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侦探……林侦探在吗?”女人叫道。
林小苏从二楼下来:“有事吗?”
“嗵!”女人双脚跪地:“林侦探,求求你,赶紧帮我找找我儿子,我儿子不见了……”
“大姐,你起来!”林小苏猛地伸手,抓住她的肩头。
女人泪流满面:“我儿子昨晚一夜未回,我还以为他去了他外婆家,跟我妈打电话才知道他没去,我昨晚就报警了,警察找了一夜没找着……我也是听人说,林侦探手上,没有办不成的事,才赶紧过来找你!林侦探,求求你,帮我一回,我知道你的收费标准,没事,我给!这是1万块定金……”
苗若兰怔怔地站在门口。
这次是真儿子!
这下雨天的,能找着吗?
如果能找着,警察都找了一夜了……
“钱你先收着!”林小苏道:“让我看看你儿子的照片!”
女人手忙脚乱地将钱塞进袋子,拿出手机,给林小苏看了儿子的照片。
大概十岁左右的年纪,有点瘦,照片中的他是跟几个同学一起照的,同学们脸上都是青春洋溢,笑容欢快,唯有他躲在角落里,咬着指头,一双羡慕的眼睛看着同学们,显示出想参与进来,又不敢参与进来的窘迫。
对了,他的衣服很旧。
“昨天出校门之后就不见了是吗?”林小苏道。
“是的!”
“昨天出门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特殊事?”
“昨天出门之前,他……他说学校要买校服,跟我要二百七十块钱,我那时手上没钱,就说了他几句,这旧校服又不是不能穿,干嘛非得买新的?他抹着眼泪上的学……”
苗若兰心头微微一跳,难道说孩子受了打击?从而走上了一条不该走的路?
“带我去校门口!”
凤城二小门口,林小苏追溯到了昨天的放学场景,他也看到了这个孩子。
这孩子一个人离开了校门,走到了义水外滩。
外滩多数地方已经整治得很漂亮,但不管多么美丽的公园之中,也总有一些阴暗面,这孩子就走在这道伤疤之中,越走越远。
“他来过这里?这是去我娘家的近路啊,可为什么我妈那边……”女人又是心酸又是恐惧。
她知道有些孩子自尊心强,越是人穷越是自尊,大家都买了新校服,唯有他没买,同学们嘲笑,孩子一个想不通,可别真的跳河,千万别。
妈错了,妈不该发牢骚,不该将家庭的困难摆在你的面前,妈只求你,千万别做傻事……
前面的林小苏突然停下了,目光投向下面的深沟,深沟之中,长草横长,长草掩映之下,一个男孩静静地躺着,脸上一片苍白,正是失踪的那个男孩。
苗若兰心头大跳:“在这里!”
两米多高的沟,她一脚跳了下去,刚刚落地,上面风动,那个女人也跳了下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叫:“槐儿!”
苗若兰颤抖的手指伸向孩子的鼻端:“还有呼吸!”
母亲猛地伸手,抱住孩子,连声大叫。
孩子没有回音,他的呼吸也若有若无。
林小苏也下了深沟,手指落在孩子的腿上,轻轻一撩,小腿红肿火烫。
“蛇咬了!”林小苏道:“立刻送医院!”
“走!”
苗若兰一跃而起,抱着孩子直接上了沟,这是她第一次显示她的身手。
而林小苏手伸出,抓住了下面那个已经全身瘫软的母亲,将她拉了上来。
一行人快速奔向医院。
急救室里,医生火速行动,大概十分钟后,医生出来了,脸上露出了笑容:“幸好你们来得早,若是迟上半个小时,真没救了!”
“槐儿……槐儿他……他没事了?”母亲颤抖道。
“放心吧,他是蛇毒加上又冷又饿才昏倒的,目前解毒清已经发挥作用了,他已经醒了……”
母亲冲向急救室,刚刚到门口,又回来了,扑嗵,跪在林小苏面前,手伸出,是那一万块钱:“林侦探,谢谢你救了我槐儿的命,我身上只带一万块钱,剩下的两万,我……我明天一定送到侦探所。”
几个医生护士全都楞住了。
侦探?
