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烽忌惮习择如今的实力,以及其身后的势力,可是江韩非却不然。在江韩非眼中,习择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暴发户,更被不值得他忌惮,更不配他忌惮。
至于江韩非口中的“行凶者”,指的便是前去阻止吴亮的西园魍!因为没能及时阻止吴亮开炮,西园魍暴怒之下痛下杀手,虽然没能杀死吴亮,但却将吴亮的两个手下神脉士杀了。
西园魍对吴亮穷追不舍,一路追杀,最后和赶过来救援的江韩非碰撞在一起。西园魍终究是连番恶战,已经是强弩之末,哪里是江韩非他们这些生力军的低手,当即就选择了遁走。
西园魍铁了心要撤走,哪怕她只余下两三分的战力,江韩非他们依旧留不下她。西园魍悄无声息的和另外两个西园姐妹汇合,聚拢到了习择身边。
江韩非当机立断,便气势汹汹的上来兴师问罪,喝令习择交出行凶者。杀人者偿命!江韩非只以为自己所做的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占着理,自然表现的尤为盛气凌人。
随着江韩非的一声呵斥,周围的战士们当即就安静了下来,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觑。习择看着江韩非,跨前一步,眼中还残留着厮杀之后的凶戾:“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前因后果习择当然一清二楚。严格计较起来,西园魍杀死军方神脉士的确是犯了大罪,这里头没什么道理可讲。就算跑到军事法庭上公开审理,西园魍也是有罪的一方。更别说西园魍她们的身法还是个巨大的麻烦。然而习择需要和对他讲道理吗?
这里头的龌龊你知我知大家不知。江韩非他们分明就是要借着“支援”之名,想利用等离子舰载炮来“误杀”自己。只不过这种事情说出来也是浪费口水,而且习择也完全不需要其他人的认可和理解,他只需要问心无愧即可。
这就是习择的骄傲!
江韩非和习择对视,一个气势汹汹,一个凌厉含煞,目光碰撞之处仿佛都闪烁着电光火花。看着习择的目光,江韩非心中便涌起一股犹如火山喷发般的暴戾,热血仿佛要将他的头皮都冲破,他跨前一步,和习择针锋相对,怒指向西园仨胞胎,一字一顿的说:“我现在要以谋杀军人的罪名逮捕她!”
显然,表面上江韩非是要逮捕西园魍,本质上还是找习择的麻烦。在江韩非的预想中,最好习择是阻止他,然后他就可以名真言顺的给习择按一个包庇凶手的罪名,一并将他送上军事法庭。反之,如果习择乖乖将人交出了,虽然不足以报复对习择的恨意,却也可以出一口恶气,同时还可以离间习择的团队。
乔烽嘴角含着冷笑,抱着肘子在一边看笑话。
西园仨姐妹也安安静静的站着,仿佛这一切都和她们灭有半点关系。
邱鑫,萧可可,楚辞三人也聚拢了过来。邱鑫想要说什么,萧可可却阻止了他,轻轻的说道:“交给习择处理。”邱鑫便看着江韩非,朝着地面吐了一口唾沫,满脸的恶心和不齿。有生以来,他就从没有见过江韩非这样厚颜无耻之徒。真应了那句“一样米养百样人”,这世上真的什么奇葩都有。
习择微微眯眼,目光更显得锐利,宛如刀锋,随即他绷紧的脸庞就展露出了笑意,后撤一步,半转身,看样子是要让开来。江韩非脸上露出了不屑和轻蔑的冷笑,可是下一刻……
啪!!
清脆响亮的打脸声就响彻在在场每一个人的耳畔,几乎每一个人的都露出了错愕的表情——当然,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江韩非,他并不是错愕,而是被打懵了,好像连自己的灵魂都给一巴掌扇出了身体。
是的,习择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江韩非的脸上,干脆,响亮,迅雷不及掩耳,将江韩非的整张右脸颊都打肿了,红彤彤的仿佛烧红的烙铁。
按说江韩非有着少校级神脉士的实力,本不应该被习择扇中耳光,究其根本,是江韩非做梦都不会想到习择竟然会扇他耳光。况且习择的实力又岂会比江韩非差太多?有心算无心之下,习择便一巴掌扇了个响!
一巴掌扇完了,习择还觉得不过瘾不解气,跟着又扇出一巴掌,这一下更狠,直接就将江韩非扇倒在了地上。这下子,江韩非的亲信手下们才反应过来。
“你找死!?”
当先就有一个魁梧汉子暴怒大喝,浑身气势暴涨,黄色的能量微粒在体表涌动,如火焰燃烧。可还没等他跨出第二步,这魁梧汉子就僵住了。
习择的“魇魔”枪指着他!
这个魁梧汉子叫梁安,是江韩非的父亲安排在江韩非的身边,负责保护江韩非安全的保镖,他看到江韩非受辱当然是不能容忍。可是当自己的生命也受到威胁的时候他就顾不上江韩非了,毕竟他还没有“舍身救主”的觉悟。
魇魔枪连战神级的盖克猿的都能够伤到,就更别说对付校级神脉士了。在如此近的情况下,江韩非的那些亲信绝对没有可能躲避过去。
梁安死死的盯着习择,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习择懒得搭理他,而是走到江韩非的身边。江韩非连续挨了两巴掌,泥菩萨都发火了,就更别说他了,“我操……”话还没有说完,习择的一柄魇魔枪就插进了他的嘴巴里,硬生生将他要说的话给堵在了喉咙里。
这个时候只要习择扣下扳机,江韩非的脑袋铁定爆开!
