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练体

  一路带风的走回帽儿胡同,又迈过了广亮大门,经垂花门,回到家中。此时日在中天,午时刚过不久,肚子还不饿。从空间里拿出楠木盒子,翻开书,摊平、仔细阅读了一阵子。

  搞懂了第一个动作的步骤,拿起瓷瓶扒开软木塞,倒出了一颗赤练丸,含在舌下;在东房的屋子中央,打起了第一式-两手托天理三焦。

  同时调匀呼吸,意守丹田、吞咽津液、直到药丸用尽,不停的重复,机械式的运动,歇了四次,才停下来,大概耗时两个小时。

  就感觉浑身上下热乎乎的,同时双臂、丹田里、胸腹之间,一股股热流汹涌,气血之力沸腾;肌肉酸痛,并且有规律的颤动,以恢复体力。

  浑身汗如雨下,同时一股酸臭的味道,充满房间里,让人难受欲吐;赶紧拿来了搪瓷盆,打了热水,就着热毛巾,脱光了衣服,在屋子里擦拭起来。

  足足用尽了一盆热水,才擦干净;然后披上衣服,把脏水倒进中庭的公共水池里。又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冲洗一下才干净,灰黑色的脏水都不见了,毁尸灭迹,省的闫老抠家的三大妈唠叨。

  陈大娘看到小杜在忙,打开屋门招呼道:

  “小飞回来了,饿不饿,要不要大娘给你做点吃的?”

  “不用了,陈大娘,谢谢您,等我娘回来一起吃好吃的呢!”

  心里念叨着:这消耗也真快,这会儿就饿了。如果没有药丸,估计气血之力也不会长这么快,身体里的毒素也不会陆续排出来;感觉等不及吃晚饭了,而且特别想吃肉食,忍不住的赶脚。

  于是赶紧回家,在正房卧室里翻找了半天。在梳妆台的抽屉里,找到母亲特意留在外面用的肉票。

  拿了一斤,心里想着:有钱没票也不行,还是啥也买不了!看来自己还得去鸽子市搞点票券,要不老娘那里解释不清楚啊。

  穿上衣服,拎着个搪瓷饭盒,信步出了院子。来到地安门东大街上的国营饭店-鸿福饭庄,进了门,店里大概有十多套桌椅,墙上贴着标语牌:禁止打骂顾客!不由得心里一紧,门口有个点菜台,有位阿姨,正在那里照镜子。

  “阿姨,请问我想点菜可以吗?”

  “呦,这是哪家的孩子啊?你有钱和票吗?家里大人知道吗?”

  放下镜子,老阿姨,上下打量,审视起小杜来。

  “有的,这位漂亮的阿姨,我妈加班忙,让我来点菜。

  我想点份红烧猪、锅包肉、再来三个二合面馒头,一瓶北冰洋汽水;另外我还想打包一份,一个红烧肉,加俩馒头,您看可以吗?”

  “这孩子,嘴儿真甜,没问题啊,一共4块五毛,4两粮票,再加一斤肉票就可以啦”

  考虑到自己在外面胡吃海塞的,家里老娘,幼妹还苦着呢,看来法、侣、财、地,都重要啊!

