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之介接下来的攻击皆是如此,没有一击瞄准要害,而是执拗地攻击着难以避开的地方,虽然在一次次的攻击下并不足以致命,但却会确实地削尖着体力。
雪白的肌肤被刮出无数道伤痕,眨眼间柴田胜家变成了个血人。
在体力不断降低,并且敏捷不比对方高,武器还被稍稍克制的情况下,只要被对手掌握一次主动,就会很难应付,柴田胜家陷入了无奈的被动,只能不停地在格挡与刮伤中循环,心境也变得烦躁起来。
两位强者的对决暂且不说,至少短时间内无法分出胜负。
不过站在鹿之介不远处的方言早已看呆,神色之间震撼至极,若只是热武器喷射子弹、导弹爆炸之流的事情,他肯定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然而能将冷武器发挥到这种程度,在方言这种现代人眼中,只能用奇迹来形容,无论是那惊人的力道,还是临场的算计,都让方言大开眼界,浑身的血液都跟着了起来。
这就是所谓的战场场景,什么黄金装备,紫金装备,那些东西在战场的人数中完全不堪一提。
方言现在清楚的知道,也敢这么说,要是没有得到鹿之介的帮助,这次的作战别说艰难,甚至连成立都无法做到,他对个人力量的认识再次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也明白了所谓震场的重要性以及s级人物的难度,这还是在他们拥有所有情报,拥有场优的情况下。
与此同时,虽然有鹿之介的压制,可柴田胜家的突入对今川本阵中的川并众们造成很大影响,能够继续安稳射击的空间变得越来越少,因为尾张军的不断突进,开始有人丢弃手中的火绳枪,被迫拿起身边的武器开始近身战,又或者说陷入白热化战斗。
可在先前无数轮铁炮射击当中,人数本来就少的织田家奇袭队伍变得更加稀薄,人数优劣势立即就体现了出来,川并众的士气也较为高昂,对方精锐再多也得被压着打。
但不得不说的是,此次织田信奈的奇袭可谓誓死一搏,几乎带上了家中所有猛将,其中就包括了穿戴着虎皮兽衣,身材娇小,却是个长枪能运用自如的强者前田犬千代,前田利家。
以及擅长辅佐他人,实力同样不弱,喜好对别人的行动和发生了的事件打分数的丹羽长秀。
前田犬千代轻松的将川并众将士挑飞刺死,她肩上的任务并非支援柴田胜家,而是清除敌方足轻士兵。
可这一幕,却让蜂须贺五右卫门这个同样身为萝莉的家伙倍感不满,川并众可是她的小弟,身为老大的她自然要挺身而出。
“长康你们退下,这个家伙就由我来!”蜂须贺五右卫门抽出忍刀,一手救下即将成为枪下亡魂的川并众,大喝道。
“抱歉,我们太没用了,不过我们是不会给老大你拖后腿的!”
“我们去其他地方了,这里就靠你了,老大!”
“去吧!”蜂须贺五右卫门点了点头。
“又是今川家的余孽吗?真是烦人啊。”前田犬千代皱着眉,朱枪横甩,呼呼作响。
蜂须贺五右卫门神色严肃的点头,她虽然因为样子可爱,可实力却一点都不马虎,锐利的忍者小刀配合迅捷无比的速度,倒也和对方打得不分上下。
手握朱枪,反持忍具,小小的歌舞伎者与爱咬舌头的小忍者战成一团,难以分舍。
方言在一旁看着却是有些不忍,原作中本来是互相配合的两个小家伙如今却要厮杀在一起,真是造化弄人,同时自感罪虐深重。
不过无谓的感慨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快速的解决战斗才是真正的解决方案。
心中下定了决心,方言一手抓起地上不断挣扎的织田信澄,另一只手将因连续射击而变得有些发烫的火绳枪抗在肩上,就这么无视周围的足轻兵卒,径直地朝敌人总大将织田信奈走去。
这一幕让周围的尾张军如同见鬼了一般,呆立在原地。
一直隐藏在帷幕后,不断使用疾风之木灵长弩在暗地补刀的卑弥呼也傻眼了,惊呼道:“方言?你要干什么?”
