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幸重生在这样一个草莽年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八十年代末,傍晚,横贯油尖旺南北的钵兰街,已经开始张灯结彩。
这片亚洲地区著名的红灯区,不少的麻甩佬正在用一双双咸湿的眼睛,打量着街边一个个浓妆艳抹,招揽客人的流莺。
毗邻油麻地窝打老道以南,钵兰街南侧入口处,一家名为皇朝夜总会尤为显眼。
几个面容姣好的陪酒女郎,正坐在夜总会门口充当活招牌。
火辣的热裤,侧托着一双双充满活力的美腿,供来往的咸湿佬采撷。
皇朝夜总会五彩斑斓的灯箱,正挂在这间由洪兴十三妹打理的夜总会的天台上方。
五月的晚风夹带着一丝凉意,只是这处天台上面,却是一片火热的气象。
苏汉泽蹲坐在天台的护栏旁边,左手端着一碗塑料盒打包的叉烧碟头饭,胡乱的往嘴里扒了几口。
旋即放下饭盒,拿起身边的一瓶冻可乐,插入吸管饮了一口。
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两个被打得满脸是血的男人。
冲着天台上一群马仔喊道。
“好了,可以停了,真打死了,我的钱找边个去搵?”
一群正在对地上两个男人拳打脚踢的古惑仔,闻言无不停下了手脚,退到了一边。
“丧泽,妥了!妥了啊!”
“泽哥,我求求你,俾条活路给我,钱我已经带过来了,真的带过来了!”
两个被围殴的男人挣扎着爬到苏汉泽身边,其中一个抱着苏汉泽的左腿,拼命求饶。
苏汉泽叼住可乐瓶中的吸管,扭头把这条塑料习惯吐在一旁地上。
看着那个抱着自己左腿,被打得连亲老母都认不出来的汉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如玉的牙齿。
“盲蛇,两年前我和你在深水涉官仔森手底下放贵利的时候,你是知道欠数不还的规矩的。
当初我跑路去荷兰避风头之前,让你把我从骆克道收回来的那十二万转交给我大姐苏小小,你当时信誓旦旦点头答应。
为什么我打电话给我阿姐问起的时候,她却说钱没有收到啊?”
跪在地上的男人抹了把脸上的鲜血,颤抖着答道。
“泽哥,我该死,我扑街!
当初你砍死了雷耀扬的头马红毛鸡,整个东星的人都在搵你,大家都说你没活路咗!
我一时贪心,黑了你那十二万!”
说罢这个花名盲蛇的飞仔双手紧紧揪住苏汉泽的裤腿,语气激动道。
“不过钱我一定会还给你!今天你搵我过来,我也没有跑不是?
十二万,念在大家曾经同门一场,我把我全部身家凑了出来,一共三十五万,全部给你!
你俾条活路给我走,俾条活路给我走?!”
苏汉泽抬起左腿,一脚将盲蛇踹倒在地。
随后看向一个身穿紧身背心,满是虬状肌肉的打仔一眼。
那个打仔提了提地上一个装钱的黑色尼龙袋,对着苏汉泽比了个OK的手势。
苏汉泽这才冷笑一声。
揪起地上盲蛇的头发,笑道:“盲蛇,我这个人咧好公道的。
念在大家当年还有点情分,你又这么懂事的份上,什么九出十三归,斩手斩脚的规矩我就不和你谈了。
既然钱送过来了,你留下一条手指,从今往后,你欠我的就算两清了!”
说罢,刚才负责点钱的那个马仔哐当丢过来一把森寒的狗腿刀,正落在盲蛇的面前。
盲蛇的脸上,血水夹杂着汗水不断低落。
他颤颤巍巍抬起脑袋,用恐惧地眼神看了面前的苏汉泽一眼,随后二话没说,右手拿起地上的狗腿刀,一刀砍下。
盲蛇一声惨呼,咬牙道:“泽哥,两清了!”
“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马上在我面前消失!”
“多谢泽哥,多谢晒!”
盲蛇匆忙起身,看了还趴在地上另一个男人一眼,飞奔着逃离了这处天台。
苏汉泽再度把目光落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这人脸上此时已经布满了血液与汗水,但从他不断颤抖的嘴唇不难看出,此时他已经恐惧到了极点。
看到苏汉泽看向了自己,这人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
趴在地上恳求道:“丧泽,恭喜你熬出头了!
你忘记了?当年还是我带你出来混的。
那笔钱我只不过暂时替你保管,现在你回来了,皆大欢喜啊!
八万块,我马上打电话叫人原封不动送回来给你!”
苏汉泽用厌恶的眼神看了趴在地上的男人一眼,冷不丁往他脸上啐了口唾沫。
随后操起手中的可乐瓶,径直砸在了这人的头上!
“杀鱼晨,盲蛇欠我十二万,我连本带利收他三十五万,只让他留下一根手指,是因为这笔数当年是他和我一起去收的。
而你欠我的这八万块钱,是当年社团给我的安家费!
你个扑街把钱吞了不说,仲敢去旺角搵我阿姐,找她要钱,说要替我在荷兰打理后路?
你觉得原封不动把钱还回来,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吗?!”
趴在地上的杀鱼晨脑袋结结实实吃了这一记可乐瓶,当即额前再添了两道血注,顿感脑袋一阵眩晕。
苏汉泽拾起地上的狗腿刀,思路一下子回到了两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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