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汉泽摇了摇头。
“不是走粉,是走私!
基哥,你在西环混了这么多年,该不会不知道码头可以用来走私吧?”
“走私,那也得有门路。
你姐夫韩宾走私生意倒是做得够旺,要不你问问他肯不肯教我?”
听到苏汉泽是准备在自己的地盘上搞走私生意,巴基的热情瞬间就冷却了下来。
对于他来说,吹水揸波这些东西,他是行家。
走私生意,对他而言实在是过于深奥了。
毕竟堂堂一个西环的揸fit人,一个月的揸数只拿的出区区的二十万,这种人你要说他擅长搵钱,苏汉泽是第一个不肯相信的。
“基哥,你点会知道我没有门路?
有财大家一起发,你把码头的地盘提供给我送货,以后我每个月给你三十万的例钱。”
巴基嗤笑道:“你一个刚从荷兰回来的飞仔,点会有走私的路子?
还一个月付给我三十万的例钱,你要不先把答应给我的金链折现再说?
不是我看不起你啊,我只是想见识一下你的实力!”
其实巴基也是清楚走私这种路子,利润是非常可观的。
而韩宾又是走私这一行的行家,所以对于苏汉泽的说辞,巴基心中还是抱着一番将信将疑的态度。
他一方面觉得韩宾确实有可能漏点油水给他这个小舅子。
另一方面又觉得不太现实,毕竟走私这种勾当,不管是货源,还是线路,对于一个捞家来说都是机密中的机密。
他宁肯相信韩宾直接拿一百万现钞出来给他这个小舅子,也不肯相信韩宾会让他这个小舅子来和自己合作走私生意。
毕竟葵涌货柜码头,就够大了,还轮不到他巴基靠着这个三角码头投资入股。
不过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苏汉泽向巴基伸出右手,摆出五个指头在他面前晃了晃。
开口道:“基哥,下午我送五十万到你这里来,算是下个月票选红棍,和借你码头开工的报酬了。
如果你答应的话,只管点头,我保证在下午四点之前,你能见到五十万现钞。
如果你不答应,我马上就走,绝不耽误基哥你太多的时间。”
巴基有些出神的看着苏汉泽伸出的五根手指,一时间感慨万千。
现在的后生仔都这么犀利的吗?
五十万说拿出手就拿出手!
一时间他觉得自己这个揸fit人真是白做了,当真是越混越蛋散。
恍若间巴基一拍桌子,转身朝着后厨还在炒牛河的老板大声喊道。
“潮州伟,干炒牛河不要了,给我上靓鸡煲,打边炉,再拿一箱冻啤酒过来!”
石峡尾屋邨。
官仔森难得抖擞一回,把自己的屋子收拾利索,还在厨房亲自下厨,炒了几个小菜。
外边逼仄的客厅里,坐着一个痨病鬼般的中年男子。
这男子眼眶深陷,眼白暗淡无光,浑身上下皮包骨,剃掉骨头估计都没有二两肉。
坐在桌子旁边不断哆嗦打哈欠,一看就是资深的追龙道友。
在最后一道佛手瓜炒肉端到餐桌上之后,这个皮包骨的男子怯生生看了官仔森一眼。
开口问道:“森哥,今天点会这么客气?”
官仔森拿过一副碗筷,乘好米饭,放到这个男子面前。
随后围着餐桌坐下来道:“没什么,请街坊吃个饭还需要理由吗?
对了烂命华,你老婆现在还允许你回去吗?”
烂命华拿起筷子的手,当即又放了下去。
无奈地摇了摇头。
“回不去了,这样也好,我倒是希望她找个人改嫁了,也免得儿子知道有我这样一个老窦!”
官仔森跟着搭腔道:“我也好不到哪去,沾上这种东西,兴许没个两年,也变得和你一个德行。
不过说起来,我比你倒要好点,至少我没有老婆儿子,哪天死了也就死了,无牵无挂!”
一番扎心的话,直接把这个麻木不仁的道友说的涕泪横流,这正是官仔森想要的结果。
资深的瘾君子,良知尚存,儿子不足三岁,自己又没有几天好活。
BUFF算是叠满了!
这种人搵他去做顶锅仔,官仔森都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拒绝。
趁着烂命华抹眼泪之际,官仔森顺势说道。
“烂命华,想不想给老婆孩子挣够一笔安家费,然后过把瘾就死?”
烂命华当即拼命点头。
开口道:“森哥,其实你今天喊我上楼食饭,我就知道你有事情要我去做。
你放心好了,只要能替囡囡娘俩赚到一笔钱,死就死了!”
眼见烂命华答应的爽快,官仔森当即从口袋里摸出个烟盒大小的塑料袋,丢在了桌上。
塑料袋里没有意外装着一些白色粉末状的东西。
官仔森指着这包东西道:“痛快,我知道你现在也没有胃口,干脆先别吃饭了,试试这个先!”
烂命华当即破涕为笑,匆促拿过这包东西。
忙不迭对官仔森表示感谢:“多谢森哥,还是森哥懂我!”
……
在送走了烂命华之后,官仔森走出屋邨,打了台计程车,往和联胜大埔黑的堂口赶去。
见到大埔黑的时候,大埔黑正在一处海滨的遮阳伞下,专心致致的钓鱼。
当小弟告诉大埔黑,深水涉的官仔森来找他的时候,大埔黑表情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他来做什么?告诉他,借钱的话一分没有!”
“大佬,他不是来借钱的。
官仔森让我转告您,他这次来,是准备为他的细佬吉米仔谈笔生意的。”
“吉米仔?”
大埔黑放下手中的鱼竿,脸颊两侧的咬肌抽动了一下。
对于吉米仔这号人物,大埔黑是有所耳闻的,这人做生意是一把好手,又是龙根手底下出了名的财神爷。
比起和官仔森打交道,吉米仔这个名字更加让他感兴趣。
当即大埔黑对马仔招呼道:“既然是这样的话,让官仔森过来。”
不多时,马仔便带着官仔森来到了遮阳伞下。
大埔黑瞥了其一眼,开口道。
“官仔森,我先把话说在前头。
除了关于和你细佬吉米仔做生意的事情,其他的一切免谈!”
官仔森对于自家人这种不客气的场面,显然早已习以为常。
站在遮阳伞下搓了搓手,看了大埔黑身边的几个贴身打仔一眼。
对大埔黑说道。
“黑哥,能不能单独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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