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虫王喷火,血火带着火毒,可是下一刻火虫王却被撞飞,那道黑色身影竟然从毒火中冲撞。
火虫王身体飞起的空档,胡来的双脚猛踩在地面上如同离弦的箭,黑剑上亮动紫色的希望之光,剑指虫王。
噗的一声火虫王的虫脑被刺中,骤然爆裂成无数块,但在临死前巨大的火虫钳也砸在了胡来的身上。
并不是这只虫王不够强,而是此刻的胡来太凶,虽然很混乱,对生命的渴望让他的战力超水平发挥。
虫王新生虽然可能是a级水准,但是相对还较弱,没有防备着才会被杀死,因为连虫王都没有想到这只恐怖的人虫居然会穿过它引以为傲的毒火。
“嘭,噗通。”
虫王的残躯和胡来落在地上,强行动用力量,在生命力快要枯竭的情况下,胡来衰老的更快了,看不到虫甲里是什么情况,但露在虫盔外面的灰白色的头发在快速变白。
胡来爬起来有些艰难,撑着剑在爬起,他并没有对火毒免疫,此刻的身体不设防,就像是一座空城,火毒没有多久就游遍了全身,正在侵入骨髓,那种痛苦是像是被万千虫蚁撕咬的痛苦。
但对此刻的胡来说这种痛苦并没有多么大的感受,他的痛觉早已经在痛苦中锤炼的很低,此刻的他想要逃离恐惧,内心对死亡的恐惧。
“滚开,都滚开。”胡来步履蹒跚,像是老迈的老者,却癫狂似的挥着剑。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眼球有点沙哑,但眼神却很怕,像是死死盯着人看的死鱼,很吓虫。
虫子很惧怕,想要攻击但却在迟疑,尽管眼前的这只异类人虫好像快要死去了,但死去的火虫王就是例子,此刻尸体还躺在那,而且他很吓虫。
最后即便是虫巢里传来声响,疑似母虫的声音所有虫子都吓的不敢攻击,太吓虫了。
胡来渐渐靠近了母巢,离得近了,可以感受到,温度很灼热,就好像是圣地温泉湖,热气在蒸腾,在里面有他渴望的东西,仿佛新生的生命在召唤。
但危机还没有结束,生命力枯竭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住了,胡来扑倒在地面上,再也爬不起来,很无力,因为这是在老死,是生命走向尽头,根本无法抗拒。
但胡来不可能放弃,努力不一定成功,但不努力一定失败。
那把剑化成黑雾,融入身体中,胡来挣扎着向前爬,一下一下很缓慢,像是一具干尸。
此刻全然靠的是虫甲上微弱的生命能,有着联系才能坚持下去,周围的虫子让开,不敢上前,很吓虫,但那对常人来说不过是两步路的距离对胡来来说,却像是整个世纪一样漫长。
近了,近了,他的身体却越来越虚弱,就差最后一下了,胡来已经都能看到虫巢中火黄色的液体,那是虫液,虫子诞生的地方,宽广像是湖泊。
手却无力的垂了下去,没有办法了,真的到了尽头了,连虫甲的生命能都被耗尽了。
不出意外,胡来是真的死了。
其他虫子围了上来,最后居然发出了悲戚的声音,虫子很团结,或许因为胡来穿着毁灭之子的虫甲,散发着毁灭之子的气息,很像虫子的缘故。
胡来的身体被虫子推下,在虫子看来,死亡的虫子应该回归母巢,原来初生的地方。
连母虫也没有阻止,但虫子不知道它们到底干了什么!
