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姆法医坐在一处湖泊边的草地上。
一杆鱼竿放在脚下。
他前晚就出来了,昨夜他住在镇子中的一家幽暗的小旅馆中。
没人知道他出来,也没人会过问他去哪里了,他是个透明人,没人会关心他,虽然他长得像明星一样,他本以为,警察局的索尼娅和克丽丝会对他产生暧昧之心,但他错了,两个女警根本不喜欢小白脸,她们的品味比较独特。
如果萨兰奇在,研究员斯泰博士在,他们两有时会问问。
但萨兰奇失踪了,研究员住院,在男警员宿舍没人会过问他的情况,独眼更不可能,他看不惯小白脸,尤其是像西姆这样的小白脸。
叶卡琳安冷漠绝情,西姆医生万念俱灰。
他追了叶卡琳安很久,持之以恒,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最后的结果换来叶卡琳安的最后警告:离我远点,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除非我死了。
有鱼吞诱饵,西姆呆呆的望着浮标,身体不想动。
他的手上拿着两张照片,和叶卡琳安的合影。
一张照片的背景是一艘暴躁的核动力驱逐舰,一张照片是一所医学院的正门,照片只拍到医学院三个字,具体是什么医学院,未知。
医学院的这张,叶卡琳安还有点青涩,戴着博士毕业的黑色小四方帽子,西姆戴着同样的帽子,穿着毕业服。
这张照片叶卡琳安笑容纯真。
驱逐舰背景的照片,叶卡琳安美出天际,脸上却没一丝笑意。
就像现在这样冰冷,她的双眼藏着万年的玄冰。
从两人的站姿看,叶卡琳安像是很勉强的和西姆站在一起,她不想拍这张照片。
而反看西姆,竭力摆出一副亲和的,讨好的,堆砌起来的不自然笑容符号,他的身体尽量靠近叶卡琳安。
然而,照片显示,叶卡琳安将自己的身体往另一面倾斜,再倾斜的话就要出框了。
“西姆先生,大雨已经把鱼竿拖走了。”
不知道何时,身后站着一个黑衣人,戴着墨镜,高大的身材在夕阳中呈现凛冽不可侵犯的气场。
黑衣人的身后,还有两个穿着咖啡色西装的猛男,依然戴着墨镜,脚步岔开,双手放在后背。
“先生,你是谁,我们好像不认识吧,这里没什么人烟,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那一定是条大雨,你是在钓鱼吗?你把鱼放跑了。”
黑衣人的俄罗斯话说的有些许的别扭,某个字母的发音会跑调,像是哈萨克斯坦和俄罗斯交界的居民口音。
“先生,我不认识你,有何贵干?”
“现在不就认识了,我叫约瑟夫.抖森。”
“你好,抖森先生,这不是你的真名吧。”
“对,你很聪明,你可以理解为一个代号,一个绰号,一个密码,也可以理解为一种沧桑,很高兴认识你,你让我少走了些多弯路。”
“我能帮到你什么?”
“你帮了我一个大忙,谢谢你,你在干细胞的领域很专业,对吗?”
西姆警惕起来。
“你是什么人?”
“别紧张,我们在搞一个学术研究,中途遇到点麻烦,需要懂干细胞领域的专家协助一起攻关,所以您不需要紧张。”
“你的科研结构叫什么名字?”
“还没想好名字,但从这里出发的话,不会超过八个小时,包括徒步行走的时间。”
“不,你不说出你的真实目的,我办不到。”
西姆想走,那两个穿着西装的人一左一右包抄。
法医迈开双脚开跑,抖森追上来,一拳砸在西姆的脑袋后,法医像条沉重的布袋倒在地上。
“带走。”
一个西装猛汉轻松地扛起法医,走进湖泊边的森林中。
穿过密林,一辆橘黄色波罗乃兹汽车停在简易的道路旁,法医被人五花大绑,嘴巴塞上布条。
波罗乃兹汽车沿着702公路一直走,两个小时后拐向了乡间公路,车速顿时慢下来,像蜗牛一往前爬。
抖森叼着雪茄:“西伯利亚就是大!真他妈大!”
从上了乡间道路,沿途全都是森林,一望无际的大森林,路面上不时看见跳出来的兔子,野鹿————还有在密林窥探车队的狼群,棕熊等等。
天黑后,波罗乃兹汽车抵达一个叫白盘村的地方。
穿过村子,再往北八公里,就是那座废弃的蒙米亚塞秘密实验基地。
白盘村基本没什么村民了,这里太过于靠近蒙米亚塞秘密实验基地。
能在这里活下去的几个人,都是些舍不得离开,颤颤抖抖的孤寡老人,他们如同缓慢的鬼魂游移在村子之中。
波罗乃兹汽车穿过村子,朝着基地的方向而去,快到基地的时候,波罗乃兹汽车停下来。抖森自己把西姆法医扛在肩膀上,朝着森林的深处走去。
那两名西装猛汉把车掉头,原路返回。
抖森扛着一个沉重的成人,像是肩膀上搭着一个空布袋,一点都不费力气,他的嘴巴里依然叼着香烟。
西姆医生呜呜呜叫,抖森也不搭理,自顾自的走。
五个小时后,时间来到了午夜十二点。
翻过一条小山坡,越过一条深涧,目的地到了。
那是罗夜那晚上看到的堡垒。
犸灵站在堡垒的铁门前,上前和抖森拥抱。
“抖森,辛苦你了,他行不行?”
“应该可以的,我们运气不错,底细都查清楚了。”
西姆法医的绳子被解开,眼罩拿下,嘴巴中的布条被抽走,他来到一个空荡荡的石房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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