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看在你们白发魔女黑面真君的面子上,下次可就不是这样了。”沈公平冷冷说道,“现在可还有人阻我?”
小扶桑灵宝上一时间安静无比。
“仙罡者,先修已身,继悟大道,浩然天地,不止于小成之法,而以长生住世,不死于人间者也。”
北十三咽了一口气,这是他第一次见识同为修炼仙罡决大长老的斗法。
真是恐怖如斯。
“只是为何大长老身体浮现的星罡之色还是我之前那种呢?”
北十三伸出右手,一缕暗金色的仙罡之气随即浮现而出,他隐约察觉自己的这个有些特别,好像要更强?
刚才迷宝阁三位金丹修士此刻一个比一个凄惨,他们本以为凭借阵法也能与金丹后期斗上个三天三夜。
谁知一盏茶的功夫不到,这人只一掷、一拳、一脚就将他们三人放倒。
此刻自不会多说话。
“呵呵,那就让吾来瞧瞧躲在暗处的鼠辈到底是什么人。”沈公平眼见没人在一旁叨扰了,他飞步向前。
到了小扶桑木笼前,他双手合掌只轻轻往外一掰,那个拱火之人所呆的整个房间就彻底暴露在众人眼前。
昏暗的木笼里面缓慢走来一名男子,他的身影被拉长,投射在背后斑驳的树枝上,显得格外阴森。
那是一个身姿挺拔的黑袍男子。
他的面部轮廓分明,只是脸上有着一道醒目的疤痕,那疤痕从他的右眼角斜划而下,直至脸颊边缘。
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疤痕的阴影反而凸显出他五官的立体感,他紧抿着嘴唇,眸中透露出一种不屈的意志。
每当他微微皱眉,那疤痕便随之牵动,为之脸上凭添几分坚毅。
“疤面?”沈公平脸上露出一丝惊讶,显然他是认得这人的。
“啧啧,原来是大黄庭的鼠辈,我就说谁有这么大胆敢辱我仙宗。”
“沈前辈不过比晚辈早修炼了那么几年,何至于辱我大黄庭?”
“老祖常年叮嘱在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日一见,却是如此。”
“但要我疤面束手就擒那也是不可能的,如此只能向前辈讨教一番。”疤脸为人虽然谨慎,但不代表他惧怕,修道者自有逆天之心,只见他两手掐诀,口中快速念道黄庭经:
“我以黄庭诵黄泉。”
“皑皑白骨度人经!”
“莲花缠宝开,夜请请佛来……”
一道道颇为邪气的咒语响起,北十三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这疤面所念的东西和他在青城山道府时所修炼的《大黄庭仙人经》竟有那么几分相似。
莫非道府的功法是出自大黄庭?
难怪当初他们众人修炼那大黄庭仙人经时都时常感到有几分邪性,常常背后发凉,夜间似有人压床等诡事。
别看大黄庭位列三宗一派,但其自老祖痴笑佛真君开始功法都极为邪性。
不过好在大黄庭弘扬正道,功法虽邪性但也未做伤天害理之事,反而有不少南诏人行走于世间,救苦救难,这才没有被正道抵制,但总体来说南诏国以及大黄庭都被打上歪门邪道的标签。
“佛来。”疤脸轻咬中指,逼出一些指间精血,随手甩去。
周围空间一暗,他身边瞬间出现两道半丈高的黑色大门,门上流淌着暗红的血液,它们相互交织构成诡异邪性的五角芒阵,与某些传送阵类似。
整个小扶桑灵宝幻化出的大树这时也开始剧烈震动,这震动来自下方。
北十三侧眼向下看去,只见成千上万具尸骨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它们有的已经完全变成了白骨,有的则还披着未全完全腐烂的衣衫和道袍。
这些尸骨无一不是残缺的,生前应当下场凄惨,这才埋尸荒野,成为孤魂野骨,它们的躯体上沾满了腐臭的泥土,隐约可以看出那么一两丝道韵。
全都是修道人士的尸首,甚至远处蛮荒山脉中此刻还有亡骨奔来。
它们沿着小扶桑灵宝的树干快速爬来,骨手拍打在树枝上,发出笃笃的声音,无数骨手向上攀爬的声音最终汇聚成恐怖的震动之声。
“好一个请“佛”来!”
“传闻痴笑佛前辈,一语“夜请请佛来”可唤得周围万里尸骨为之战斗,更是驱得一只老死的四阶搬山猿大妖当坐骑,不知你学会了多少?”
沈公平一笑,身子在空中左右腾挪,双拳之下,数具堪比蕴体境强者的尸骨顿时灰飞烟灭。
体修最不惧围攻。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
沈公平已经湮灭数百具尸骨。
“多谢沈前辈,超度亡魂。”
疤面瞅着自己花了大力气才召唤出的皑皑白骨连眼前之人的灵气都消耗不了,他脸色阴沉,一狠心,再次祭出精血,随着金丹级别的血液涌入。
忽地。
半截光滑的骨爪从那五角芒阵中伸出,紧接着是弯曲的脚趾,半边破碎的头颅骨,那是一只三阶中期的猴妖。
那猴妖刚出阵法时,双爪耷拉着,它紧低着头颅,如同死猴,只是倏地一抬头,半边左眼蹦发出半道红芒,它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扑向沈公平。
速度之快连沈公平都躲闪不及,接连被那猴妖缠绕在身上,不到一会已是遍体淡淡的爪痕,连体修都如此。
此猴妖的恐怖令人心惊。
“这人是谁?竟能以金丹初期驱使这等妖物。”迷宝阁三位金丹境中期的修士瞧见疤面的法术不免暗自吃惊。
北十三探查不了众人的境界,只是觉得那黑袍疤面之人应当不弱于迷宝阁那三位,至少从法术来看是这样的。
随着沈公平被缠住,越来越多的白骨顺着小扶桑灵宝爬了上来,它们竟开始无差别的朝着灵宝上的树笼进攻。
一时间人心惶惶。
虽说拍卖会上的大能不少,也不乏金丹境界的强者,但疤面可是受过痴笑佛真君亲自指点的修士。
他的战斗力自不一般,这种能越阶斗法的修道者可称为天骄。
其召唤出来的尸骨也不一般,虽说对在场的大部分修道者不至于造成生命威胁,但众人也得手忙脚乱一会。
疤面眼见混乱目的达到,他身子一闪,只在原地徒留了道道虚影,身份很是不凡,一转眼他就已经逃出极远。
“啊……这?”北十三痴痴地望着这一幕,怎么刚才还斗得热闹,一下子就撒丫子跑路了呢。“不过别说,他这障眼法做的挺不错,下次我也这样……”
白衣少年摸着下巴如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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