我们只是愚痴的酒囊饭袋吗?!若我从这里撤军,你们便可以快速向东侵占离这里不远的哈尼加尔巴特首都——瓦舒坎尼!而你这小人可就得逞了;没人知道你到底与赫梯达成了什么协议,但你说的一个字我都不相信!当情报官带来库伦塔率军突然从凯美特全境撤出的消息时,我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如今他将整个军队整合到东岸来。任何最鲁钝的人都能看出来,他是要借着元戎启行,回朝去平叛内乱的托词,快速向我王城攻来!”
雷米尔大喊道:“我被骗了!我们都被骗了!拉贵尔……”
然而,拉贵尔眼睛的颜色已经开始变化,这是使用能力前的信号,他伸出了双臂,手心向上。大地开始震颤起来。雷米尔知道自己中计,又见无法让拉贵尔相信自己,也自知在这里作战将必然处于下风。他猛地向后飞去,企图快速逃离拉贵尔的攻击范围。拉贵尔见雷米尔想要逃跑,便追了上去;地面崩裂开始出现一道巨大的缝隙,两面的土地错位开来,无数的石头和泥土飞溅到半空中,试图阻滞雷米尔逃走的路线。雷米尔见逃无可逃,只得转身应战。他的整个身体燃烧起来,放出火球与热焰去攻击拉贵尔。然而拉贵尔毫不畏惧,双手挥舞间,无数土石凝聚而起,化作一个个坚硬的盾牌,抵挡住雷米尔的火焰攻击。两位天使的战斗愈演愈烈,火焰与土石在空中交织碰撞,宛如一场壮丽的天地交响。此时,哈尼加尔巴特的大军咆哮着朝这边攻来。库伦塔也拔出了弯刀,带着赫梯的主力部队向敌人的方向奔去。
两军就在这尼赫里亚的平原上酣战厮杀起来。巴布·阿塔·伊迪纳将军在北方的远山上隔岸观火,当他看到拉贵尔将那从地上掀起的巨大地皮和土块抛到十几芦苇(gi)高的高空,接着狠狠摔在雷米尔的身上,直至将后者的身躯完全掩埋在大地之下的时候。巴布立即差遣几批驿卒接连快马加鞭向托尔山(TurMountain)上的驿站赶去,在那里等候的传信人把巴布附上的留言标识系在战鸽的脚上。那些归巢鸽则跨过大海朝向铜岛飞去。
那时的铜岛上已经秋高气爽,奥莱克西从海港上的住所出来,走向海边邮差的木屋,邮差养殖的鸽子窝就建在那里。当他看到那棚子中数只刚飞回来不久,腿上捆着红色亚麻绳的毛领鸽时,他立即叫正在喂食的养鸽人将那块小兽皮从上面取下来递给他,那上面用楔形字符写着“死”这个字。于是奥莱克西便知道,雷米尔已经于今日殉命战场。他便马上冲出木屋,挥手向海边,示意他的水手们准备让舰队出海。在那滚滚海浪的承载下,战士们朝着东方的彼岸航去,他们分为两批,一批扮作海贼匪寇,他们张牙舞爪、跃跃欲试;一批保持原貌,为骁勇的赫梯海军,他们居于队末。狂风大作,战士们抓紧桅杆,齐声高歌,用歌声抵御恐惧。右舷上的转向桨手询问着前进的方向;百十艘战船在奥莱克西所搭旗舰的指挥下,朝着迦南的海港亚实基伦(Ashkelon)而进。第一批战士们靠岸登陆,冲向城中。
凯美特军毫无防备,只有寥寥数人的弓箭手朝着战船射击,当海贼攻来,凯美特军被攻的人仰马翻;他们吹响召唤天使的号角,主天使并无回应,只来了单薄稚弱的力天使和能天使团,他们只能双脚离地,低空飞翔,还是吃不了持枪力士的奋力一掷。迦南守军弃甲曳兵,海上民族(TheSeaPeoples)连下三城:亚实基伦、格泽尔(Gezer)和延南(Yenoam);那时整个凯美特北方的兵力悉数溃退,南部的军力又被迫陷入与西部入侵凯美特三角洲腹地的弗族“九弓”周旋。法老已经病危,摄政王麦伦普塔(Merneptah)以为这突然攻入迦南的蛮族是与“九弓”部落一路的海贼,在他久唤雷米尔之名且无应答之后,他便知道大事不妙,立即召集众臣;他战战兢兢地对外事大臣说:“若再无援助,凯美特将蒙亡国之危!快去!求助我们的盟国赫梯吧!告诉他们,若能帮我清剿那些入侵迦南的海民,把那些受了割礼和没受割礼的一并赶走,我愿归还整个黎凡特的领土,同时奉上三十万德本(deben)的黄金!”