而唯一看清战场,准备破围而出去帮助柴田胜家斩杀鹿之介的丹羽长秀,也因为这个男子诡异的行动而停了下来,手持着和三国关羽十分相似的长柄偃月刀僵在原地,目光冰冷的盯在对方身上。
但她停手的根本原因并不是方言怪异的举动,而是因为方言手中之人,织田信奈的弟弟织田信澄,同时她也很快发现,眼前之人并没有任何可以进行攻击的工具,那把架在肩上的火绳枪想要射击哪怕装好弹药也至少需要二秒,而在这二秒内,以这个距离,她可以轻松的割掉对方的脑袋。
那家伙怎么会在这里?心有疑惑的丹羽长秀眉头微蹙,可行动却没有犹豫半分,下一刻如同猛龙一般,朝方言这个位置冲了上来。
织田信澄在她眼中价值意义并不大,哪怕方言将那个人质杀死她也不会在意,恰恰相反,她还要在其他人注意到之前将其斩杀,这不仅有利于自己家主信奈大人统一织田内部,还能防止信奈大人内心动摇。
单凭价值利益来论,这一举措绝对是九十分以上,只不过这种弑亲之举在她心中,只能算是负数,可如今生死存亡之际,轮不得她继续考虑这么多。
至于眼前的年轻男子方言,她还尚未放在眼中,虽然丹羽长秀的实力在织田家家臣中并不算强大,可要解决方言这种杂兵级的存在,也只不过是刀举刀落之间,再说就算有什么阴谋,战国之中,能以空手战胜自己的存在,她也屈指可数,而且绝对不是眼前之人。
然而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存在,嘴角却勾起一个怪异的弧度,突然有恃无恐的朝空气,又或者说自言自语道:“服部半藏,还有必要继续藏着吗?要是织田家的核心将士以及两位大名都战败战死于此,想必今川义元的上洛之路便会一路无阻,你家主松平元康也能轻松的在三河独立。”
“独立后的三河一定会和今川进行联盟,这是毋庸置疑的,对于今后的盟友,身为元康忍军首领的你不该表态一下吗?”
“哼。”
一声不属于任何人的冷哼出现在了空气中,黑影簌簌,服部半藏那飘扬不止的忍者围巾最先出现在方言面前。
丹羽长秀准备冲刺斩杀的举动也因此停了下来,如临大敌般看着这位突然出现在眼前,自己完全无法察觉到对方存在的家伙,要是刚才对方选择暗杀自己,就算大命不死,也得残。
服部半藏这一保安兼底牌的出场,让场面顿时变得暧昧了起来。
另一边,躲在暗处浑水摸鱼的两位黑光会的参赛者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黑袍人低声怒吼着:“那是服部半藏?这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和他的家主松平元康去突袭丸根据点吗?”
经验较为丰富的老鼠已经看到了结局,双眼间闪过一丝怨毒之色,死死盯着方言的脸,沉声道:“该死,这次的计划要完蛋了,决胜的桶狭间竟然被翻盘了。都怪那个突然出现的家伙,虽然他穿着麻布衣,但绝对和我们一样是至高游戏里面的玩家。”
“事到如今,失败已成定局,只能先跑再说了。要是被那家伙知道我们也是玩家,绝对要遭,甚至都不用自己动手,虽然这是和平场景,杀人并不会获得任何奖励,可能在至高游戏里存活下来的哪个不是精打细算,嗜血好杀的家伙,肯定会榨干我们然后丢掉。”
“没错,先跑再说,虽然任务失败会出局,但至少可以活命,要是落在了对方手中,别的不知道,至少不会比死舒服太多。”黑袍人咬了咬牙,也暂时想不到其他方法,只能跟着点头,落荒而逃。
回到战场,突然出现在战场的服部半藏静静站在原地,双手环绕在胸前,任由雨滴击打着自己围巾之下,那如同剃刀一般锐利的双眼不停地在方言身上来回刮动,最后才冷冷道:“真是狡猾的家伙,只不过这一次,就算是补了你上次饶我一命的人情。”
方言笑着反驳说道:“要是真是那样,那你就得好好努力了,让我看看你那条命到底值多少吧。”
“伶牙俐齿之辈!”
不屑与对方斗嘴的服部半藏不再多言,取而代之的,是在周围扩散而开的杀气。
丹羽长秀在一旁看着这场闹剧,后背却沁出了冷汗。
我能赢得过这个家伙吗?自问的结果,只有内心毫无曙光的回答。
和我较量,居然还敢走神,既然如此,我就如你所愿的送你下地狱吧,用我最引以为豪的甲贺流手里剑术‘风穴’!
服部半藏哼哼冷笑着,左右双手的指尖不知何时已经塞满了手里剑,下一刻猛地相互交叉,在空中刮出了一个大大的叉号。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
八枚威力相同,方向截然相反的暗器化作了黑影,分别射向丹羽长秀的双眼、鄂下、咽喉、脖颈、下体,小腹……八道寒光的攻击位置竟然没有一处是相同的,但全都是要害!
如果说有些人天生就是为了成为忍者的生物,那么服部半藏绝对能算得上其中之一,天赋高得惊人。
刺耳的破空声几乎压倒了雨声,也让丹羽长秀猛然回神,开始疯狂舞动手中的偃月刀,让其如同风车般转动,瞬间击落飞向门面的六枚,然而还有两枚手里剑是从死角以及身后袭来,在那愕然与恐惧的面容下,猛然刺入了她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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