  付了钱,没一会儿,菜就上齐了。小杜坐在桌子前,左手抓着馒头,右手伸着筷子,左右开弓。

  一口肘子肉,皮软肉嫩,喷喷香;一口大馒头,再来一口汽水,润润喉,就无比顺畅的,直接璇了两个大馒头。

  吃光了两盘肉菜,才停下来,来了个沟满壕平,腆着肚子站起身,感觉食物塞到了嗓子眼。

  把剩余的馒头和红烧肉,打包在搪瓷饭盒和纸袋子里,开开心心的走回家。

  天边出现了层层叠叠的火烧云,红彤彤的,煞是美丽!把小杜都看醉了,路上行人和车辆渐渐的多了起来,再有一个小时,就快到下班时间了,匆匆忙忙的往回赶。

  在二进院正房耳房和西厢房之间,有一片空间和天井。杜家把之间的抄手游廊拆除,加盖了两小间:一间做煤房和杂物间;一间做厨房。

  厨房里有两眼灶头,一眼大的安装个蒸锅,做米饭和蒸馒头用的;另一眼小的装着炒锅,用来炒菜,灶台旁放着油罐子,盐盒子等。

  加了把引柴,添了块煤,把火引燃,把搪瓷饭盒放进蒸锅里,热起饭来。又把另一眼也填满引柴和块煤,等着老妈回来开锅炒菜。

  削了两个大土豆,在旁边靠近北山墙的预制板架子的菜墩儿上,一阵咔咔咔咔,刀工犀利的切好土豆丝,泡在水里,打算来个麻辣土豆丝。

  家里杜妈会一手地道的老BJ家常菜,杜爸以前会做点鲁菜,所以家里口味偏重,一阵忙活就齐活了,等着家里人回来开锅炒菜。

  回到了东耳房,坐在书桌前,静静地思考着以后的路:

  首先得有钱,有票儿,肉票、菜票、副食票、酒票、糖票、自行车票都要考虑一下,手表票、全国粮票也是需要的;自己太小,虽然不抽烟,但特供烟票也偶尔需要,送礼用,还得备着。

  还不清楚自己的小空间黑土地是否可以种植,有机会买点粮食,蔬菜种子,还有贵重药材种子;

  还要不时的光顾下旧货商店,回收商店,古董商店等,尝试着收收自己最爱的瓷器、书画、邮票、玉器啥的。估计过段日子,风起了,都是垃圾价吧,还是要赚钱啊,财务自由任重而道远。

  以后白天练功可以去西耳房,那里以前是杜爸杜长衡的书房,偶尔杜妈李淑芹也会去盘盘账,看看书;书房里有张榆木的大板儿书案,上面文房四宝齐全,自己的毛笔字也该练起来了;钢笔字,庞中华字帖走起,现在肯定很拽的样子!

  书案上还有个清末民窑的粉彩梅瓶,插着一只嫩绿的柳枝!杜爸以前是山东师范学校的高材生,为了抗战,毅然投笔从戎,投身山东革命老区的革命,后来合并入了华东野战军。

  一路打到了帝都城,建国以后退役加入了人民公安队伍,也是系统内的笔杆子,很多老战友,人脉旺盛的很。书案旁立着一个上下两节的书柜;还有两个四出头的榆木官帽椅,加一个四脚高茶几,一套景德镇民国的粉彩人物茶具摆放其上。

  这些家当都是杜妈的嫁妆,不怎么值钱,但也算中等人家了,杜妈的成份是贫农,小杜的姥姥和姥爷建国前都是小手工业者。

  恍惚间,天就渐渐的黑了下来。

  “小飞,我回来了,今天好点了吗?”

  一声清脆的、银铃般的呼唤,响起在耳边。杜飞跑出了卧室,抬头看到一个容颜清丽的中年女子,理着荷叶头、上身暗黄色配红色印梅花的对襟高领衫,下身深灰色女士裤子,脚蹬一双黑色半高跟圆头女士皮鞋。

  正推开客厅的大门,身后跟着一个小女孩,不到110公分高,也不胖,也就25公斤左右。

  肤色红润,不是很胖,脸上肉不多,大眼睛双眼皮,柳叶眉;笑起来两个小酒窝,脑后梳着俩小辫子。穿着深红色印白碎花的外套衫,浅黄色条绒裤子,脚穿白色横跨皮筋儿的女式胶底鞋,晃着脑袋跨过了门。

  “飞哥哥,我肥来了。”

  “妈,雯雯,你们可回来了,饭菜我做好了,热在锅里,再炒个菜就可以开吃了。”

  “妈,还有,我在你卧房的抽屉里,拿里一斤肉票和一块钱买菜去了。”

  “嗯,这没事。”杜妈无所谓的应道,儿子还是很乖巧的,值得信赖。

  “雯雯,饿不饿?今天托儿所,中午吃的什么?”看着可爱卡哇伊的妹妹,小杜心里开心极了。

  “韭菜炒鸡蛋,老师说春韭菜,吃了长肉肉,还有疙瘩汤,我都快饿死了,一点也不顶饿”,杜妈拿起热水瓶,给雯雯倒了杯热水,小盆友,就自己小口小口的啜饮起来。

  “小飞,我去炒菜,你歇会儿,陪你妹妹玩儿,她都想你了。”

  “好的,妈,知道了。”