很吓虫。
那具人虫尸体落入虫液中,溅起了水花,消失不见,又归于平静。
胡来向下沉,挤过正在努力向上爬的一些新生虫子,一根根像是血肉却生长在壁上的触手延伸,很繁多,也很忙碌,在培育虫子生产,那仿佛是母虫的一部分。
挤过悬浮的红色金色的很多半球形虫卵,继续向下,越向下虫液中蕴藏的生命能越强,也就意味着越往下孕育出的虫子越强,虫子虽然没有厮杀,但有争斗,从母巢就开始。
然而却没虫管那具怪异的虫尸,因为没有生机,只是一具尸体而已,在母巢虫子的尸体沉在最底下,被当做其他虫子的养料,那也是生命能来源的重要一部分。
“砰。”胡来轻轻的撞在虫巢深处,在很多残破虫骇的中心很不起眼,这里又重归了平静,可是胡来的手突然轻轻的颤动了一下,下一刻身体像是化作了坑洞,火红色蕴藏着庞大生命能的虫液贯注。
黑漆漆的虫巢地底,悄无声息的,生命能很强大的虫液不断被一具身体吸收,形成小型的漩涡。
但虫液中可不只是生命能那么简单,之前在那滴血因为能量不够受阻的改变,又开始悄无声息的进行起来,本源的一些东西在此刻似乎在被篡改。
那些来自虫族本源的力量潜移默化的修改,删减,增加着一些什么,只是此刻的胡来还在昏死状态,根本不知道。
随着地底虫液的微微波动,胡来的身体漂浮着,向生命能充沛的地方缓缓移动。
悠悠醒转过来,胡来睁开眼看到的是头顶很远处密密麻麻的虫卵,而自己正身处在一巨大血六瓣张开一半的血肉色之花中,身周是火红发亮的虫液,蕴藏的生命能很强。
肉花中有着为数不多的残骸,但所有虫子尸体都是类似炎火甲虫这样的高阶甲虫,似乎死去的高阶虫子尸体都在这里,被当做养分。
“这是什么地方,我是谁?”胡来很疑惑,但什么都不记得了,一想起来头就很疼。
脚踩在柔软的地面上,胡来看向四周,血红色的血色花蕊中心似乎有什么东西。
他谨慎的向前走去,抬手间黑雾翻涌化成一把黑剑,胡来有些奇怪的看了这把剑一眼,继续想花蕊走去。
“什么东西,出来。”胡来喝道,身体完全能克制水下的压力,至于呼吸此刻的他短时间不要呼吸也没有什么大碍。
血红的虫蕊尖端呈现金色,这朵肉花很大,虫蕊也不小,如同一个大型的花台,金黄色若隐若现。
一只巨大的肉虫从里面爬了出来,它模样像是一只蚕,但皮肤却是火红色,一对黑珠子模样的眼,只是身体粘连,有很多血红色的管子从下方和这只虫子的身体接壤,它被局限在这个地方,离开就是死亡。
看情形,很像是一只母虫,因为那些管子很像外面之前见到过的触手。
看到胡来的一瞬间,这只母虫有些惶恐,但随后却变了,像是发觉到了什么它尖锐的叫了一声,那是一种无奈的叫声。
胡来感觉很奇怪,不应该大声呼救吗,让其他虫子来支援吗,叫声很奇怪。
母虫似乎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向胡来走来,这只母虫突然的自我,有些疯狂,甚至虫身上的一根根管子在走来被拖断,身体残缺红绿色流淌,它都没有理会。
“呃。”母虫变得很虚弱,它这是在自寻死路。
来到近前,它轻叫着,虫头亮起一块三角扇形的血斑,皮被挣的开裂,一块扇形火红血石头被挤出。
“你...”胡来错愕,这只母虫在做什么,它为什么这样,不是在之前都要杀死自己吗,前后的反差有些大。
兔子模样的三瓣嘴里吐出一条长而薄的舌头,像是长长的羊肉卷,螺旋缠绕将那块火红色晶石卷动到胡来面前,要胡来收下。
迟疑了一下,胡来不解的将火红石头握在手中,那头母虫轻轻摇了摇头,居然在示意胡来去那花蕊的中心。
胡来迈步走近花蕊,却看到那火红像是藤蔓花蕊中积攒着薄薄一层金红色液体,明明没动很平静,但色泽在变幻,像是金色的红酒在高脚杯里流淌的美丽。
母虫跟了过来,虚弱的垂头,快要死掉,却还在向胡来示意进去。
“进,进去吗。”此刻的胡来心思单纯的像是孩子,因为以前的记忆不记得了,白的像是纸,感受到母虫对他没有恶意,加上很好奇,他居然迈脚真的想要穿过血肉蔓林,要进入花蕊中心的凹陷地。
然而身体忽然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像是遇到寒风打了冷战,胡来的虫甲上闪动紫光,裁决之力自主护体。
“呃!!!”
那只趴在地上的母虫感受到这一切,突然发出一声暴怒的叫声,嘴中出现一根弯而长的倒刺,向胡来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