好冷门的词儿啊……
3万块钱的报酬,这报酬也挺吸引人的。
“钱就免了,举手之劳的事儿谈什么钱不钱的……”林小苏扶起她,将那一万块钱反手塞进她的袋子里,转身而去。
夕阳西下。
义水流光。
街道上人流渐稀,商业区华灯初上。
一辆黑色小车停在侦探所外面,一个美女打开车门,来到侦探所。
是周媚。
周媚一进侦探所,接过苗若兰递过来的茶,望着林小苏笑了:“开业两天,我听到了关于收费的两个版本,都很颠覆。”
“是吗?”林小苏目光从面前一本书移开。
“昨天人家找假儿子,你下死手收真钱,三万块你也干得出来!今天人家找真儿子,真金白银送到你手上,你反而免费!”周媚道:“哥们,你这收费主打一个随心所欲么?”
林小苏长叹息:“你以为我愿意免费?问题是人家连孩子要的270块钱校服钱都拿不出来,我好意思在她身上朝死里刮?”
“知道不好意思,还保有些许良知,那也算是不错的……”周媚眼珠轻轻转一转:“看来以后我找你办点啥事,不用纠结钱的问题,你执照是我帮你办的,你的房子是我帮你租的,你也不好意思收我的钱……”
林小苏眼睛慢慢睁大了:“你少来这一套!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执照和门店是我上次帮忙换来的,以后找我办案,延续你家省厅领导的优良传统,一万起步!”
“你个臭没良心的,我刚刚还夸你不忘初心,本性纯良。”
“你要绑架我你倒是换个词儿啊,我一个做生意的你跟我谈初心?我的初心我老妈都知道,那就是赚钱啊……”
他们在那里吵嘴,苗若兰在旁边乐……
她的乐,周媚也瞅见了,撇她一眼:“你少乐,他这么弄是给你出难题!你以后接案子怎么跟人开价?完全没标准嘛。”
这倒也是,领导没标准,部下就无所适从,林小苏开价主打一个天马行空、随心所欲,你让苗若兰怎么做生意?
林小苏接了过去:“恰恰相反,我这是给若兰开笼放雀,我随心所欲,她自然也可以随心所欲,以后接案子,若兰你随便定价,看人家顺眼呢,免费,看人家不顺眼,朝死里刮!”
苗若兰懵了:“是不是真的啊?我可告诉你,我很笨的,我有时候听不懂人家的玩笑话……”
三个人年纪相当,夜晚坐下来一顿闲聊,越聊越是放松。
到了深夜,周媚终于起身了,林小苏和苗若兰送她到门口,周媚临上车之前轻轻勾勾手指,林小苏凑到了她的面前。
周媚一缕香气吹进他的耳中:“小心些,提防着有人对你下手!”
然后,上了车,离开了。
林小苏目光扫过前面的街道,返回侦探所。
夜已深,门关上,里面反锁。
上了二楼,苗若兰进了他的房间:“周媚说的提防有人对你下手,指的是谁?”
周媚勾手指将林某人召唤过去,看着蛮暧昧的,如果苗若兰是他的女朋友,恐怕这时候会详细审上一审,她跟你咬了什么耳朵?
但苗若兰是古武传人,六感超常,清楚地听到了这句话。
林小苏道:“她指的应该是那些毒贩和毒贩后面的人。”
“我查过,当初那个丢包人叫黄三,被警方抓了之后,又抓了六个,真没想到,小小凤城,竟然也有这么大规模的贩毒集团。”
“凤城虽小,连通三江!”林小苏道:“有迹象显示,这里是中部地区一处毒品聚散地。”
苗若兰遥视窗外:“我们需要卷入其中吗?”
林小苏道:“这种肮脏的组织,没事谁想卷入?但是,有时候就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们不办他们,他们也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是时候将这颗毒瘤拔起了!”
“好!需要我做点什么?”苗若兰道。
“眼前我们还是照常接案子,查案子,等待一个机会……”
苗若兰出去了,房门关上了。
林小苏盘腿而坐,进入了每晚的标准流程。
他在练功。
说来也奇怪,以前他复习的时候,总是感觉需要后面来上一鞭,他才能拿起书本。
而现在,没有人逼他,他反而很用功。
大概也是因为练武比学习更让他有激情。
回春功解锁之后,他无一日间断,天天打坐修炼。
这回春功跟一般的武学不一样,一般武学真气运转的路线是固定的,每天打坐枯燥无味,练的只是真气强度。
而回春功真气路线是不固定的。
每天你都可以玩一种新的玩法,让真气走一条全新的线路,这就象是游戏中的开盲盒啊,你不会知道你这条线路开启,会带来什么变化,甚至开创祖师都不知道,因为人体内经脉几乎无穷尽,组合方式更是无穷尽。
林小苏尝试过一条线路,这条线路是开派祖师最初的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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