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一台冲锋车不偏不倚,停在了大埔黑拉猪脚的冷冻车前头,黄志诚理了理额前半秃的头发,从冲锋车上走了下来。
随后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证件,挂在了胸口,一边对大埔黑走去,一边开口说道。
“怎么大晚上的这么热闹,大埔黑,我是O记A组的警司黄志诚。
现在怀疑你涉嫌一起尖沙咀的毒品走私案,我们要查船!”
黄志诚话音刚落,码头已经有两艘大飞打着了发动机。
刺耳的马达声让大埔黑脸色不禁难看起来。
“哪个扑街打的火?他说有就有啊?
停船,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让他们查!”
大飞的马达声悄然停了下来,大埔黑面色不善地盯着面前的黄志诚。
冷笑道:“我不知道你黄志诚查尖沙咀的毒品走私案,会查到我的码头上来。
不过我这人一向肯卖阿sir的面子,要查赶紧查好了!”
黄志诚没有多说废话,只是挥了挥手,冲锋车上下来了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员,迅速控制住了现场。
紧接着,自己行动组的组员,开始有条不紊的跳上停泊在码头旁边的大飞,开始撕开每一个纸皮货箱,检查里面的货物。
一箱箱冻猪脚,被稽查的差佬稀里哗啦就倒在船舱内。
大埔黑心疼的走到黄志诚跟前。
“黄sir,这些猪脚是要拉去给港岛区那边的市民做猪脚饭的,你这样搞,我可以去公共关系科投诉你们的粗暴执法!”
黄志诚不为所动。
“没有查出东西,警队承包你的全部损失,给我继续查!”
随着黄志诚一声令下,在船上撕扯纸皮箱子的差佬手脚更是加快了几分。
不多时,有个警员的一声惊呼,瞬间让大埔黑脸色僵硬了起来。
“黄sir,找到了!”
“快拿上来!”
黄志诚狠狠地瞪了大埔黑一眼,快步走到码头边缘,从一个下属的手里接过一个印花包装袋。
大埔黑跟着凑了上去,看到黄志诚手里拿着的那包货之后,险些栽倒在地。
黄志诚狞笑着转身,把那包货在大埔黑面前甩了甩。
“大埔黑,双狮踏球标,你生意做得不小啊!”
“你们在栽赃!不可能,我的船上绝不可能有这种东西!”
已经慌了神的大埔黑还在大声辩解,但他已经清清楚楚看到,拉着吉米仔家电的那艘大飞,已经有好几口箱子被打开,里边整整齐齐摆放着一包包刺眼的白粉。
扑街,怪不得吉米仔说一来一回,就是五六倍的利润!
原来他在用自己的船偷运四号仔!
黄志诚没有和大埔黑啰嗦下去,大手一挥,对开工的警员下达命令。
“把这里所有人全部给我带回去,今晚加班!”
O记的审讯房里,急于脱罪的大埔黑,没有意外就把吉米仔的事情抖了出来。
只不过黄志诚问了半天,始终从大埔黑的嘴里撬不出任何关于韩琛那批货相干信息。
套不出韩琛货仓的具体位置,那就意味着他黄志诚这些年苦心孤诣的布局,将毫无意义。
“大埔黑,你以为你随便拉个人过来顶锅,我就会相信?
在你船上的这些货我已经送到证物科了,纯度含量在百分之九十五,和韩琛这几年做得那些货如出一辙!
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交代这批货的出处,要不然单凭你自己来扛,我保证你四十岁进去,五十岁才能出来!”
面对黄志诚的要挟,大埔黑显然是坐不住了。
他举起两只被铐起来的双手,握紧拳头对黄志诚喊道。
“扑街!我不过是在元洲仔拉几船猪脚,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四号仔的生意!
我说这些货是吉米仔送到我船上来的,那就是吉米仔送到我船上来的!
你们要是不相信,去深水涉抓他回来一问,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冤枉我是没有用的,接下来我什么都不会说,我要找律师!”
“铁证如山,你说找律师就找律师!
等着法官给你定罪吧!”
根据黄志诚多年的经验,他大致可以推断出大埔黑说的不是假话。
但是从船上搜出的四号仔,证物科统计了一下,一共不到八百克!
这点货,还不够O记一个行动组心血来潮,去油尖旺各个场子里放蛇刮出来的货多。
黄志诚显然是睇不上眼的。
现在他最关心的就是大埔黑船上搜到的货确实是高纯度的双狮地球标。
根据证物科鉴定的稀释比例,确实是韩琛手中流出来的无疑。
他现在只想顺藤摸瓜,把韩琛的货仓挖出来,这样才能在自己功劳簿上添上一笔!
就在黄志诚准备继续审讯下去的时候,审讯室的门被自己的下属敲响了。
“黄sir,挖到料了!”
外头呼喊的,正是负责韩琛这个专案组的一名组员兼自己的下属,O记A组的见习督察陈明辉。
黄志诚当即瞪了大埔黑一眼,警告道。
“你给我老老实实在里头待着,晚点回来继续审!”
说罢仓促离开了审讯室,刚推开门,就看到陈明辉拿着一份记录在案的口供,得意的朝自己扬了扬。
“黄sir,有挖到料,从元洲仔那边带回来的一个叫李家华的烂仔,告诉我们货是和联胜的龙根负责送上船的。”
“其他组员呢?有挖到什么消息吗?”
“没有,根据其他审讯同事供述,那些人都是大埔黑和龙根找来跟船的,他们只负责看货,什么也不知道!”
“爆料的这个烂仔在哪?带我去见他!”
黄志诚眉头紧蹙,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审讯,加上大埔黑在内勉强有两个人开口。
两个人就分别供出了两套供词,一个说是深水涉的吉米仔把货送到他的船上。
而另一个矛头则是直指和联胜的元老龙根。
黄志诚显然是偏向于相信后者的说辞。
在步入烂命华的审讯室后,看到烂命华那副痨病鬼的模样后,黄志诚不由得怔住了。
“阿辉,有没有搞错?这一看就是个瘾君子来的。
你是怎么从他嘴里套出供词的?”
“黄sir,我没有打他。
只是吓唬他,告诉他不老实交代的话,我就把他关在班房里头不管不问。
把他毒瘾勾起来了,不招也就招了!”
黄志诚再度看向耷拉着着脑袋,坐在审讯椅上的烂命华。
此时的烂命华一副无精打采的衰样,畏畏缩缩,看样子的确是一副撑不了太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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