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
陈家上有些听不懂自己这老伙计在说什么。
张漾确实很优秀，他也提前告诉过顾轩昭自己捡到宝，至于这么震惊？
“你不知道？”顾轩昭疑惑。
刚才短暂的接触，他觉得自己被“凌辱”了。
只是听他嘴上说了一遍，不需要任何示范，张漾就完美展现他所设计的那套动作。
若只是这样，他还不至于吃惊，他设计的动作虽然很难，但对有真功夫的天赋型选手而言也就那样。
可接着张漾又试了一遍动作，一套下来行云流水，姿势动作俊的不能再俊，让他惊叹。
要是到此结束也就算了，世界上总有一些天才，他顾轩昭同样是一些人口中的天才，只是今天遇到更天才的。
可接下来，张漾在他设计的这套动作上多加了几个动作，使得最后整体呈现效果更加优秀，更加有力量美感。
这分明是来砸场子的！
“我知道什么？”陈家上笑着点了点顾轩昭：“你一来就说的莫名其妙。”
顾轩昭见他不像演的，面色稍霁：“张漾比你说的还要厉害。”
“有多厉害？”陈家上眼中浮现一抹火热。
能让顾轩昭如此认可，那可是非常不容易。
刚才那些话传出去，张漾靠着武术指导的能力都可以在群内混起来。
如果顾轩昭愿意收张漾为徒，定下师徒名分，后者要和名导合作都很容易。
武术指导这个活，是圈内少数更看重实力的活，当然背景也同样重要，比如洪家班和成家班等。
“说了你也不懂，等会开拍自己看。”
顾轩昭见陈家上求知欲满满的样子，心情忽然好了。
不能只有他一个人震惊，陈家上和剧组所有人都要跟着一起！
“你都学会卖起关子了。”陈家上笑着摇头，心中虽然好奇但并未太在意。
顾轩昭是业内顶尖武术指导，张漾表现再好又能怎么样？
但很快，陈家上就感觉自己脸被打的啪啪响。
“各单位注意。”
陈家上拿起扩音器。
所有工作人员的精气神顿时一变。
拍电影和拍电视最大的不同，就是要用到胶卷，那是在烧钱。
谁要是做的不好导致拍摄时间延长，消耗胶卷过多，导演和制片人是真的会骂人，甚至直接开除。
“AKS！”
随着场记板操作员打板，下午第一场戏开拍。
顾轩昭给邓朝设计了很多精妙的动作，其中一套是狼人变身后的动作，只攻不守，步步紧逼，气势很足。
这一套动作虽然精妙但并不困难，而且需要全程拍摄到邓朝正脸，所以没有张漾这个武替上场的机会。
邓朝很明显好好练习过这一套动作，只是反复拍摄三遍就成功让陈家上喊：“过”。
这种完全需要本人上的打戏也算是热身，邓朝开始吊威亚，准备拍摄下一场戏，也算是重头戏，需要上威亚。
“弟弟哥，威亚王终于回来了！”邓朝心情很好的对顾轩昭搞怪挑眉。
顾轩昭一直有着“威压王”的美称，因为他设计的很多动作都需要配合威亚来完成，很有视觉效果，上电影院用大屏幕体验更佳。
“好好拍。”顾轩昭确认了一下邓朝装备穿戴情况。
“怎么，怕我完不成要让替身上？”邓朝挤眉弄眼。
顾轩昭向来一丝不苟的脸上浮现笑意：“我怕你被吊打，希望你少丢脸。”
邓朝：？
顾轩昭没有多说，退下后给陈家上打了手势。
“各单位注意。”
“艾克生！”
“....”
此时的场景是在醉月楼下面。
邓朝在跟人交手，被缠了两圈飞出。
他拍地转身360度，站稳后往前跑冲向对手。
这是一整套的动作，听上去很容易，实际操作有些困难。
正常人，原地转两圈再走个直线都可能出错，更别说是被威亚吊着凌空旋转两圈，然后拍地而起再旋转360度站直，最后直接开跑。
“唰！”
多个镜头下，无数吊臂笼罩。
邓朝进入拍戏状态，没有平时的搞怪，情绪动作都很投入。
一番象征性的交手后，他开始走流程，先是被威亚吊着凌空旋转两圈。
这个过程很顺利，邓朝顺势改变身体重心，在落地后一拍地面又转360度，接下来需要将身子板正站立。
昨天下午邓朝就是一直在这个地方失败，今天他有了一点聪明，选择过来后改成半蹲。
稳住上半身，在重心回归的瞬间，他就后脚用力朝前冲刺，而后打出一拳，维持住动作。
“卡！”
陈家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朝，一条过，很好。”
昨天这一条可是拍了整个下午都没有成功，他差点发脾气。
他原本想着今天直接让张漾上，让大家都看看他亲自挑选的武替本事多好。
特别是那投资方派来的制片人，委婉表示那边不满意他换掉木蟠龙，也需要用实力堵嘴。
是邓朝主动找上他，说今天肯定给他一个惊喜，如果拍三条不过就放弃，他才勉为其难答应。
总算，邓朝没有让他失望。
“一般，一般。”邓朝回到人群中，笑着对张漾说道：“阿漾，帮你省力气了。”
这话倒是不假，邓朝不管用不用武替，张漾拿的钱都一样多。
有些演员因为做不好动作或者懒得做，会直接将工作交给武替，自己补镜头抓拍脸。
可稍微有点上进心和敬业心的演员，还是会选择自己来，到时候在电影中呈现的镜头能更好。
“谢谢超哥。”张漾笑着捧了一句。
他没有非要表现一下自己的意思。
什么都不做就有钱拿，这不是挺好吗？
他又不是专业搞武替，不急着证明自己来扩充业务。
他对自己未来的规划，是先走偶像路线成为人气顶流，等到流量时代做一个有偶像实力派疯狂捞金。
等到国家开始限薪和管控，他再转实力偶像派以及导演制片人。
而且，有人比他更急，不需要他出面。
“等下。”顾轩昭忽然开口道：“让张漾来保一条吧。”
所有人：？
“就一条。”顾轩昭对陈家上说道：“看看效果，也许镜头会更好。”
顾轩昭并不怕这么说得罪邓朝，因为武替表现再好也是便宜主演，最后受益的也是主演。
如果有更好的选择，邓朝自己都会选择让张漾上。
“行。”
顾轩昭的面子，陈家上当然要给。
何况他也好奇，张漾到底表现成什么样，让顾轩昭这么认可。
张漾没有说话，穿着和邓朝一样的戏服直接来到场内。
等绑好威亚，他眼神和气势都是一变。
这个变化，让现场一线明星和老戏骨们都提起兴趣。
陈家上眼睛一亮，看着监视器内的张漾暗赞：“果然是天生适合大屏幕的脸，可惜名气太低，以后要是红了倒是可以合作一二。”
“艾克生！”
啪！
场记板落下，张漾开始表演。
一分钟后，全场落针可闻。
好半晌，陈家上才后知后觉道：“卡！”
邓朝：“...”
坏了，我成小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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