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鹤笔翁返了回来,一副精神颇为振奋的样子,说道:“恭喜师弟,王爷对师弟很是看重,决定明日为你接风洗尘,顺便介绍众同僚和你认识,正式收录你入王府。”
李道成高兴的回道:“多谢师兄美言提携!”,此时还真没伪装,是真高兴,明天就正好在接风宴上,将汝阳王与其心腹爪牙一网打尽。
“师弟好好休息一晚,养足精神,明天给王爷留个好印象。”,鹿杖客哈哈一笑,插话道。
“只要咱们师兄弟三人一体,尽心效力,王爷定然会对咱们更加看重,视为手足心腹。介时就可以请王爷资助我们开宗立派,将大都的达官贵人,豪门子弟都收为门下。有这些权贵子弟为我们张目,咱们势必影响力大增。若是名声传入皇帝的耳中,嘿嘿,咱哥仨未必不能像八思巴一样,也尝尝这大元国师的滋味。”
李道成面露憧憬之色,一副畅想当上大元国师之后,是何等风光的样子。心里却腹诽不已,你丫长得挺丑,想得却挺美。
再过二十年,徐达就追亡逐北,追得一帮元庭余孽,躲进草原深处不敢出来了。元朝都完蛋了,你上哪当国师去?
这俩货不知道啊,鹤笔翁也面露向往之色,陪鹿杖客一起畅想起来。直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响,把他们惊醒过来。
一个管家模样的精干老者找了过来,客气的请李道成到客房休息。
话说古代的宾主之分,通常称宾客为西席,称主家为东主。所以古代建筑格局来讲,客房通常在西厢。
李道成向俩便宜师兄告辞,随管家出门,向西厢客房走去。
这王府占地宽广,如同一个城市公园一般。一路廊台水榭,假山怪石。走了约莫两根烟功夫,才到客房。
因鹤笔翁建言,汝阳王对李道成甚为重视,特意安排了一个用来安置顶尖高手的上好院子给他,布置得豪奢。房间里云南象牙,南海玳瑁,珊瑚田玉之类的珍贵物事,随处可见。
另外还有五六个娇俏侍女,在房间外候着,见李道成和管家过来,连忙行礼。
李道成放眼一瞄,见这些侍女个个身段婀娜,容色妍丽,若是放在后世,定是万千抖友追捧的女神,随便在直播间扭扭身子,发发嗲,就能俘获万千粉丝,大把赚票子。
可惜生早了些,在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却只是服侍客卿起居的生活用品。
“起来吧!”
管家吩咐道:“你等要好生侍奉李先生。切不可怠慢。”
言下之意,这些侍女,李先生可以任意取用。
几个侍女连忙应是,分别端起金盆,持着银梳,看来是准备侍候贵客梳洗。
话说李道成修炼的玄门正宗丹道仙法,修道以童身为贵。若是日后气贯卯酉大周天,神气合一,金丹大成之时,倒还无所谓。
金丹一得永得,再不退转。此时破身也无妨。在之前,却需珍惜元阳,用一身真阳之气时时蕴养阴神,将之阳化。
有鉴于此,李道成便推辞道:“本人商贾出身,生平最好财货,于女色只是寻常。这侍寝之事,就免了吧。”
管家就是个完成主家任务的工具人,任务就是让服务目标满意,于是便挥手遣退侍女,说不打扰先生休息了,躬身告退。
一夜无话。
次日中午,管家来通知,王爷已在招贤阁设下宴席,为先生接风。
李道成来到招贤阁,见这里很是宽敞,足有两个篮球场大小。
人也来得差不多了。汝阳王于九步阶梯的台上,独列一席。
下方十余米处设有两排宴席,王府招揽的十几位高手,列坐左右。
汝阳王年约四十左右,长得膀大腰圆,颇为威猛。典型的腰围十尺的古代猛将模样。身边只有两个挎刀甲士和两个持扇侍女。其义子王保保,许有其他事,并没有到场。
下边席间,左侧上首是一个身着儒衫的中年文士,此人双手过膝,双眼开阖间,精光闪烁,锋锐逼人。显示其并非寻常文士那么简单。
