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弘启是第一次与小秦氏打交道。
联想到以后此人以后的嘴脸,不禁在心中感叹。
这是真能装啊。
任谁见了这份神情,都会以为她是一名尽心尽责的后母。
要不是自己通晓未来,还真被她骗过去。
接着她试探性地问了下顾廷煜最近的病情,贺弘启自然不会把药被做手脚的事情告知,只是顺着风寒的逻辑往下说了几句。
“那便好,那便好,这我便安心了。”
小秦氏心中松了口气,装出一副慈母模样后,便坐下了。
随后,贺弘启便将自己第一次来府见到顾廷烨的事情道出,把其中质问的桥段隐了去,只说顾廷烨关心兄长,缠着自己想要为兄长煎药。
“可有此事?”
顾偃开和小秦氏同时摆出了不可置信的模样。
“这逆子竟然有如此心思?”
顾偃开清楚两兄弟平日里的感情并不融洽,但他确实知道贺弘启第一次上门之时,顾廷烨见过他的事情。
原以为是他玩心大盛,戏弄起府上请来的先生。
只是没想到这臭小子竟是关心兄长的病情。
这有他出乎意料。
现在看来此子只是平日顽劣了些。
此事传了出去,恐怕顾府和他的名声也能好上许多。
只是....
“先生,不可不可,如此怎么能行。”
小秦氏听罢,心道不妙。
若换顾廷烨煎药,这小子确实容易诓骗,真出了事栽赃在他身上确实可行。
平日里很多栽在他身上的荒唐事都不是大事,而且都是有迹可循的。
毕竟顾二郎这逆子是真的逛青楼,行事确实嚣张跋扈。
小秦氏明白,就算侯爷发现那么几件确实不是顾廷烨做的,他也根本不会去深究。
更多的想法是给他一个教训,让他以此为戒,洁身自好。
本质是无论对错,只想让他改好改过而已。
但倘若涉及大郎,涉及顾家子嗣谋害兄长,如此的大事,性质可就变了,侯爷恐怕会大查特查。
而且顾廷烨那个性子人人皆知,虽然风流顽劣,但在药上做手脚之事,不太像是他所做之事。
于是在顾偃开还未张嘴时,她便急不可耐地说道:“先生有所不知,我家二郎向来顽劣,哪懂医理,让他煎药怕是会误了大事,煎药之事交予下人就好了。”
贺弘启微微一笑,他早知小秦氏会是这番说辞。
事情怎么可能如此顺利。
于是他准备以退为进,说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装作恭敬地说道:
“我在汴京行医时,便听闻顾府大娘子温婉贤淑,待子如命,今日一见,果然疼爱万分。”
接着起身致歉,躬身道:“煎药乃粗重之事,怎么能让二公子相帮呢,是小生鲁莽了。”
此说一出,顾偃开被贺弘启一引导,一听小秦氏不同意,是因为小秦氏怕顾廷烨累着,不想让他吃苦。
心中的怒气蹭的往上涨,怒斥道:“粗重什么粗重,你纵他惯他还不够吗?”
想到平日里小秦氏也是如此,顾廷烨一闯祸便有这个后娘相护。
小秦氏越是如此,顾偃开便越火大。
逆反心理越盛。
其实这就是小秦氏平日里的伎俩。
平日里百般娇纵顾廷烨,显得顾廷烨很是顽劣,想让顾偃开觉得他是逆子,
每次顾廷烨闯祸必定要上前装慈母添一把火,目的就是想让顾偃开把顾廷烨打得更狠。
只是这样的招数现在反倒被贺弘启利用。
刚刚顾偃开可能还不一定要顾廷烨煎药,小秦氏这一反对,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定要顾廷烨煎药的局面了。
“此乃好事,兄弟情深,难得他有这份心,你个妇人之家懂什么。”
顾偃开气不打一出来,都不用贺弘启开口,一开火直接把小秦氏怼的哑口无言。
几句话过后,此事很快便定了下来。
“侯爷放心,二郎有如此心思,小生定当全力想帮,煎药之间容易,只需仔细掌握火候,耐心看守,医理方面,如果侯爷不嫌弃小生的医术,小生也会给二郎好好讲解讲解。”
顾偃开一听贺弘启肯亲自教导顾廷烨,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要知道贺弘启的医术早就经过了顾偃开的认证。
数年来,无数太医治不好的病,贺弘启这才来了数月,顾廷煜都能随他们一同外出打猎了,身体状态有目共睹。
而且所谓医武不分家,将来顾廷烨从军杀敌,要是能在贺弘启身上学上个几分,以后还懂些医术,有自救之道,那就再好不过了。
“那就有劳先生费心了,那事便托由你了。”
转头想起药材的事,顾偃开还让下人在库房里拿来了几锭金锭,再次说道:“前些时候先生说以药材换诊金,我思虑后觉得不妥,先生大义,为大郎之事尽心尽力,药材之事就算是二郎的学费,换诊金便不必了。”
贺弘启这次倒是没有拒绝,心中想道这算是此次帮顾廷煜解决麻烦的费用吧。
“那便多谢侯爷了。”
二人寒暄一番,贺弘启便又转战战场,抬脚去往顾廷烨的院内。
而堂中散去之后,小秦氏心中憋了一股怒气,返回房中之后,整个人像似变了个人,亮堂堂的脸上青筋四起,精致的妆容下是一副张牙舞爪的面孔。
向妈妈见状赶紧上前劝慰。
“大娘子息怒,大娘子放宽心,那姓贺的应该只是碰巧,每日那药渣早就让人处理干净了,料想他并没有发现那等事情。”
小秦氏冷哼一声,牙都快咬碎了:“没有发现?你当他是酒囊饭袋?”
“你瞎了?自从他一来,大郎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好,你以为他真是那没本事的,你们那点技俩在他面前就如同小儿班门弄斧。”
“否则他会说顾廷烨这小儿想去煎药?那逆子有这等心思?”
向妈妈唯唯诺诺:“是是是,大娘子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原本只想在药中动些手脚,择日再以大郎的身体并无起色的借口,辞了这姓贺的,那大郎这身体便彻底无救了。”
“可如今倒让顾廷烨这逆子担了个关心兄长的好名声。”
小秦氏气到发笑,嘴上却还是喋喋不休。
“呵,这姓贺的有些意思,大郎虽然聪慧,但并不懂医理,让顾廷烨煎药的事不可能是大郎所提,此人对侯爷的脾气也是了如指掌。”
“贺家何时出了这等人物,我只记得贺家一脉,如今有三个嫡子,其中最小的那个已经过世了。”
向妈妈点头称是,回道:“没错大娘子,这个姓贺便是那过世的贺家老三的嫡长子,他母亲的身体也不太康健,前些日子他托侯爷寻几味药草,想来是用作医治自家母亲的药。”
“药草?”
小秦氏转头一想,心中一下子便有了一个阴险的主意。
“如今,他要多管闲事,那我们也给他使使劲。”
.....
顾廷烨的院内。
“什么?你说我爹让我给大哥哥煎药?”
跟顾偃开和小秦氏一样,听到消息的顾廷烨一脸不可置信。
只有贺弘启笑了出声。
心想着自己骗完那个,就来骗这个。
“如何,莫不是二郎你说的,有什么事要帮忙可来寻你?现下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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