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求医

  附近最大医院就是中医院,位置在南锣鼓巷东南方向,出了南锣鼓巷不远,跨过地安门东大街就是。

  易中海在前,谭大妈在后,两人十分钟就到了中医院。易中海前去挂号,现在是早晨,人不多,挂到号后不用排队,直接就进了一个老中医的问诊室。

  图:60年代的挂号费单据

  里面的老中医也是刚到,正在给自己泡茶。看到两人带着孩子进来,先在两人的脸上扫了一眼,又仔细看了看易中海,然后诧异的看向了孩子。

  接着,老中医就皱起眉头,让谭大妈坐下,把孩子抱好。先摸了摸娃娃的脸和额头,又摸了摸手脚,看了下舌苔,最后才把起脉来。“风寒,高热,这孩子怎么火气这么重。”

  老中医示意谭大妈把孩子抱近一些,然后用手指轻轻擦了一下娃娃的嘴角,再把手指放到鼻子下面一嗅,顿时面色不好起来。

  老中医还是有涵养,没有马上开骂,而是先让谭大妈把娃娃的襁褓盖好。

  然后才训斥他们道:“你们是孩子的爷爷奶奶?孩子的父母怎么没来?你们怎么能喂这么小的孩子吃人参,有钱没处花了?简直乱弹琴。”

  易中海和谭大妈两人被训的不敢说话,半天才解释道:“这孩子是今天早上在院子门口捡到的,不知是哪个王八蛋丢下了孩子,我们看孩子发热,就赶紧送医院来。”

  老中医听说这两位还是见义勇为的,脸色顿时好了不少。

  “你们两个心地不错,我先给孩子开药,把烧退了,你们等孩子吃了药,再把孩子带过来,我给孩子做个全身检查。”说着就开始提笔开药,不一会写好方子,老中医就大声喊人:“小陶,小陶,过来下。”

  马上,一个白大褂青年冲进屋来:“祁主任,有什么事?”

  “这个孩子高热,要马上用药,你现在去煎药,煎好就送来。”祁主任吩咐道。

  小陶马上回应“好的主任,我立刻就去。”说完,拿起药方又冲了出去。

  祁主任不由的摇摇头:“这孩子,还是这么冒失。”

  接着又对易中海夫妇说:“你们可以直接去药房门口等着,药一出来就可以喝,注意温度,不要烫着孩子。”

  易中海夫妻俩连忙道谢,跟着青年小陶的脚步去了药房。

  等他们走了,祁主任又忍不住提起手指,仔细的闻了闻,然后喃喃自语道:“应该是百年老参,这种老参应该不是用来害孩子,那是为了应急?”

  不确定之下,他又用舌头尝了尝,”怎么还有股奶香?”突然想到什么,他老脸一红,赶紧把手指擦干净。想不出结果,他也不再纠结,开始写起病例来。

  药房,大约半小时后,一剂中药熬好,小陶把药从熬药间端出来。易中海立刻上前接住,谢过之后,小心端给谭大妈。谭大妈左手抱住娃娃,右手端着药碗,小心吹气。大冷天的,没多久,等药的温度开始降下来,谭大妈就开始用小勺子喂药。

  周平安等到勺子靠近,还没吃,那苦味道就从鼻子里闻到了。小平安的脸都皱成了菊花,这是开了多少黄连啊,黄连不要钱的么,糟老头子坏的很,不把娃娃当人。

  怎么办呢,吃吧,还在发烧呢,命要紧。就这样,就算有周平安的控制力,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吃一口吐半口,半天才喝完。从喝药开始,他就感觉到了,身体有反应,应该是起效果了,等药喝完,他已经要睡着了。

  谭大妈喂完药,再摸娃娃额头时,已经感觉没那么烫了,娃娃脸上的红晕也消退了不少,这让她本来焦虑的心情也明朗起来。

  看着娃娃昏昏欲睡的脸,她小声的跟易中海说:“中海,祁医生让我们喂完药再去他那一次呢。”

  易中海也反应过来,“对,我们现在就过去”。

  两人抱着娃娃,一会就来到祁老的诊室,里面现在没人,他们轻轻敲了下门,就走进去。祁老接过娃娃,轻轻放在旁边的小床上,展开外面的棉被,就开始给娃娃做全身检查。

  等看完后,盖好小被子,他对两人说:“孩子除了感冒,其他都很健康,暂时没看到有什么毛病,以后你们可以每年给孩子做个体检。对了,你们是要收养这个孩子么?”

