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中将继续说：“即使不是秘祈人途径，信仰真实造物主的人，也会受到祂的影响。正因如此，他们行事乖戾和张狂，在所有隐秘组织里，极光会是最不隐秘的了。”
清思考道：“既然这样，祂为什么要以‘真实造物主’自称呢？是想把自己置于其他真神之上吗？”
“不。”冰山中将解释道：“这个尊名最早出现在极光会教义中，但与正神教会的教义直接由真神降下神启获得不同，他们教义是信徒们自发创造的。”
“真实造物主并未对宣传这个尊号的人降下神罚，长久发展，所有真神也接受了这个尊名。正神在降下的神谕或神启中，也如此称呼祂。”
清问：“他们的教义是什么？”
“他们相信造物主无处不在，万事万物都有神性，相信人生不过是一场精神旅行，只要愿意聆听教诲，就能了解神性，发现神性，聚合神性，最终成为天使，超出现实，进入真实。”
清发散思考，觉得这个教义可能是倒吊人通过耳语传给信徒的，再让信徒对外说是他们自己想到的，但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真的是信徒自己想的？可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说明足够多的信徒是可以影响到真神的。
说到信徒，清还没研究出这个世界的信徒和神，在信仰体系中各自发挥什么样的作用。
修仙体系中，有“神仙”会发展香火信徒，通过信徒聚集香火，再吸收香火进行修行。没有信徒，他们修为难有寸进。
在一些世界中，他的本尊也曾见过其他情况。
有的世界生命弱小，需要一个强大的生物保护他们，于是神在信徒信仰中产生，因信徒信仰而存在。这些神是“信仰生命”，他们完全受限于自己的信徒，信仰越多越强，信仰消失他们也随之消散。代表性的有图腾演化成神。
还有的世界，强大的生命发展信徒只是玩乐。它们与世界同岁，漫长而无聊的时间下，它们想找些事情做，于是创造了其他较为弱小的生命，这些就是信徒。信徒产生后，它们才被自己的造物称作神。两者是创造者与被创造者的关系。
还有的世界，神与信徒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生命为了信仰而信仰，他们需要找个具体的目标作为信仰的主体，于是他们会把自己不了解的生命、物体、甚至是自然现象当作信仰的目标，目标进而演化成神。但这些神不会因信徒而改变自己，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有信徒。
还有的世界，有自称“神族”的种族，它们侵略、驱使、杀戮其他种族。但这些神族并没有信徒，神是它们的自称。实际上，它们与它们侵略的种族，本质相差不大。
说到底，神之所以被称之为“神”，是由于有信徒信仰祂，没有信徒的神，只是个强大些的生物。
那这个世界是先有的信徒，再有的神；还是先有强大生物发展信徒，然后又被信徒唤作神呢？
冰山中将没有打扰无名先生思考，等清回过神，冰山中将问：“无名先生，您刚刚在想什么？”
清笑道：“我在想真神之所以不在地上显现，是不是祂们知道自己就是污染源头，为了保护各自的信徒才消失不见的。”
“祂们并未消失不见。”冰山中将纠正道，“只是把神国搬到了星界，祂们还是会偶尔回应信徒的。”
“而且据记载，在第四纪末前，真神的神国是坐落于现实世界的，朝圣者有机会见到信仰的真神。他们也并未因见到真神而发生异变，真神是污染源的说法不对。”
清思考道：“这么说，真神搬到星界是第四纪末发生的？那个时间点，我记得是死神发动了席卷南北大陆的‘苍白之灾’，是这个原因吗？”
冰山中将摇了摇头，“这是真神的秘密，我并不知晓。我可以尝试祈求知识与智慧之神，祈求祂给我降下神启。”
清一摆手，拒绝了冰山中将的尝试：“不用。”
虽然冰山中将把他的真神是污染源的说法推倒了，但是他还是认为真神一定会对周围环境产生影响。神国不一定是真神本意创造的，而是祂们神力外泄，自然造成的。
而且真神把搬到星界的原因密不外泄，也可能是对现实世界人的一种保护，这个世界的知识=力量。如果真的知道了相关知识，有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情况。
“我还有个问题。”
“您说。”
冰山中将在昨天之前，回答清问题的时候，都像是老师回答学生，但今天开始，她就像是在面对自己的上级。
清问得很认真：“‘神性’是什么？”
冰山中将一愣，清不用通过读取她的思想，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于是清叹一口气，说：“我说了，我现在只是个序列9，这种高级东西我并不了解。”
冰山中将回过神，发觉自己刚刚有些失态，略显歉意后说：“我不清楚神性是什么，这个是半神之后才会有的东西，但很多半神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我分析它可能是和灵性一样，但又比灵性高等的精神力。不过有天使曾说过，神性与人性要达到平衡。人性我理解是人的本质，那神性可能是神的本质。但神的本质是什么，我不知道。”
然后她对自己回答不上来问题，又表示了歉意，并表示未来见到半神或天使时，会再咨询祂们。
清表示没关系。
这就和修炼时吸收的元炁、灵气一样，很多修仙者，甚至已成真仙的仙人，都没想过助他修炼的东西是什么。
他思考起那位天使的话，“神性与人性要达到平衡”。
在他看来，人性可以理解为人的恐惧、后悔、爱情、愤怒、憎恨、高兴、嫉妒等一系列感性思维和情绪，那神性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摒弃一切情绪和感性的绝对理性？如果是这样，这和某些仙人修炼的太上忘情功法很像啊。
他们舍弃仙人中作为“人”的一面，专心修炼“仙”。这样的好处是能让心魔的诞生降到最低。
但这样的仙在仙人中不多，毕竟大部分修仙者的修仙动力是天地逍遥，如果没了感情，那还怎么逍遥？
如果只知修炼，那还不如木石。草木化妖，山石成精，鸟兽为怪，它们也会保留自己的情绪。
“平衡”又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有人敲响了船长室门。
“咚咚咚”。
冰山中将打开门，门外是脖子和左眼还是木质的大副。
他皱褶眉，完好的右眼表现出了不解和愤怒：“船长，蒸汽炉坏了，维修需要花费一段时间。而且我找不到二副，您交给他的安魂曲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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