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好!”周围的乘客见河盗落败,忍不住齐声欢呼,喜不自胜。
“大伙一起绑了他们。”小道士率先起身,招呼众人把他们给捆了个结实,准备上岸之后移交官府。
独孤鸿雁叹了口气,对吴迪肃然起敬:“年轻人,好身手,我输得心服口服,Maytheforcebewithyou。”
马雷子道:“听懂了吧,别太放肆,没什么用。”
独孤鸿雁嘴角狂抽,用肩膀狠狠撞了他一下,破口大骂道:“你个猪脑子让驴踢啦,倒霉玩意儿,你给我滚半拉子去。”
他这一动,从怀里掉出来一本书,登时吸引了吴迪的注意力。
“宇宙剑法?”吴迪看着封面上的字不由眼前一亮,然后直接坐在原地,兴致勃勃的翻开了书页,里面是他喜欢的那种带图画的内容:“哎呀,这剑法瞅着比蜀山剑谱还厉害!”
随着快速翻动书页,上面的尤达大师仿佛动了起来,双手抡动长剑,像风车一样狂转不止。
另一边。
黄老头抚须笑道:“小伙子,深藏不露啊。”
沈天动亦然笑道:“临危不乱,稳如泰山,您老人家不也是真人不露相嘛,黄裳前辈。”
没错,眼前这位就是传说中创出《九阴真经》的那名绝代高手——集道家之大成者的黄裳。
这是个无厘头大杂烩的世界,在这里无论遇到谁都不稀奇。
比如吴迪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鞋匠,很快就会成为傲视武林,并且和沈天动渊源极深的那位绝世剑魔,独孤求败。
“没想到还有人认识老夫,还是个年轻人。”黄裳突然起身,拄着拐杖来到吴迪身旁,一掌按住了他后心的‘灵台穴’。
吴迪身形一震:“咳咳…”
“小伙子儿,没事儿吧?”
“没事,就是有点儿晕船,心里边儿有点燥,感觉像火烤一样。”
“嗯,那就深呼吸,舌头抵住上牙膛,锁紧嗓子眼儿,呼——吸——”
片刻后。
黄裳满意的笑了笑,放开吴迪嘱咐道:“小伙子儿,以后别随便跟人动手,会出人命嘞。”
“好。”吴迪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黄裳从怀中掏出一本陈旧的册子递给他:“这本书你拿去看看吧,对你有好处。”拍了拍吴迪的肩膀,他转身而去。
吴迪翻开册子看了几页,不由皱起了眉头,嘀咕道:“怎么光有字,没有图啊。”
嘴角一撇,他随手把册子丢到一旁,继续看起了那本《宇宙剑法》。
小道士看到突然扔过来册子,好奇的捡了起来,旋即双眼中便透出了欣喜若狂的炽热目光,嘴角笑得几乎快咧到了后脑勺。
“老爷子,您可真够大方的。”沈天动咋舌道:“有了您这股内力,江湖上估计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了。”
黄裳风轻云淡的说道:“老头儿我一把年纪了,内力多一分少一分都无所谓。这孩子心地不错,给他点儿防身的本事,免得江湖险恶,要了他的小命。”
“那您老也指点指点我呗。”沈天动再次拿出《归元秘笈》,毫不客气的向他请教起了《一元罡气》的心法口诀。
黄裳身为《九阴真经》的作者,若论道家学问的造诣当世无出其右,解释起来可谓是字字珠玑,鞭辟入里,三言两语之间,就让沈天动茅塞顿开。
日渐西斜,两人一直聊到了下船。
《一元罡气》的精义沈天动已经尽数了然于胸,只消再将《般若禅功》参详透彻,他就可以开始修练《大般若玄功》了。
沈天动躬身行礼:“前辈,今番良晤,获益匪浅,晚辈感激不尽。”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小伙子儿,你们两个都保重,咱们有缘再会。”黄裳言罢,在沈天动和吴迪的目送下缓缓远去。
吴迪问道:“大哥,我要去看武林大会,你顺路吗?”