李道成心中了然,此人想来就是那八臂神剑方东白了。
方东白下手是鹤笔翁和鹿杖客,再下手之人做头陀打扮,额顶戴着一个铜箍,束住乱发,脸上坑坑洼洼的,看着甚是渗人。此人是毁容卧底的明教光明右使范遥。
范遥下边是三个金刚门和尚。
右侧上首是成昆这厮,这厮脸色阴郁,恢复了俗家打扮。一头三寸短发,显示其才蓄发不久的样子。李道成有所心中猜测,应该和自己提醒了空性几个和尚有关。
空性他们下山只要一找,自然会知道空见已经没了,就会去找这厮的麻烦。这厮阴谋败露,自然在少林待不下去了,索性就不掩饰投靠汝阳王府的事了。
成昆下边又是五个金刚门和尚。陪居末位的是两个武功马马虎虎,眼神锐利的精干汉子,应该是神箭八雄排前面的两个。
八个和尚,俱是手脚粗大,太阳穴高高鼓起,是金刚门精英弟子。观其气机,比熊虎鹰豹,弱了一筹。修为未入顶尖,处于一流水准的样子。
见李道成过来,汝阳王哈哈笑道,“昨日听鹤先生说,其师弟李先生来投,本王高兴不已,今又为朝廷揽一英才,何愁大业不兴啊。”
李道成一拱手,“王爷客气了,李某山野之人,不过粗通些武艺。俗话说习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听闻王爷求才若渴,野无遗贤。故不嫌自鄙,特来投奔王爷,博一场荣华富贵。”
话说李道成从来不和死人置气。他掐指一算,汝阳王头上黑气罩顶,气数已绝。丧命就在须臾,就算耶稣来了,都留不住他。
这话他港的!
所以也不介意说上两句好听的话,就当临终关怀了。
汝阳王哈哈大笑,起身做迎接之状,“先生客气了。鹤先生荐言,先生乃盖世奇才。我得先生,如文王得子牙,刘邦得张良。咱们宾主相得,互相成就一番大业。”
话说草原蛮子以烈马弯刀击败弱宋,入主中原后,高层向来鄙夷中原文化,直到耶律楚材主政,方才初步扭转高层这一偏见。一些有远见的高层,也开始了解中原文化。
这汝阳王就是其中之一,惜乎其本质到底还是一介武夫,只学了一个半桶水。此时附庸风雅,却又对中原典故一知半解,比喻得不伦不类。
话说文王刘邦皆是君主,得子牙、张良,君臣相得,成就一番大业,传为佳话。
汝阳王却算不得君主。若是用孟尝君得冯援,公子楚得吕不韦来比喻,虽然还是不贴切,倒也勉强能说得过去。
又何德何能,敢自比文王刘邦?
也不怕元帝忌惮,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当然,虽然只学了一个半桶水,比喻得不伦不类,但此人身为王候,能做出一副礼贤下士的姿态,也算是草原蛮子中有远见的了,属于当下元庭高层中难得的人才。
所谓彼之英雄,吾之仇寇。敌人越是出色,才越要打杀。
李道成杀心大炽,面上却不显,随口回道王爷客气了,大元如日方中,王爷知人善任,乃是朝廷中流砥柱之类的话语。
还是那句话,没必要和死人计较。
汝阳王笑容满面,甚是开心,对此人的识趣,十分满意。便问李先生喜欢什么,金钱美女,权势富贵,任由选择。
李道成随口道:“我商贾出身,生平最爱财货。”
汝阳王当即任命李道成为王府一等客卿,一应待遇,与鹤鹿二位先生看齐。
话说众客卿之间,也是有竞争的。待遇以一等客卿最为优越。
坐玄冥二老下手的金刚门和尚就冷哼一声,“王爷礼贤下士,为揽一才,不吝千金。这对于我等江湖中人来说,本是好事,怕就怕某些银样腊枪头,招摇撞骗,借机跑王府来混吃混喝。”
鹤笔翁和鹿杖客脸色就有些难看,正欲开言。李道成喝道:“是不是招摇撞骗,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话说这几个金刚门和尚是袭击俞岱岩的凶手,也是他此行主要目标之一。