赫梯使者奥莱克西请求觐见凯美特摄政王。他近前行礼,而后说道:“尊敬的陛下。我代表赫梯国王图特哈里前来和您议事。吾国君主愿意履行盟国之约,出兵协助您击退海寇。但我们不会要求您归还黎凡特之领土,也不要求您给予黄金作为赠礼。”
译官上前翻译,麦伦普塔大喜道:“赫梯真乃仗义之兄!但仍望贵国能够收下馈礼,否则我凯美特难以维持襟怀磊落之容。”
奥莱克西听后笑着说道:“既然如此。吾国希望您能代凯美特国王拉美西斯之名对外宣布,愿意做我赫梯之附庸;你们不必纳贡缴赋,也无须听候吾王差遣;你们仍然保持自治,只是承认吾王图特哈里同为你们凯美特之地的王,而他将封你为摄政长官,你的地位礼仪将均持法老之仪不变。若贵国愿意接受这条件,立刻与我签订协议,此消息传回我王城,将立刻调遣最近的海军来支持你们,如何?”
摄政王麦伦普塔听候沉思片刻,与左右大臣商量。过了一会儿,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您的条件虽然苛刻,但我与众臣商议之后认为,对我国之主权毫无实质侵犯,只有利而无害。若您能帮助我们驱散敌寇,我愿意向赫梯称臣。”
第二批赫梯战士就这样登上了迦南之地。他们与那些“海之贼民”们合演了一出突袭与胜利,海贼们落荒而逃,纷纷搭上原来的舰船离去。那些没走成的就是腓力斯丁人。至此,凯美特就击溃了来犯的海上民族。而在拜利赫河东岸的平原上,当拉贵尔杀死了雷米尔,他的气也消去了一半。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闯出了多大的祸。虽然,他可以向天使长米迦勒解释说,是雷米尔率先穿越西角与北角的界限,来犯他的领土并企图干预北角人类王国的政治;同时也可以说是雷米尔率先向他发动了火攻,才招致他的回击。但他知道,性格耿直的米迦勒仍然会认定他是徒添世界混乱的因素之一,并会撤掉他的天使之力。于是,拉贵尔飞回到了尼赫里亚的正上方,他看着在他下面那些勇猛的哈尼加尔巴特将士们,正在逐步攻克敌人的防守,即将处于优势之时。他的瞳孔再次改变颜色,大地又开始摇晃震动,土壤断裂成一条条大而深的沟壑。接着,从他的下面传来惊叫与嘶嚎,库伦塔的两万八千八百赫梯军队与哈尼加尔巴特的王军一起,连同那些茫然的战马、两轮战车同时坠入万丈深渊之中。待平原上不再有任何的声音,拉贵尔才将地上的裂痕合上,以此来毁尸灭迹。至此,他认为不再有人知道是他杀死了雷米尔。拉贵尔回到哈尼加尔巴特的首府瓦舒坎尼。沙图瓦拉从病榻上爬起来,问他:“发生什么了?我听到外面传来轰鸣……”
拉贵尔走到老国王的面前,瞪着眼睛怒吼道:“什么都没发生!记住!什么都没发生!”然后,他平静了一下,放低了声音,“该死的赫梯国。不过它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能打的军队了……立刻通知你的侄子,叫他马上出兵北上,可以去统一整个北角了!”
远在阿舒尔城的瓦萨沙塔在得到指示后,立即率领大军出征北部高地;正当他已经逼近大扎卜河山口的时候。国王的信使追了上来:“陛下有旨,立即停止进攻赫梯!”
