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凯轩应该是最近半年第一个问价的,但是老板觉得他应该是不懂才随口问问,并没有考虑他会有买的念头。
老板说:“这东西你想买?”
常凯轩迟疑的望了望那个仿汉壶尊,说:“你说说价,价格划算我就买。我喜欢这个样子,放在家里肯定很气派。”
老板一看他迟疑了一下,心里也盘算了一下,说:“你诚心喜欢的话,这个东西给你便宜点,二十万。”
常凯轩张大嘴做出吃惊的样子,说:“这东西还要二十万啊?你也太狠了吧,老板。”
中年老板笑着说:“这个价不贵,你想想,要不你说个价,我听听。”
常凯轩说:“你这个价太离谱,这瓶子我挺喜欢的,你愿意的话一万卖给我。就算是仿的,也就算装饰品,我留着做摆饰。”
老板急忙摇头,说:“你也太狠了,这东西一万块你去哪里买啊。”
常凯轩看看那个尊,说:“你自己想想,这东西放在你这里当然也好,可是我对它还蛮有眼缘的,所以我还是诚心想要的。不然,你摆着等它下一个有缘人,还不知道要多久呢。”
这话说的很有技术,精干的中年老板想到这东西到现在为止就没人说过是真的,再放下去,还真很难说会不会烂在手里,现在这个小伙子完全是不懂行才愿意出一万买,换个稍微懂点的,根本价钱都不会问。
但是他又有点犹豫,毕竟他在刚收来的时候是确定它是真的仿汉壶尊的。
常凯轩一看他沉默不语,摇摇头,说:“老板,要么下次再说吧,我再去逛逛。”做出转身要出店的样子,此时常凯轩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有点跳动的厉害,感觉自己今天有点不淡定,可是这个毕竟是第一次买这样一个好东西,紧张也是正常。
老板下定决心,对常凯轩招招手,说:“小伙子,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这个是一万五拿来的,你至少不让我亏本吧?”
常凯轩爽快地说:“这样吧,我也是爽快人,我也喜欢这个瓶子,给你两万,多出一万,我乐意。”
老板一听,也觉得常凯轩很爽快,因为他的意思其实就是给他一万五不亏本就可以了。现在居然给他两万,这瓶子当初他是四千块收过来的。
老板说:“那就两万,交个朋友,以后你多来玩玩,这东西我真不舍得。”一边说着,一边把仿汉壶尊小心的拿出来,用报纸包好,放在一个大的塑料袋里。
常凯轩从包里数了两万递给老板,老板的心情看得出来还有一丝纠结吗,这个行业其实也很古怪,经常会出现很奇怪的心理:没谈好价钱错过生意后悔,谈好价钱成交又会后悔。
常凯轩这才松口气,这一行只要成交,那就再也不能反悔,现在可以安心返回了。
常凯轩小心翼翼的走出藏宝楼,走出广场的密密麻麻的地摊,穿过一条街,坐上自己的车才松口气。
钛羽说:“你这么紧张吗?”
常凯轩说:这是我第一次买几万块的古董,你说能不紧张吗。关键是刚才我怕他突然不卖了,小心脏乱跳。
钛羽说:“可以理解,第一次。”
常凯轩问:我做的还不错吧?
钛羽说:“用词语气火候拿捏得恰到好处,至于紧张,那是避免不了的,因为你怕买不到。”
常凯轩好奇地问:关键是你能确定我会买到吗?
钛羽说:“会买到,因为我告诉你两万,你不会出其它价格,所以怎么谈,最后都会两万成交,但是你做得很干净利落。”
常凯轩疑惑的说:难道就没有可能没买到?
钛羽说:“百分之一可能性。”
常凯轩说:这件东西能赚多少钱?
钛羽说:“拿去拍卖,可以卖到2800万。”
常凯轩一吓,说:我没听错吧?啥意思,翻一千四百倍?
钛羽说:“这个行业目前还会有好东西可以捡漏,但是不多了,这件完全是你自己的运气,因为你今天逛不到那家店,我也不会提醒你进去的。”
常凯轩没说话,努力把两千八百万这个数字和自己花的两万在做一个确定的联系。
他小心翼翼打开报纸把仿汉壶尊拿在手上仔细欣赏,这件瓷器取南宋官窑穿带壶造型,端庄古雅,外表装饰宣窑黄地青花之釉彩,璀璨华贵。胎釉精良,摸上去如玉温润,笔意细腻,点染深沉,有宣青神髓。敷设黄彩,匀净明亮,与青花上下辉映。造型与釉彩相配,有如天作之合。底部青花双圈内留白书写“大清雍正年制”楷款,笔道有力,工整俊秀。
黄地青花者为雍正御瓷名贵之品,始于明代宣德御窑,非常罕少,因为雍正皇帝对御瓷的同形而异彩追求思想。雍正一朝御瓷烧造瓷器珍品多为孤例,很少类似乾隆时期的成对之作。当时相同的器型装饰不同的釉彩和纹饰,每一品类往往仅烧造一件,越是名贵的品类越是体现明显,绝少重复。每一件均不相同。这是雍正御瓷一大特点。
过了一会,常凯轩在心里问:我是在做梦吗?告诉我,这太不可思议了。
钛羽没说话,常凯轩只觉得手心一阵刺痛,邹着眉甩手说:“你真是深入我心啊,我的心思你全知道。好了,先回去。”
常凯轩把东西小心的放到副驾,开车返回,这时候还不到十点。把车停好,常凯轩直接把塑料袋捧到怀里,上楼来到父母家,林曼在看电视,看见常凯轩来,还抱了个东西,好奇地问:“轩轩,你怎么来了,抱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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