看到这一幕,周围的邦联战士顿时就骚动了起来。
一个连长立马走出来道:“习择,你不要冲动……”江韩非再怎么不堪也是他们的顶头上司,直属长官,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杀死。
习择无视江韩非恐惧中夹杂着滔天怒火的眼神,念力爆发,江韩非整个人就给无形的力量提了起来。江韩非想反抗,可是他又不敢反抗。嘴里冰冷的枪管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你不配穿这身衣服!”习择如此说道,“在战士们和盖克猿战斗的时候,你竟然想要开着战舰逃跑,临阵脱逃,抛弃战友,像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穿这身军装?”说完,习择作势五指握拳。
哧啦!
江韩非身上穿着的那套军官服装瞬间就给撕碎。
这一刻,江韩非几乎要晕厥过去。
在这大庭广众,数千只眼睛的注视之下,被撕碎的必然不只有他的军装,还有他的尊严,他的骄傲,他的一切……这一幕必将成为他有身之年最大最刻骨的耻辱。
江韩非嘶吼着,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他的双眼瞪大,几乎要从眼眶之中瞪出来,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只有习择。
他恨不得将习择千刀万剐,扒皮抽筋……将他所知道的所有酷刑都用在习择身上,将他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与此同时,江韩非的眼角还流下了两行眼泪,这是屈辱的泪水,在他的尊严被习择践踏粉碎,在他的骄傲彻底被撕碎,他就好像一个被欺负了的小孩一样,哭了。
“告诉我,你们能够接受一个抛弃你们的人做你们自己逃命的长官吗?”习择大声的呼喝,洪亮的声音在在场每一个士兵的耳畔响起。
两千多名士兵纷纷扭着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让他去死吧!”“不能!”“他不配做我们的长官!”
先是一片杂乱的呐喊,接着就汇聚成了两个字:不能!
军官们也许会有这样那样的考虑和权衡,但是最基层的士兵的想法就简单多了:长官在我们和盖克猿拼命的时候抛下我们自己逃跑,我们凭什么还要听他的命令?
有这样的想法无疑再正常不过了,毕竟大家都是有独立思想的人,又不是机器人,谁都会想一想“凭什么”。
在没有人带头的情况下,基于军队中的“服从”原则,士兵们就算心里对江韩非不满,也绝对不会表现出来,顶多就是在私底下抱怨几句,骂几句“日他娘的”。可现在,被他们视作“救命恩人”和“英雄”的习择站了出来,说出了他们的心声,他们有什么理由不附和?
军官们的脸色却非常难看。
习择现在的所作所为,过线了!
他想干什么?
乔烽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统统闭嘴!”
这一声怒喝宛若平地炸雷,竟然盖过了两千多人的呐喊。然而,战士们的情绪已经高涨到了顶峰,尤其呐喊当中还蕴含着他们心中的怨恨,又岂是那么容易被镇压的。
乔烽见自己的命令竟然不奏效,脸就更黑了,便对手下亲信命令道:“都愣着干什么?!”
那些人立即分散开来,纷纷呵斥士兵的闭嘴。士兵们不听,这些神脉士军人就用暴力镇压。经过厮杀的士兵们仍然充满了暴戾之气,沸腾的血液还没有凉下来,哪里会怕他们?你敢动手我就敢还手,怕你不成?
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西园仨姐妹却是果断出手,阻止那些神脉士军人镇压普通士兵。仨姐妹经过短暂的喘息,实力稍稍有些恢复,加上又是三人同时出手,那些神脉士军人根本就不是对手,一个接着一个的被她们废去战力。
乔烽走到习择面前,怒道:“习择,你想要干什么?造反吗!?”
习择另一支魇魔枪枪口调转,对准乔烽就开了一枪。
乔烽欲除习择而后快,习择又何尝不是?乔烽显然忘了这一点,竟然自己送到习择面前,这不是主动的往习择的枪口上撞嘛?
乔烽也是没有想到习择竟然敢对他下杀手,好在他的反应不慢,猛的向士兵人群中一扑,躲进了人群当中。然而就算他躲过了致命的一枪,可是子弹仍然从他的大腿外侧射过——习择不敢瞄准他的头部,否则子弹会射进人群中,伤及无辜。
该死!
该死!
该死!
大腿外侧的剧痛让乔烽几欲抓狂,可相对的他却又异常的冷静,在这一瞬间他就得出了一个结论:大势已去,只有逃跑才能够保命!
至于其他的,乔烽眼下也顾不上了。
于是乔烽一扑进人去之中,就强忍着痛苦,扒开前头挡路的士兵,冲到这块平台广场的边缘,一个人灰溜溜的逃命去了。
乔烽的亲信们看到这一幕,顿时心如死灰,纷纷丢掉武器,举手投降。
这一刻,江韩非才有一种如坠深渊的感觉:我被习择撺掇了指挥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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