沈天动摇头道:“我还有事,晚些时候再去,你先走吧。”
“那行,咱们泰山再见。”吴迪告辞离去。
沈天动往下船的人群中看了看,朝着那个小道士走了过去。
小道士满心欢喜,久久不能平静,准备尽快找个客栈落脚,蓦地被人揽住了肩膀,不由大吃一惊,满脸警惕道:“这位兄台,有何指教?”
“道长贵姓啊?”
“贫道俗家姓王,道号重阳。兄台,我要是没记错,咱们应该坐同一艘船来吧?”
沈天动笑道:“没错,所以见者有份,你在船上捡到的那本书,是不是应该拿出来分享一下呢?”
王重阳脸色微变,心头一紧,故作疑惑道:“什么书?”
沈天动捏了捏他的肩膀,冷哼道:“少跟我装蒜,就是小鞋匠扔的那本,我可是眼睁睁的看着你把它捡起来的,别想抵赖。”
“我给你还不行么。”王重阳脸色发苦,刚到手的宝贝还没捂热乎就没了。
他想要逃却逃不掉,沈天动揽着他肩膀的手已经扣住了他的穴道,上面透出的强劲内力随时都能把他骨头捏碎。
沈天动拍了拍他的胸口:“放心,我不会吃独食的,待会儿咱们找间客栈去抄个副本出来,完事我就走人。”
“当真?”王重阳诧异的看向他,紧张的神色稍缓。
沈天动松开了他,好整以暇道:“我要是想硬抢,还有必要跟你废话吗?”
一个时辰后,黄昏日暮。
沈天动拿着两本《九阴真经》,心满意足的走出了客栈。
一本是黄裳手书的真迹,一本是他让王重阳抄写的两部副本之一。
在镇子上四处转了转,买了几个不太正宗的肉夹馍后,他召唤来一直尾随在附近的神雕,乘着夕阳的余晖,沿着往泰山的方向赶了过去。
少顷。
沈天动在空中看到了先行一步的吴迪,再往前十多里有座临崖而建的庄园。
“就是你了。”
附近再没有别的庄园,随着沈天动的指引,神雕掠过庄园上空,径直飞向了崖底。
悬崖下是一片广袤繁密的森林。
放眼望去,绿树参天,枝叶如盖。
借着残阳映照,沈天动找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那是伫立在树林中的一座爬满了藤蔓的木屋。
与此同时。
屋中有个破衣烂衫,披头散发,长须垂胸的头陀,此刻正双眼紧闭,两手掐诀,神色庄严,以跌趺坐的姿势运气行功,头顶上不断有白烟蒸腾而起。
忽地,他陡然睁开双眼,周身衣物和须发飘扬而起,无风自动,在木屋中凭空卷起一股磅礴气流,将旁边的桌椅全部掀翻。
“额滴般若多罗无相森共,终于练成咧!”
头陀掌拍地面,借力腾空而起,掠身飞出了木屋,他神功大成,兴致高昂正欲耍几招舒展筋骨,突然听到头顶有动静,不禁仰头看去。
“好大的烧鸡!今天的晚饭有着落了。”头陀舔了下嘴唇,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朝着神雕抬手一掌劈了出去。
呼——
掌风激荡,裹挟着四周林木枝头的树叶,沛如长龙破空而上。
“雕兄,闪!”沈天动纵身而起,阎王低头悍然出鞘,一式‘明月照清晖’凌空刺出。
唰!
伴随着悠扬剑吟,一道煊赫剑光倏然从神雕背上升起,似飞虹匹练般斩落而下。
轰!
空中仿佛惊雷炸响,漫天树叶被绞成齑粉四散开来。
沈天动在空中一滞,化掉余劲反冲,飘然落在了木屋对面。
同样的劈空掌力,宗政明珠跟眼前之人简直天差地别,有若云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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