  于是兄妹俩,边说边比划,吵吵闹闹的玩起来,家里充满了快乐的笑声,叽叽喳喳,时光静静地流淌而过。可能是因为融合了一部分前身杜飞的魂魄的缘故,小杜和杜妈、杜妹的感情极其融洽,其乐融融。

  吃过晚饭,收拾干净,一家人坐在客厅里听着广播边聊天。

  “小飞,你身体好了,该去学校了,功课可别落下了。”杜妈心里惦记着儿子的学业,盼望着儿子,能够品学兼优,继承老杜的事业,做个对国家有用的人。

  “妈,我快好了,不过我想再休养两天,过完这个周末,下周去学校,等下,我跟闫老师说下,让他帮我请下假。”

  “也好吧,把身体养结实,晚上被子多盖一床,别再感冒了,不过我看你脸色好多了,比前几天强。”

  “嗯,确实好多了,身上有劲儿了!”

  “妈,我出去下,找下闫老师。”

  “嗯,快去快回,早睡早起。”

  这莫名的谆谆教导虽然唠叨了点,却让人倍感温暖,历经两世,心里再也没有不耐烦,逆反心理,只有温暖,甘甜如蜜。

  跑出房门,穿过花圃,来到东厢房门前,当当的敲门

  “闫老师,在家吗?”

  “谁啊?”

  “我,杜飞。”

  “快进来吧,小飞啊。”

  伴随着咔哒一声的开关门声,一个身高一米四的清秀少年出现在闫老师面前,面色苍白无力,略显病弱。

  闫老师,名闫阜贵,院子里傻柱给起外号闫老抠,辽宁锦州人。跟随着四野解放帝都的步伐,而跑来帝都谋生的小业主。建国后在红星小学教书育人,拿着27.5元的中级教员的工资,在四合院里做三大爷。

  身高一米七三左右,瘦瘦的,三七分头,带着一副黑色胶框眼镜;大概四十多岁年纪,家里养育着四个孩子。老婆和大儿子是从家乡后转来BJ,虽然是城市户口,但老婆没工作,一家人日子过的很紧吧。

  东厢房也是隔成了两个开间,中间是堂屋,北屋住着闫老抠夫妇,东厢房耳室住着三个儿子。最小的女儿才5岁,叫闫解娣,在父母房里搭个小床住着;三个儿子住着一张上下铺,外加一张单人床,略显逼旮。

  闫家和陈家,也都把厢房耳室南山墙和夹子墙之间加盖了小间,做厨房,整个二进院稍微拥挤,炊烟四起,满是生活的气息。

  三大妈和陈大妈都不上班,在家洗洗涮涮做家庭妇女,全家靠闫老师和陈大爷工作。陈大爷是普通的粮站职工,房子是私房。

  闫老师全家精打细算,扣扣索索,所以被三进院正房的何雨柱同志,起外号叫闫老抠;又被老虔婆贾张氏,起外号叫算盘精,可谓名满四合院!

  南锣鼓巷街道办,为了更好地管理辖区,给每个大杂院,都选举任命了德高望重的调解大爷,7号院就有三个大爷。

  分别是:三进院的易中海,为一大爷,他在红星轧钢厂一车间做八级钳工;四进院的刘海中做二大爷,他也是在红星轧钢厂三车间做七级锻工,抡大锤的,有膀子力气;还有就是二进院的闫老抠,做三大爷,协调管理院子里的鸡毛蒜皮和家长里短等。

  “小飞啊,感冒好了吗?你们冉老师还问起你,都打算家访了”闫老师随口问起。

  “好多了,今天都下地溜达了,再缓两天,下周到校报到,还得麻烦您给我们冉老师说一下。”

  “好的,小事,要是有功课落下啦,你可以问问闫解旷,还有刘光福。”

  “嗯哪,知道了,闫老师,这是我妈让给您家送的几头蒜,独头的,味道很好,我回家了。”

  “哎,用不着,这小子”闫老抠,虽然言语客气着,但是身体却很实诚,随手收起了大蒜,暗暗自得。

  哼,你个算盘精!小爷,早知道你肯定不会客气,不过作为近邻,二进院的两户邻居,小杜还打算维护着,也没指望他们家领情,只要不使坏就行。家里孤儿寡母的,不容易,只能未雨绸缪,消除隐患,实在无力对抗众禽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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