不过优先等级不如汝阳王这罪魁祸首,他本来准备先做掉汝阳王的,但这和尚既然急着找死,他也不介意提前超度其去灵山见佛祖。
汝阳王做起了和事佬,说什么以和为贵之类的,假惺惺的劝解起来。这和尚却执意要比斗一下,替王爷掂量一下这位新鲜出炉的一等客卿的成色。
这迎宾馆很是宽敞,比斗无需到外面去,这和尚离席来到殿中,和李道成相隔数米站定。
李道成挂上“玉壶冰心”的天赋,顿时冷静归一,计算力大为增加。对众人的方位,空间、距离,实力等各种指数,皆了然于心,瞬间设计好了五六种动手方案。
脚步一踏,瞬移一般至到这和尚身前。火力全开,提起一身全部功力,一记寒气森森的玄冥神掌拍出,顿时,殿内的气温立降了十几度,如同严冬一般。
方东白、范遥等人俱是神情一凛,那和尚踢铁板上去了,遇到了这等绝顶高手。
鹤笔翁和鹿杖客有点懵逼,他们猜测这便宜师弟许是隐藏了些实力,却想不到居然隐藏了这么多,观其出手的威势,比昨天强出了一倍都不止。
那和尚不过一流高手,差了李道成两个境界,如何经受得起李道成全力一击,顿时被一掌打中胸口。胸口瞬间泛起一层白霜,随即整个人都被冻成了冰棍。连惨叫都未及发出,就已然毙命。
方东白几人俱是惊骇不已,这和尚可不是弱手,他们自忖要拿下这和尚,也得二十招开外。却被这位李先生一招就秒了,其功力之高,实乃生平仅见。
李道成双脚一踏,如同一缕轻烟一般,瞬间掠过五丈,纵到主位的汝阳王身前,
方东白顿时反应过来,暗叫不好,此人的目标既然是王爷。急忙起身护驾,却如何来得及?
汝阳王也是命中该绝,他平时走哪里都有百余精锐甲士护卫,五六个高手随行。今日想着府内高手全在此屋,就没带护卫队,只带了两个甲兵意思了一下,这俩甲兵不过寻常精锐,不通内功,却是连李道成道动作都看不清,又如何能替主翁挡灾?
李道成伸出右手,在汝阳王不敢置信的眼光中,一把捏碎其咽喉,此獠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而这时那两个甲兵的手,还没摸上刀把呢。
再说方东白,本是寻常百姓出身,少年时有奇遇,得一位前辈高人传略套太乙青萍剑,苦练十年后,入了当世高手之列。此人性格孤僻怪异,不合大流。因比武不留情面,不会点到即止,得罪了家乡武林圈多位武林宿老,受到圈内人的排挤。此人索性就投了丐帮,做了八袋长老。
因和史火龙争夺帮主之位失利,一怒之下,就投了元庭。汝阳王待他甚厚,渐渐他就归了心。
而性情古怪之人,一旦折服认主,便往往最为忠心。
见东主惨死,不由目眦皆裂,也不顾忌刺客表现出来的一身惊世武功了,一把抄起放在身边的三尺龙泉,纵身就朝着李道成杀来。
方东白身法极快,双脚点了两下,就扑到李道成身后,手腕一转,刹那间,就同时刺出十几剑,幻起满天剑影,罩向李道成上身各处要穴。
七个和尚也反应过来,一起纵身扑出,他们虽然预先没有和方东北演练合击之术,但俱是高手,凭眼力经验也能做个大差不差。
这七个和尚隐成七星之势封锁住李道成可能闪躲的路线。晾这刺客纵是身手再高,也不可能用空手硬憾顶尖高手方先生的利剑,是以面对方先生全力一剑,唯有躲闪一途。
而自己七人只要缠住他一瞬,等方先生追到。八人一起围攻,此人就算身手再高,也要饮恨于此。
范遥则是震惊不已,想不到这李先生暴起发难,瞬间就办成了自己毁容卧底数年也没做成的事?
范遥头灵活,反应极快,身形没动,而是转头目光不善的盯着鹤笔翁和鹿杖客。
鹤笔翁和鹿杖客,并非急智之人,见便宜师弟瞬间变刺客,做掉了东主,急切间难下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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