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贺弘启还是继续着往常的生活,除了每日在医馆坐诊看病,便是去玉清观修炼。
很快,曹家父亲也接到了地方调令,举家搬出了京城。
那日,贺弘启没去送别。
倒是弟弟贺弘文去了,回来时整个人显得萎靡不振,明显哭了鼻子,眼角还有些泪痕。
真没出息啊!
不过忽略掉弟弟的情绪,贺弘启知道这是年少时的初恋情愫在作祟,等过些时日便好了。
当初求娶明兰时,要不是顾廷烨从中作梗,他早就把曹锦绣忘得一干二净了。
男人嘛,都这样。
忘记旧情最好的办法就是新欢。
就是如今贺弘文还小。
从小沉迷女色那可不成。
那天夜里,贺弘启将贺弘文唤来房中,给他讲了个故事。
“听闻古代有一小姐,遇到一个上京赶考的穷书生避雨,发现其很有才华后以身相许。次日小姐垂泪送书生:书生发誓高中之后定不负她,带着姑娘给的银子走了。”
“然后呢?”
“小姐让丫环把书生的名字纪录在册,丫头说这已经是第五十个书生了,那小姐却没说什么,直道总会有一个会真的考上的。”
“啊?”
故事的反转让贺弘文短暂地放下了难过的心情,反而露出了好奇的神情。
随后,贺弘启才缓缓说道:“谁知那书生走后,并没有上京,而是让书童记下名字,感叹地说道。”
“这是第一百个了啊。”
“书生的伴读童子问书生,你知道问些什么吗?”
贺弘文此时早已被故事吸引,问道:“说了些什么?”
“公子,自从三年前你离家,如今已经睡了九十余名女子了,我们在各大赴京路上往复,难道就不去赶考了吗?书生答道:赶考当大官不也是为了钱和女人吗?既得痴情女子九十有余,还赶着考啥?”
贺弘文听罢张大了嘴。
很明显,他根本没有听过如此深奥的故事。
过了许久,脸上竟闪过了一丝意动。
被贺弘启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这才发现自己编的段子有些走岔了,害怕弟弟走歪,这才急忙纠正:
“咳咳咳.....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就算没有高等榜首,读书之人便是希望。”
“俗话说的好,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等以后你科举成名,名列三甲,要多少个曹妹妹没有?或许她还会回头呢。”
听了此故事,年幼的贺弘文留下了深深的震撼。
过程有点偏差,但不知为何,结局是好的,贺弘文明显听进去了,有了化悲愤为力量的思想。
此前的他总是不喜读圣贤书,反而对医术感兴趣,只是在他这个好大哥的劝说下才改变志向。
如今每日天一亮便起床念书,一旦进入状态,就是旁人去唤,也不曾放下书本。
就连先生都夸他念书入神,学识大有长进。
对此贺弘启早有预料。
他这个弟弟本身资质不低,原著中十几二十岁就能开堂坐诊,熟读医书,其聪明才智不用多说,若是转换方向,必将能够有所成就。
只是此前与大部分青少年一样,性子颇于浮躁了些,如今遇了这事,变得沉稳了不少,反倒成了一件好事。
至于曹家。
在曹家搬出后,贺弘启很快便开始做与曹家划清界限的准备,私下也告诫了母亲不要于曹姨妈通信联系。
此事贺老太太对贺弘启的处理很是满意。
自从那次之后,贺老太太对曹家这门亲戚属实没眼看了,早就想跟其划清界限。
如此势利眼的亲戚不来往也罢,等他日落魄回头时,他们贺家想要切割就晚了。
事实证明贺老太太想的没错。
因为照着时间线,曹家搬出京城,在太子归西之后,便闹出了小梁山矿井坍塌,死了百余名旷工,数百个家庭毁于一旦。
曹家因此便遭逢大祸,举家被判流放。
不过贺弘启也没抱多大的希望,如今切割,往后就算真出了事,以曹姨妈的脸皮肯定会回头求贺家帮助。
除此之外,贺弘启让楚三又往贺弘年那送了好几次膏药,后者都收了。
有一日,贺弘启在医馆坐诊,一边把着脉,一边照常询问起了楚三:“今日的药送了么?”
“送了,公子。”
贺弘启听罢,点了点头,心中暗道也该是今日了。
一连数日,自己给贺弘年送药,算了算药效的时间,以这憨货的性格,应该早就放下戒备,该来寻自己打秋风了。
没过多久,贺弘启的话果然灵验了。
只见贺弘年从远处款款走来,走路的姿势十分正常,不再是一瘸一拐的模样,一看就是伤势已经好了七七八八。
进了医馆,神气地看了贺弘启一眼,一言不发地进了后房。
嚯,好大的款。
贺弘启笑了笑,点头摆手示意,也算是给了回应,随后也没有在意,继续缓缓地为病患看病。
过了几个时辰,这才进了后房。
只见贺弘年已等的不耐烦了,见贺弘启进来,又摆起了之前的款。
贺弘启见状笑了笑,上来便戳他心口。
“堂兄,你的屁股好多了吧,今日莫不是来拿药的。”
此事不提也罢,一提便恼,贺弘年眼睛一蹬,刚想口出粗鄙之言。
贺弘启不等他发怒,忙不迭道:
“堂兄若不是来拿药的,我倒是有事求你想帮。”
“有事求我?帮忙?”
贺弘年一听贺弘启要找他帮忙,顿时趾高气昂,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心中想道任贺弘启怎么求自己,他都要装上一装。
谁知贺弘启下一句便让他后悔万分。
“看来,堂兄不太想帮,那我这帖子只好让弘文替我一去。”
“什么帖子?”
“宁远侯的请帖,前些日子宁远侯家的大公子托我去坐诊,近些日子身子好了不少,设宴款待汴京大大小小的人家,其中也邀了我们府上。”
“不过我那日有事要出城,去不得了,本想让堂兄你代我前去,只是....”
贺弘启看了看贺弘年,随后摇了摇头。
这可让贺弘年着了急。
一听是去宁远侯府上的宴席,整个人一改刚刚趾高气扬的神态,双手紧抓贺弘启的右手,说道:
“怎么会呢,堂兄我可是你的好兄弟,如今闲人一个,定能抽出时间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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