“发生了什么?!”瓦萨沙塔问道。
“凯美特归附于赫梯了!”信使回答。
经文注解:
Ura,Hayasa-Azzi的首都是未知的,但它的主要堡垒是Ura,可能位于现代Bayburt附近或Kelkit河沿岸
TheMesedi,是赫梯人国王的私人保镖,梅塞迪由在赫梯社会中享有相当声望的galmesedi领导,梅塞迪人是一支由12名长矛兵组成的部队,他们保护国王,无论他走到哪里。他们可能总共人数更多,以便随时保护国王
Isuwa,是古代赫梯人对东部邻近的安纳托利亚王国之一的称呼,该地区后来成为卢维安新赫梯的卡马努州
Kizzuwatna,是公元前2000年古代安纳托利亚王国的名称,它位于安纳托利亚东南部的高地,靠近现代土耳其的伊斯肯德伦湾,同一地区被称为奇里乞亚
UpperLand&LowerLand,赫梯帝国的两个区域
Büyükkale,哈图沙皇家住所的卫城,现在被称为大堡垒
CopperIsland,即塞浦路斯,古典希腊语形式是Κπρο(Kpros),这个名字的词源是未知的,但有一种说法认为是伊特拉塞浦路斯语单词,意为铜,例如,有人认为它起源于苏美尔语中的铜(zubar)或青铜(kubar),来自岛上发现的大量铜矿石矿床
MuwatalliII,赫梯国王,继承穆尔西里二世之位,在位时期因争夺叙利亚而与埃及发生冲突,并于奥龙特斯河畔的卡迭什进行战争,胜负未定
Urhi-Teshub,即MursiliIII,新王国的赫梯国王,继承穆瓦塔里二世之位,在位时期与亚述发生冲突并失败,使得国势动荡不安,后被哈图西里三世所推翻
galmesedi,赫梯的军事和行政头衔,字面意思是“皇家保镖的首领”,他负责管理赫梯国王的私人保镖梅塞迪,它被认为是赫梯王国最重要和最负盛名的职位之一,在大多数情况下,他是王室成员,有时是国王的兄弟,他有时继承了国王,就像哈图西里三世一样,哈图西里三世在成为国王之前是他的兄弟穆瓦塔里二世国王的galmesedi,这职位有时也可以指挥不受国王管辖的独立军事单位
BalikhRiver,拜利赫河是西亚的河流,流经土耳其和叙利亚,河道全长100公里,流域面积14,400平方公里,最终在拉卡注入幼发拉底河,平均流量每秒6立方米,河水主要用作灌漑
galgestin,是赫梯的军事和行政头衔,字面意思是“葡萄酒管家的首领”。它被认为是赫梯王国最重要和最负盛名的职位之一
galdubsar,是赫梯人的行政头衔,字面意思是“抄写员的首领”,它被认为是赫梯帝国最重要和最负盛名的职位之一,因为galdubsar是政府首脑
Puduepa,或Pudu-Kheba,生活在约公元前13世纪,是一位赫梯的塔瓦讷安娜(赫梯王后称号),她的丈夫是国王哈图西里三世,她被称为“古代近东最有影响力的女性之一”
Alshe,是古代安纳托利亚东部的一个地区,位于幼发拉底河的上部山谷,在那里出现了一个同名的王国
TreatyofKadesh,即埃及赫梯和约,是一条由古埃及法老拉美西斯二世和赫梯国王哈图西里三世之间所签定的古代和平条约,大部分的埃及学家认为它签于公元前1259年
Nihriya,根据考古学家在马里和杜尔-卡特利姆发现的信件中显示,著名的尼赫里亚战役中的尼赫里亚,可能位于上拜利赫河地区
Kadesh,是黎凡特的一座古城,位于奥龙特斯河滩头附近,它在青铜时代晚期有一定的重要性,并在阿马尔奈文书中被提及,该地也是公元前13世纪卡迭石之战战场所在地
gi,是苏美尔语,英文reed,古近东长度单位,约为6m
TurMountain,土耳其语是TorosDalar,土耳其中南部主要山脉,位于安纳托利亚高原边缘,西起安塔利亚以北的埃伊尔迪尔湖,东抵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上游地区,这个名字是从闪米特语(古阿拉姆语)词根tür借用到古希腊语中的,意思是“山”
Ashkelon,希伯来语:;拉丁语:Ascalon,又译为阿什凯隆或阿什克隆,是以色列南部区内盖夫西部的一个城市,人口大约为117,000。在现代亚实基伦的附近,有古代亚实基伦海港的遗迹,自从青铜时代起就相当繁荣
TheSeaPeoples,是一个历史学名词。这些人被认为是一群海上劫掠者所组成的同盟,他们很可能来自南欧,尤其是爱琴海,他们在整个东地中海游弋,并且在青铜时代末期,入侵了安纳托利亚、叙利亚、迦南、塞浦路斯和埃及
Gezer,或TelGezer(希伯来语:),TellJezar或Tellel-Jezari,是犹太山脉山麓的一个考古遗址,位于耶路撒冷和特拉维夫之间大约中间的Shfela地区边界
Yenoam(或Ya古埃及语:ynwm)是古迦南或叙利亚的一个地方,从古埃及的王室来源中已知,从图特摩斯三世到拉美西斯三世的时代,其中一个来源是我在BeitShe‘an发现的Seti石碑,另一个是麦伦普塔赫石碑
Merneptah,古埃及新王国时期第十九王朝的第四任法老(约公元前1213年7月或8月—约公元前1203年5月2日在位),他是拉美西斯二世的第十三子
deben,新王国时期(前1550-前1069年)古埃及的重量单位,换算成现在的重量单位为1德本=91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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