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习择睁开了眼睛。
第一个感觉就是疼,钻心的疼,撕裂的疼,简直就好像有无数的针在扎他的身体,同时还有无数的沟子在勾他的肉。
“啊~~~~~”
感受着这样的痛苦,便是习择都忍不住的叫了起来,声音拖的老长老长。
“啊!”
一声惊呼响起,然后一个人就蹿进了习择眼帘,正是西园魉。
“呜呜,习择桑,你终于醒了,终于醒来了!我就知道……呜呜……”西园魉恸哭流涕,无限悲伤,然后她就回头喊道:“快!快去把太医拉过来,快去啊!”
“嘶!”
习择突然只觉得好像有一根钢针插入自己的脑袋,简直就要将他的脑门钉穿,在这用的非人痛苦之下,习择白眼一翻,再一次的晕死过去了。
……
……
当习择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昏迷了整整一个月。
一个月!?
自己怎么会昏迷这么就?
习择简直难以相信这是真的,可是事实是这就是真的。然后,习择就开始询问自己为什么会昏迷,以及火山被引爆了吗?萧太后怎么样了?等等问题。
西园姐妹、张夏花等人对于习择的问题非常惊奇,细问之后才发现,原来习择根本就没有了关于一个月之前那件事情的记忆了,他似乎真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西园魉就要如实相告,可是却被西园魑给阻止了,然后她就嘱咐习择不要想太多,先好好的修养,一切等把身体养好来再说。
习择现在的确是头昏脑涨有疼痛,也不想多用脑,便没有在说什么。
顺便为了一句现在在哪儿,结果答案去却让非常的吃惊。
他现在正在皇宫!
……
“老大,为什么不告诉习择桑啊?”来到了“永乐斋”外头,西园魉问道。
西园魑又把她们带出了老远一段距离,道:“习择君既然把那件事情忘了也好,咱们就不要告诉他事情的真相了。”
“为什么啊?”
西园魑没说话,西园魍反倒是怼起她来了,“我说你是猪脑子啊?那天习择君做的事情,你告诉他,让他心里怎么想?你想过没有?我觉得老大考虑的有道理,那天的事情千万不能告诉他。要不然……”
张夏花抿了抿嘴,道:“我也赞同,暂时先把事情隐瞒下来的好。”
“可是……”
西园魉还没有说完,一声洪亮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太后驾到!!”
西园姐妹外加张夏花五人立即循声望去,就看到一支队伍走了过来,排场可着实不简单,一副华丽凤辇之上坐着一个盛装夫人,怀抱婴儿,凤冠霞帔,五官尤其精致,且眉梢的些许尖锐让她显得锋芒微露,气质凌厉。
这个太后不是别人,正是吕金符是也!
是的,一个月过去了,她已经是皇太后了。
而她怀里抱着的,便是大汉帝国新的皇帝,刘彻!
经历了一个月之前的那场大灾,皇帝“病逝”,太皇太后伤心过度而精神崩溃,不过二十天也郁结而死,这一个月大汉帝国可谓是连连遭难。非常时期,非常用事,在以吕尚书为首的百官拥护下,和三个大学士倾力觐见叩请下,刚刚过半岁的刘彻就坐——不,躺在了龙椅上,接受群臣百官的参拜,山呼万岁。
小刘彻直接就给吓的哇哇大叫,等到了吕金符的怀里才给哄住。
有这样的结果,中间经历的多少波折和博弈,恐怕只有亲历者才能够清楚。
为什么先帝刘景业明明是被刺杀致死,结果对外却成了“病逝”,而太皇太后的死也成了“内心郁结而死”?然后汉室宗亲又为什么没有跳出来搞事?这些问题的答案,除非当然亲口说出来,否则只怕真相将会永远的沉淀在历史的长河当中。
不多时,队伍来到了“永乐斋”前方,吕太后让队伍停下,然后挥退了让他们,自己抱着幼帝走下凤辇。
“参见太后!”
西园姐妹和张夏花还是行了个礼。
吕金符坦然受之,轻轻颔首算是回应,“他行了?太医院的人可来看过了?情况如何?”
张夏花回道:“启禀太后,太医已经来看过了,他已经无碍了,只需要精心休息,调养,过些时日便可康健。只是……”
“只是什么?照实说吧。”
张夏花道:“他似乎并没有了那天的记忆。”
“哦?”吕金符眉头挑了挑,“没有那天的记忆?”沉吟片刻,然后点点头,道:“嗯,忘记了也好,还是不要让他知道。西园魑,你也下去,让那天所有看到的人都闭上嘴巴,若是敢外传……”
西园魑道:“我也真打算这么做。只是,其他人还好说,可是他哪里……”
吕金符道:“这个我会和他说的。”
西园魉问道:“喂,你打算怎么说?咱们得先统一一下口径啊。不然别到时候穿帮了。”
吕金符瞥了她一眼,懒得计较她的无礼,“就说:他被萧太后击伤,晕了过去,然后萧太后就被赶到的霍大将军击败了。如此也说的过去。”
西园姐妹和张夏花面面相觑。
他被萧太后击晕?反了吧……不过信口胡诌嘛,管它的,只要能瞒住就行了。
西园魑道:“请问太后,关于发生在他身上的变故,可有什么线索?”