  祁医生声音落下,没有回音,他看向两人,谭大妈的眼睛就盯着易中海不说话,眼里满是祈求。易中海则皱着眉头,满脸的犹豫。

  祁医生这时又说话了:“你们两个没有孩子吧。”这句话一下把两人惊醒,他怎么知道?

  “我也研究中医几十年了,虽然擅长的不是男女科,但是一些基本的情况还是能看出来。”易中海一下子就激动了,“您,您老,您一定要帮帮我们啊!”谭大妈也激动的看向祁医生。

  “你们不要激动,我能看出来你们的问题,但是不是很拿稳,毕竟我不是很擅长男女科。不过有个人应该能帮到你们,京城四大名医的施老,现在每周他还会到铁道部铁路总医院坐镇2小时,你们去碰碰运气吧。”说完,坐下开药。

  “孩子还要吃两服药,如果不再发烧,就不必再来。”几笔挥就,祁医生把药方递给易中海。

  两人接过药方就去药房开药,一路上两人的眼睛里都是希望,这是几十年来的遗憾转化成的希望。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以前的希望逐渐消弭,转为焦虑,如今被祁医生的话重新唤醒。如果有一个自己的孩子,那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周平安就这么默默的看着两人,刚才的话他全部听在耳中。整个四合院里其实从头到尾就一个主题,就是养老。

  易中海先是希望贾东旭给他养老,接着改成傻柱和秦淮如;聋老太太要一大爷一大妈和傻柱给她养老;二大爷养三个孩子为了养老;三大爷养三个孩子也是为了养老;贾张氏等儿子养老,儿子死了希望落在棒梗身上。

  最后所有人都靠着傻柱养老,傻柱老了,又希望棒梗给他养老。

  如果易中海有了孩子呢?且行且看吧。

  易中海夫妻俩拿着药包回到四合院,这时已经过了上班时间,大人们大都去上班了,大点的孩子也都去了学校,院子里清净了不少。

  他们两人的事情还有不少,第一件是去街道询问鲜奶配额,第二件是收养孩子的问题,第三件是去世纪坛医院看病。

  两人带着孩子回到中院家中,谭大妈认真的对易中海说:“中海,我想收养这个孩子!”

  “老伴,我们年纪已经不小了,可能等不到这孩子长大。”易中海劝说着谭大妈。

  “那你听了祈医生的话那么激动干嘛?”谭大妈大声问他,“就算我们自己生,那就能看到孩子长大了么?”

  “而且,我年纪也不小了,不一定能生了,你难道准备跟别的女人生一个?”这颗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总会生根发芽。

  谭大妈对易中海的很多操作完全无法理解:“还有贾东旭,只要贾张氏还在,你想贾东旭给你这个师傅养老,可能么?”

  “最后说到傻柱,他可是还有个亲生父亲在的,你指望他?你还拿着他们兄妹俩十几年的生活费没给他们呢。这要是暴露出来,你觉得傻柱会不会要了我们俩的命?你那么聪明的人,为什么遇到这个问题你就傻了呢?”

  易中海被谭大妈问的哑口无言,他其实也知道好歹,只是已经付出了那么多,沉没成本太高了而已。

  周平安也被两人的说话声吵醒,仔细听了两人的说话,他也是无语。

  这个易中海吧,很多人说这是个毒蛇,老阴弊什么的,在周平安看来,他就是个小聪明,小市民而已。一辈子只能在一个小院里逞凶,在外面,钱没挣到,事业也没有进步,搞的为了养老,干出许多糊涂事。

