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宾坐在椅子上,摆弄着手里的Zippo打火机。
抬起眼睑对韩琛说道:“按照你的意思,事情就这么一笔勾销了?”
“不敢,既然是来讲数了,宾哥也可以发表一下你的意见!”
韩宾把打火机重重扣在桌子上,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对韩琛说道。
“那好,靓坤那笔数我不管。
丧泽拿给你的那一千万,你全部交出来就两清了!”
韩琛顿时笑得有些残忍。
“宾哥,看来你今天不是来讲数的啊?”
“冚家铲,本来也就没想过和你讲数!”
韩宾冷笑一声,接下来的操作算是让苏汉泽见识到了韩宾的名头是怎么打出来的。
只见韩宾的右手伸进风衣,居然从风衣里拽出了一支锯断枪口的短口喷子。
子弹早已上头,抬起枪口,对准韩琛的脑袋就是一枪。
砰——
随着一声炸响,霰弹枪的枪口出喷吐出一道爆裂的火舌。
韩琛半边脸上恐惧的表情瞬间凝固,半张脸已经被喷子打烂。
身子快速向后一仰,脑浆和血液,在茶包的墙上炸开一夺绚烂的血花。
韩宾没有停手,他褪下弹壳,又是一发子弹上膛。
对准应该已经死透的韩琛胸口,一左一右又补了两枪。
苏汉泽跟着站起身子,凑上去一看,发现韩矮子的胸口,再度平添了两个血洞。
此时楼下有客人听到动静,准备出来查看情况。
刚步入走廊,就有服务生一脸歉意地解释:“不好意思先生,楼上有电暖瓶炸了,打扰先生了,实在抱歉……”
三楼茶包的走廊上,韩琛的马仔听到枪声,当即一拥而上,往包厢门口赶去。
此时包厢门已经被韩宾打开了。
泰然自若的韩宾,再度点燃一支雪茄,把手中那支还冒着烟的断口喷子丢给了守在门口的刀仔擎。
冷眼环视了一番簇拥在门口的一众打仔。
竟没有一个人再敢上前。
“韩琛是我做掉的,你们这群做细佬的哪个不服,可以去荃青找我!”
韩宾只丢下一句话,拍拍苏汉泽的肩膀。
在自己带来的几个枪手的簇拥下,一行人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这处茶包。
直到韩宾亲自揸车把苏汉泽送回了钵兰街,他也没有和苏汉泽再去提起韩琛一句。
这就是韩宾的行事准则——有些事情要么就不做,做就要做绝!
韩琛这种人既然已经得罪他了,那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先下手为强,才是正解!
钵兰街,十三妹的住处。
苏汉泽耷拉着脑袋,被自家大姐数落的抬不起头。
直到小半个钟头过去了,口干舌燥的十三妹起身去接水,苏汉泽才找到插嘴的机会。
“大姐,出来混的不就是我斩你你斩我?
怎么,韩琛是它大英女王的私生子,斩不得啊?”
十三妹闻言,一口送到嘴里的茶水差点没喷出来。
当即挽起袖口,大踏步走到沙发后面,一把揪住了苏汉泽的左耳。
厉声训斥道:“我刚才和你讲了半个小时,你个衰仔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我是在和你说斩人的事情吗?矮骡子死不招皇气,你要是够种,把整个油尖旺的大佬全部斩死,我都算你有本事!
但是你去和靓坤走粉,这我就一定要管!
你忘记你老豆怎么死的了?你忘记之前你在深水涉跟的那个废柴大佬现在是个什么鬼样了?
我告诉你,别说洪兴不让沾粉,今后我要是再看到你和靓坤这些人去碰粉档的生意,要么我把你的腿给打断,要么你就拿把刀,把你大姐给斩死算了!”
苏汉泽被十三妹拽着耳朵拎了起来,其实他体质强悍,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但还是做出一副吃痛的样子,从十三妹手中挣脱了出来。
捂着自己的左耳,讪讪对十三妹道:“大姐,我哪敢拿刀去斩你啊……
这样,我和你保证,白粉的生意,我是绝对不会碰的。
如果我去搵白粉的生意,那不用大姐你来动手,我亲自把自己的两条腿斩下来送你!”
“当真?”
十三妹望着苏汉泽的眼睛问道,她这个弟弟从小在他心目中的印象一直是虾头虾脑的,但是有一点好,就是从来不骗自己。
“千真万确啊,不过现在我最担心的是,宾哥在尖沙咀动了喷子,这件事情如果被差佬知道了,我怕他难做!”
“这个不用你来担心,你姐夫做事比你醒目的多。
早在韩琛安排人手进场的时候,他就已经花钱打点好了茶楼的老板。
不过我很好奇,你到底哪来的这么多钱,去和韩琛谈的这笔生意?”
苏汉泽自然不可能告诉十三妹,钱是他从靓坤的手里搞到的。
只得含糊其辞道:“在荷兰认识的几个大圈仔,钱是从他们手里借来的……”
“大圈仔冇人性的!我现在手里的钱也不多,你找个时间约这些大圈仔出来见个面,看看能不能打个折扣,先把这笔数平了。
如果他们实在不肯,可以让你姐夫帮他们介绍几个搵钱的路子,看看能不能把这笔数给抵债。”
“大姐,我这些朋友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这笔钱没了就没了,权当我长个记性,以后我老老实实在钵兰街替你睇场,就不要再替这档子事了。”
苏汉泽的头当即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别说那几个大圈仔,是他早来逢场作戏的,现在已经被他送回大陆去了。
就算真找出来,苏汉泽也不敢让他们去和韩宾讲数。
他现在虽然缺生意的门道,但韩宾的脾气他算是见识到了。
让大圈仔和他们见面,保不齐韩宾为了永绝后患,当下又赏这些大圈仔两喷子。
到时候就弄巧成拙了。
十三妹长叹口气,苏汉泽毕竟不是十几岁的愣头青了。
他能明白事理,自己也不好再过多啰嗦下去。
随即十三妹从沙发后面绕了过来,拉着苏汉泽坐低。
从兜里摸出一张文件,塞到了苏汉泽的手中。
苏汉泽抖开这张折叠的四四方方的文件,不解地问道。
“大姐,这是什么?”
“你看看就知道了,总之不是给你报的夜校通知书!”
苏汉泽闻言,低头一看。
发现这是一份场地租赁的复印件,地点就在钵兰街休憩花园那边的广丰大厦二到五层。
而租赁人的签署名字,则是洪兴的龙头蒋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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