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两声敲门声后，门内传来了冰山少女略显疲劳的声音。
清推门而入，只见冰山少女正端坐在床边，下身则是褐色长裙，上身仅穿件女士衬衫，略有起皱，看起来是刚刚起床。
清把书放在了桌子上：“谢谢你的书，虽然书里记载得不怎么全，但对拜朗帝国也有了大概了解。”
“不客气，这算在你船费里。”
冰山少女把那本书放回了它原来的位置。
清无奈一笑，转而说起了其他话题。
“你的晋升仪式看来还要等机遇啊。”
冰山少女有些奇怪地盯着清：“无名先生，你为什么会这么说？我已经解析并成功模仿水风巨掌，等我自身状态完全恢复，就能进行晋升。”
这让清准备安慰的话吞了回去，他一愣，说：“我和你说过我记忆中的知识来历不明，你仍要使用吗？”
冰山少女不甚在意：“我已经通过占卜确认你没有恶意，你的那些知识对我都是真实有效且无害的。”
这还是清第一次接触到占卜，虽然早就从冰山少女的课程上听过，但那时仅是提了提，没有具体讲解，他从没想过这个占卜还能确定这些。
仙人有卜算之术，卜天卜地，算一个世界的兴衰明灭。但那些都是玩命运大道的强大真仙工具，普通仙人可搞不懂。
没想到这个世界的低层次非凡者就能靠占卜算吉凶，躲劫难。
冰山少女见清微微怔住，觉得清可能是把占卜想得很强大：“占卜没有那么灵验，它是本人灵性与灵界沟通获得的‘启示’。”
“理论上所有灵性生物都可以获得‘启示’，但这个‘启示’模糊而遥远，非特殊途径或对神秘学有很强理解的人无法解读，即使是那些号称‘占卜师’的普通人，也有很大概率进行错误解读。”
冰山少女拿起挂在墙上的外套，盖住了自己略微不雅的衬衫：“我能获得的这些知识无害的启示，也是由于这些知识与我晋升息息相关，而我能解读，则是模仿了另一途径的非凡能力。”
清猜测道：“占卜师？”
“不，占卜家。”
“这二者有区别吗？”在清看来仅仅是名称后缀不同，为什么冰山少女要强调呢？
冰山少女说：“有区别，但我不清楚，我只是模仿了他们的能力。你不要随便修改序列名称，不如说这是魔药名称，它们很重要。”
清有些不懂，只是个名称，冰山少女为什么要特意又提了一次呢？
清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你成了我的船员，或者改信知识与智慧之神，我就告诉你。”
“我再考虑一下。”看来是知识教会对冰山少女做了什么限制，不能随便告诉其他人。
清见冰山少女面色还是有些疲倦，又想到她对自己的晋升很有信心的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不会从我这获取知识后就一直在解析吧？”
“是。”冰山少女想打哈欠，但忍住了，不过双眼湿润，浅蓝色的眼眸好像大海上两轮蓝色明月。
“你打算什么时候晋升？我能参观吗？”
他还没见过有人通过仪式晋升，同化的那几位非凡者都是直接服食魔药，熬过后就完成了晋升。
“明天。能参观，不过要由大沃尔斯陪同。”
能参观就好，对于冰山少女这么着急晋升有些理解，她出海寻沉船的事情不知怎么被传成了寻宝，而且贪婪的海盗还不少。
这个时候，她想退出海盗们也不会同意，最差的情况可能会捉住冰山少女，使用非凡能力获取坐标。
恶狼环伺，唯有提升自己实力，才能在众多海盗中自保。
“那不打扰了，明天见。”
清还贴心地准备关上门。
“等等。”冰山少女叫住了清，“让麦克尼尔沏壶茶，送到我屋里。还有告诉玛丽阿姨，我今晚在屋里吃饭。”
“好。”
清分别找到了“灰鼠”和玛丽阿姨，告诉了他们船长的要求。
……
第二天，又是个好天气，新晋三副巡视船只和船员，二副小沃尔斯开船。
其他船员则各自忙碌，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船长今早将进行晋升。
船长室，桌子上放了一个大釜，旁边则摆放了几个灵性材料。
已恢复状态的冰山少女站在桌子边，清随同大沃尔斯站在两米远处，大副则戒备着清。
虽然这些天他已经和这个无名先生熟悉，且从他那里买来一把枪，但这并不意味着能随便参观船长的晋升。
今天听见船长说她要晋升，又说允许无名先生参观，他都惊了：怎么这么突然就晋升？而且让这小子参观，万一他搞破坏，或者有旁人让船长分心，导致仪式失败，这算谁的？
不过他知道船长已答应了无名先生，如果这时反悔，反而会让船长心境失衡，而失衡的心态下服食魔药，大概率会失控。
他只能保证这小子一有异常，就暴起把他打出屋子，尽量把影响降到最小。
冰山少女拿起仪式银匕，匕首尖端灵性喷发，形成了一个包裹住桌子周围一米的灵性之墙。
这个灵性之墙很明显被冰山少女改造过，外面的人能看清和听清里面人的动作和声音，里面的人却不受外面影响。
她放下银匕，像是自言自语地复习知识，又像是对旁观两人讲解。
“序列7以下的魔药配制很简单，按照配方的顺序，将材料分量准确地依次加入并搅拌，即可成药服食。”
冰山少女左手拇指和食指一捻，指尖绽放了一小朵橘色的火花，手一挥，火花飘到了大釜底部，火花变大成橘红色火焰。
“序列6以上魔药配制，每个途径和序列都不同。我将配制的序列5魔药，需要使用灵性点燃的火焰不停煮。在魔药配制结束前，要持续输出灵性，保持火焰不灭。”
然后她拿起滴管，把旁边的一个玻璃烧杯内的粘稠淡粉液体，取出部分放入大釜中：“七窍铃兰花的花蜜25毫升。”
又取出6片拇指大小的淡绿色叶片，放入到釜中。清能感知到叶子上的勃勃生机。
“七窍铃兰花叶子6片。”
然后是三条不到一厘米长的小虫，虫身上花纹繁复，普通人看上一眼就会双目流泪，脑子混乱。
这几只虫子已死，她直接扔到了釜中。
“十年龄以上书虫三只。”
最后，她从一个铁质小盒中，取出一团表面浮动黑色花纹的东西。这团东西只有半个拳头大小，可是清到后却感觉身体有失控倾向。
这具身体是大光头同化身，比较弱，清不得不倾注更多意识压下失控，并努力看清楚那团东西的花纹是什么。
是文字！所有已知的和未知的文字！
不，那团东西就是由知识的文字组成的非凡特性！
冰山少女把这团“文字”非凡特性放入釜中：“最后是非凡特性。前面的都是辅助材料，多些少些影响不大，但最后的非凡特性必须完整。如果没有非凡特性，可由一块完整预言龟壳和两根成年鸣哲鸟尾羽代替。”
当那团“文字”落入釜中，“文字”沸腾了！
它们浸入花蜜，包裹叶片和书虫，最后集中到一起，又变成了一团拳头大小的文字团。但与非凡特性不同的是，颜色由黑变白，文字浮动地更快了。
这就是序列5秘术导师魔药！
冰山少女熄灭灵性之火，把釜中的魔药导入一个玻璃烧杯中。
边倒还不忘教导：“仪式并不一定与服食魔药同时进行，有些途径序列，可以提前完成仪式，魔药在仪式完成后服用。比如我，已完成仪式，现在只要服食魔药，即可完成晋升。”
言罢，她举起杯中魔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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