  只是他现在也没什么能做的,只当看热闹。他最想搞清楚的是,这里还是不是原来他呆过的四合院世界,还是一个新的四合院世界。如果是原来的世界,他就要小心了。

  最后,也是最根本的目标,收集能量。他知道的能量来源只有辐射能,但是矿区距离这里最近的也在赤峰那边,他不可能去到那里。市内现在大概有3个地方有这东西,一个是日坛医院,一个是北大医学院,一个是301医院。

  “系统”,周平安一声令下,面板展现出来:

  姓名:未命名(周平安)

  年龄:3天

  主世界:《星际争霸》(已锚定)

  当前世界:《情满四合院》

  能量:0.011%

  年龄这一条在上午9点半变成了3,这应该就是这个孩子的出生时间了。能量这0.011里面,大头0.01是百年人参汁液带来的,一顿奶只有0.001,吃一年奶差不多1%。唉,他叹了口气,直接躺平,睡觉。

  那边,易中海还是没有下定决心,不过问题还是要处理,两人就抱着娃娃先去街道办了解情况。

  现在的街道办在公安街的一栋大院,路程还不近,出了南锣鼓巷,顺着河沿大街向南,进到长安街就到了,一路有九、十里路程,两人腿着也走了一个小时。

  到了交道口街道办,跟门口遇到的一个街道办干事简单的说了情况,街道办干事也麻爪了,没遇到这个种事情,只好汇报给王主任。

  王主任在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接待了易中海夫妇,在了解情况后,王主任思考了片刻就回复他们:“两位同志,你们是见义勇为,做好事,我们街道是要表扬你们的。”

  “是有个规定,三岁以下娃娃要供应鲜奶。但是实际情况是,这两年物资不足,原定的供应量满足不了需求。所以在实际操作中,只能优先配给一岁以下的娃娃,而且审核很严格。”王主任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现在这个孩子,没有户口,自然就没法安排配给,你们能明白么?”王主任指出了问题的关键。

  谭大妈急了:“那怎么办,主任。”

  “只有送去福利院,那里有配额”还没说完,谭大妈就拒绝了“不行!”

  “或者有人能收养这个孩子,户口一加上就能安排配给了。”

  “我们收养他。”谭大妈坚定的说。

  “老伴,我们年纪大了,小孩子不是那么好养大的”易中海赶紧阻止谭大妈继续说下去。

  王主任见到他们争执,不紧不慢的接口道:“95号院的易中海是吧,我知道你。我记得你们俩是没有孩子的,你有什么顾虑,可以说一说,我给你分析分析。”

  面对实权的街道主任,易中海说话都没底气,毕竟作为一大爷,他也是直接归街道管辖。这时见到王主任问话,他也只好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王主任差点没听笑出声,“咳咳,我说你这位同志啊,怎么都是些小聪明呢,如果你能把精力放在工作上,不说科长,至少车间主任早就当上了。”

  然后又语重心长的对他说:“咱们国家是有福利政策的,只要级别上去了,没人养老,国家给你养老。我的级别也不高,但我从来都没担心过这个问题。你呀,还是见识少了。”

  “我给你个建议,你现在还不到50,在工作上用用心,比你在院子里抖威风有用的多。言尽于此,你好好考虑吧。”

  易中海听了一席话,沉默下来,看来还是不甘心,王主任见了也没再说什么。

  谭大妈却说话了:“王主任,我会收养这个孩子,如果他不愿意,我可以离婚另户,我自己挣钱,养这个孩子。”

  这番话,就像一个炸雷,打在易中海的头顶。谭大妈一直都像他的影子一样,默默的在他身后,帮他照顾聋老太太,帮他照顾傻柱和雨水,帮他打理家务,从来不发出自己的声音。这是怎么了。

  王主任听了也很意外,她看了看两人,然后对他们说:“你们要考虑清楚。”

  “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我不能没有这个孩子。”然后谭大妈转头看向易中海“中海,你现在就决定吧,收养这个孩子,或者离婚。”

  “老伴,我们回去好好商量一下,这也不是马上能决定的。”易中海还想像以前一样,把为难的事情拖过去。

  谭大妈见的多了,当然不会上这个当,斩钉截铁的说:“现在就决定,决定不了,就先离婚。如果以后你后悔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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