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匾额上书致远两个遒劲大字,两旁吊檐挂有大红灯笼,详和之中带着喜庆之意。
“这位前辈,里面请”,在林启打量四周之际,一名短须中年附耳向面容清秀的锦服少年悄声说了几句,后者点点头上前彬彬有礼的说道。
“练气四层?”他神识稍稍一扫,轻松看出了对方修为。
这少年年龄不过十四五,但已是练气中期,林启心中不免有些惊讶。
“看来这袁家有意借今日寿辰来彰显一番”,他暗道一声。
设身处地,一个修仙家族可不会让自家杰出后辈明面曝光的,除非对于自身实力有绝对自信,亦或者是迫不得已所为。
两相比较,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这袁家老祖乃是位筑基中期修士,在这周边算是一方人物,但年龄已达双百之数,再加上后辈之中一直无人晋升筑基,故隐有不稳迹象。
“不知袁通袁道友在哪里?林某与其神交久矣,正想见上一见”!林启微微颔了颔首,尔后笑着问了声。
耳听面前这位年轻陌生筑基修士询问起自家五爷爷,锦服少年心念电转,暗自思忖起二人关系。
“前辈,五爷爷一会儿就到,届时我引他老人家前来拜见”,锦服少年说完便邀请林启坐在右侧第三个空位上,尔后告罪一声匆匆向大门处走去。
今日他被家主钦点为接待使者,责任重大不敢有一点疏忽的。
林启朝着对方和煦的点点头,便不再关注锦服少年,余光开始打量殿中修士。
“道友看上去倒是陌生的紧,不知阁下怎么称呼?”坐在上首位置的中年修士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扭头朝着林启问道。
这方圆千里之内的筑基修士,他不敢说全部知根知底,但怎么也算是八九不离十,可任凭他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下首这位年轻筑基修士的来历。
“在下姓林,是一名散修,游历至此,听说袁家正举办寿辰,故特意前来凑个热闹”,望了望这位身穿墨袍的中年筑基修士,林启接着问道:“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耳听面前这位年轻筑基修士是一名散修,他立时眼睛一亮道:
“在下姓文名悠,添为七幻门长老”,身穿墨袍的中年筑基修士直接道出了自己的身份来历。
“原来是文道友,在下久仰了”,林启微微皱了皱眉,还是礼貌的回了一句。
这七幻门他有些了解,先前正是此门派在临仙城中招收弟子,只是他有些不理解对方面上为何闪过笑意。
“林道友,这袁家前景可是有些堪忧”,文悠望了望四周忽的传音一句。
未等林启回话,其又接着说道:“袁青道友寿二百,虽说距离大限还有二三十年,但据说早年受过不轻的伤,恐怕时日无多了……”
听完对方传音,林启心道一声果然,这和他先前猜测几乎一致。
不过袁家未来如何可与他没什么关系,他来此只是为了见一见袁通,看其是否懂得那未知文字。
倒是这位文悠话里话外透漏着一股贬低袁家的味道,似乎今日来袁家也不是为了诚心祝寿,而是借机探测一番虚实罢了。
另外林启也猜测出了对方这般热情的缘由,怕是有招揽他进入七玄门的谋划。
只是注定文悠这番努力要白费,这七玄门仅是个筑基门派,可入不得他之眼。
又过了盏茶时间,三位筑基先后到场,至此左右两侧六个尊位已是坐满,而练气修士便没有这般好的待遇,只能在下方三丈之外紧挨着落座。
与此同时,先前在门外负责迎客的锦服少年已是来到袁家深处的一间地下密室之中。
“回禀老祖,今日有六位筑基前辈、五十位练气修士到场祝寿”,锦服少年先是躬身拜了拜,尔后才轻声说道。
“嗯?不是说裴家那老匹夫不来了吗?”盘膝坐在石榻上的白眉老人倏的睁开浑浊双目,有些诧异的问道。
“老祖,裴家那位确实没来,但是来了位没有邀请函的陌生筑基修士”,顿了顿后,锦服少年接着说道:“对方年纪不似乎不大,看样子也就比孙儿大上十来岁的样子”。
“我等修士切不可以貌看人,说不得此人修炼的是什么无甚威力的养生功法,此类功法修炼起来进展往往比较迅速,然而却不善争斗,就看各人如何选择了”。
“多谢老祖教诲,另外此人除了前来祝寿外,还特意询问了五爷爷,似乎想要见上一见”,锦服少年躬身一拜后接着说道。
“莫非这位与老五有什么渊源不成?”,白眉老人低语一句,随后挥挥手道:“寿诞完毕后,你亲自引你五爷爷与对方见上一面”。
“墨儿,你在心中可曾怨恨过大爷爷?”沉默半响后,白眉老人轻声询问一句,话语之中带有一丝愧意。
“老祖,孙儿并无怨言,您曾经教导过我们这些小辈,但凡族人皆需为家族出力,而现在就是到我出力的时候了”,锦服少年面上闪过一丝黯然,但随即被坚定之色代替。
“哎,也是你一众叔伯无能,竟然没有一人晋升筑基,否则又怎么会需要墨儿你与黄家女联姻”,说到这里,白眉老人不免唏嘘起来。
“老祖,这是孙儿自愿的,况且联姻的那位黄家女相貌上佳,风闻也不错,怎么看都是上上之选”,锦服少年面上露出一丝期许,似乎真的喜欢这位未曾见过面的联姻对象。
“苦了我的墨儿,若是你大爷爷我再年轻几十岁,又何须如此做”,白眉老人重重叹息一声,又接着说道:“可不这样做,我袁家怕是难以止住颓势,届时只要我一死,恐怕环伺左右的群狼立时便会咬上几口”。
“尤其是那七幻门,近些年不停地大举扩张,并且还暗中打压我袁家,当真是可恶至极”,说到这里,白眉老人异常激动,咳嗽个不停。
“老祖,切莫动怒,身体要紧”,锦服少年见得自家老祖一副垂垂老矣的模样,内心也是一阵伤心。
他自小便耳闻老祖带领家族不断发展壮大的诸多事迹,曾在心中暗暗发誓也要成为这样的人,如今却是到了他该实现诺言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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