吕金符摇了摇头,“没有。这个且再说吧。”
说完,吕金符就不如了“永乐斋”。西园魉想要去拦,不过却给西园魑给挡住了,她摇了摇头,“走吧,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的。张夏花,你呢,是和我们一起,还是留下来?”
张夏花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留了下来。
西园四姐妹从隐秘的道路径直离开了皇宫,一路上,四姐妹用精神沟通着。
西园魑道:“姐妹呢,新的问题来了!咱们得想办法把习择君救出皇宫。”
是的,救!
西园魉还没反应过来,她停下脚步,道:“救?难道习择桑会有危险?”
西园魍又开始在智商上压制西园魉了,“你真是猪脑子啊?你忘了,习择是谁,他可是大汉新皇帝的亲生父亲!单单这一条,就足够习择君死上好几百回了。就算现在知道真相的人不多,可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现在大汉的稳定局面不过是各方势力的一个妥协,那是为了稳定而暂时的相安无事。刘景业的死和萧太后的所作所为对朝廷的打击太大了。现在大汉帝国最需要的是什么?就是稳定!而习择君就是这个稳定的最大威胁。你说,现在会有多少人在想着怎么弄死习择君?”
“不会……吧?习择桑可以说是救了整个大汉帝国啊!我不相信……”
“所以说你幼稚!”
“你……”
西园魅可不是西园魑,“你们够了!现在是你们斗嘴的时候吗?不想那个习择死就赶紧去布置。”
西园魑道:“逃离的计划我已经有了雏形。就是利用传送法阵前往美索米亚人的地方,然后再从那边穿过法阵去邦联。正常途径偷渡话已经不可能了。而且,邦联那边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盯着习择君。”
西园魉道:“为什么呀?凭什么呀?习择桑不管是为了邦联,还是为了大汉,都做出了那么大贡献,为什么两边都想要他的命!?”
西园魅冷笑一声,“主人替大汉帝国做的贡献就少吗?当年没有主人的支持,你以为刘重武能够坐上皇帝,又将公天下改为家天下?你家那个习择,身上槽点多的是,能够活到今天已经是侥幸了。怎么,你还期望大汉帝国和邦联都对他感恩戴德吗?别做梦了!”
西园姐妹一边往大本营赶去,一边细细的谋划救习择离开的细节……
另一边,永乐斋内。
吕金符和习择说这话,氛围融融。大概是压在两人头地上的那柄砍头刀都已经消失了,所以一阵轻松。习择当然问起了有关那天发生的事情,吕金符果然按照之前说的,就说他被萧皇后打晕了,然后霍虢虎赶过来救了火,阻止的火山喷发,解救了大汉帝国亿万百姓。
聊着聊着,吕金符突然笑道:“要不要抱抱彻儿?”
习择欣然说当然,于是就接过从吕金符的怀里接过了小彻儿,“真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当上了皇帝,简直就感觉做梦一样。”
吕金符点点头,语气也颇为感慨,道:“是啊,能够平平安安的活过那场浩劫,能有今日闲暇的聊天,逗弄小儿,真的恍惚如梦。”
习择看着小刘彻,心里豪情万丈。
我的孩子,是皇帝!
大汉帝国第一人!
哈哈,想我习择,邦联区区别人口中的“贱民”,却生出了一个皇帝,这不是做梦是什么?
习择捧着小彻儿,然后低头在他胖嘟嘟的脸上亲了一口。
吕金符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亲完之后,习择看着咧着嘴咯咯笑的小皇帝,脸上挂着和他少年年纪不相符的微笑,道:“我来大汉帝国,就是为了这天,能够抱着他,亲着他,知足了。”
说着,习择将小彻儿递还给吕金符,道:“我有些困了,恐怕就不能多陪你聊天了。”
吕金符便齐声告辞离去,可走到门口她有停了下来,没头没脑的来一句:“今天晚上12点。”说完之后,跨不离开。
习择躺下,看着华丽的屋顶,撇撇嘴,道:“皇帝的老爸又怎么样?”
外头,吕金符对张夏花说:“药配置好了吗?”
张夏花一愣,然后就被吕金符的双眼看的心虚,那双眼睛太有力量了,“配……配好了……”
吕金符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一定随身待着吧?”
张夏花只能取出一个小瓶子,吕太后便将这个小瓶子收了起来,“你母亲等下回来看你。”说完便招来宫人,乘凤辇离去。
张夏花只觉得背后有些发寒,“刘景业和萧太后都死了,她还要那瓶毒药做什么?”
凤辇之上,吕金符抱着小皇帝,手里捏着药瓶子,目光看着前方,嘴角突然含着笑,风轻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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