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向前用手摸着,仿佛是谷雅青的脸在那里,可是触手摸索,只有空气寂寥。
“这才是失恋的味道么?”
“这才是被情所伤的感觉么?”
“这才是我所要面临的抉择么,不,既然抓住,我就不会放手,而你,肯定有事隐瞒于我,我要去找你,找你!”
陈晨下定决心,当下也不顾桌前曾经写下的《神话》剧本,还有那首歌曲,已经填写完全的《神话》。
生命的璀璨在于追寻,生命的光辉在于探索,而生命里,却少不了那些曾有过缘分的人。
如果飞鸟能够决绝,绿树成空,这个世界该有多么寂寞?
“青儿,我一定要问个明白,即使真的要让我放手,我也心甘情愿,只因这话,是你说的。”陈晨沉默,望眼欲穿,仿佛已然到了谷雅青的身边。
陈晨一路飞奔阳城郡郡城的机场,这是到望城郡最快的交通工具,虽然高铁也有,但此时的陈晨哪管这些精打细算的事情,一心只想飞到谷雅青的身边。
“什么,他去了望城郡?怎么回事?”张涵一来找陈晨的时候,正好三兄弟同在宿舍,关于陈晨的消息,还是韩诚梓利用自己的特长,从电脑中找到了陈晨买机票的痕迹。
“我们也不知道,回来就没见到人,要不是你来,我们还迷在鼓里呢。”那连亦山回应道,他的白皙的脸上透着一股成熟,或许是男人的标志。
“坏了……”,张涵一焦急,“现在订机票还能追上他么?”
“他,估计已经快到了。”陈军看着时间,已然是昨天下午的机票,现在二十小时已过,说什么都晚了。
“小晨,希望你没有事情,否则,我会一生难安,也对不起你的表哥。”张涵一默默从宿舍三兄弟的身前退出来,临走之前,一人一个锤子,三人都是同一个表情。
而后,一动不动。
“放开我们好不,妹纸?”韩诚梓的脸色都绿了,“尼玛,遭谁惹谁了,陈晨不就去了望城郡么,用得着这样暴力么?”
“公主大人,解开我们这些小矮人的穴道吧,这样会死人的。”那连亦山欲哭无泪,“我还要陪我的三位公主约会呢。”
“涵一……”,陈军的嘴皮动了一动,而后看见张涵一恶狠狠瞪过来,干笑几声,不再说话。
“一个小时后,自动会解开。”
张涵一也不看他们,飞一般穿过楼梯到了楼下,关于妹纸进狼窝,宿管大爷都是从来不管的。
“又一个菇凉被糟蹋了,可惜啊。”宿管大爷哀叹,继续做自己的工作去了。
陈晨下了飞机,一路直奔望城郡一流文科大学,尽管地形不熟悉,尽管水土不服,也尽管空气中满是海水的味道。
然而,他的心里,只有谷雅青。
生命若水,有伸有直,一个大男人就应该这样,敢爱敢恨,没有结果定要有个结果,没有定论就劈出一条路来。
陈晨做到了,哪怕只是单一的感情,他也一心一意对待。
曾经往事如同浮华,在心间留下,难以抹灭的记忆,那种痕迹,带着无尽痕伤,有痛有爱,始终放不下。
他站在那所学校的门口,静静打量着,似乎和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他是一个外来者,而却又不得不来。
他用自己的DH一卡通,拨通了谷雅青的电话,然而始终是忙音,无人接听的局面,让他将心思转向了周围的人群。
打听她的消息,是唯一的选择。
也或者,还有其他的方法,但他能想到的,只有这样的。
或许是老天怜悯,他终于从一个学生的嘴里听到,谷雅青的一点消息,而后,那位同学将他领进学校,奔向谷雅青所在的地方。
杨晓勰和李霄在宿舍里面对面坐着,在另一张床上,已然失去了谷雅青的身影。
两人怔然中,听见门外的响动,而后,便一眼望见了门外的一个少年,平凡的长相,给她们带来些许震撼。
“你,是陈晨?”杨晓勰疑惑问道。
陈晨点头,道:“谷雅青在哪?”
“她,昨天她就离开这里了。”李霄不忍说道,眼泪簌簌而落,毕竟好几年的友情,谷雅青说走就走,这份真挚的感情,让她始终忘不掉。
“走了?”陈晨的笑容定格,随即而带来的是失落,“她去哪了?”
“不知道。”杨晓勰回应着,“昨天她打过一个电话就离校了,把所有东西都带走了,或许是回家了。”
“回……家?”陈晨想不出谷雅青为何变得这么古怪。
“或许吧,我也不清楚。”
李霄和杨晓勰的话让陈晨有些无奈,可是却毫无办法,谷雅青的离去,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黯然沉默。
陈晨知道再没有留下的必要,不见谷雅青,说什么都是徒劳,她们并不知道谷雅青所住的地方,即使知道了,也许她也不再那里。
陈晨告辞,李霄却从谷雅青的桌上拿出一份稿件,递给陈晨。
陈晨接过,原是自己曾给她念过的《断章》。
“她说看到这个会忍不住想念,所以,就留了下来。”李霄说着,又将一个卷着的图画递给陈晨,这是这首短诗的配图,她说这是她和她最爱的人一块呆过的地方。
“一起呆过的地方?”陈晨的眼神突然亮了。
“她说永远都不会再去那个地方了。”杨晓勰见陈晨似乎有些想法,但忍不住告诉陈晨这些。
陈晨苦笑,他,想多了。
他想谷雅青还会回到阳城郡的老家,不过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而自己,不仅人见不到,连曾经觉得很美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小青,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陈晨泪流满面。
一个人走出校外,满世界的热闹之音,和自己有着隔阂。
漫无目的的闲逛,似乎自己是个多余的人,在望城郡诺大的地方,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小兄弟,要喝茶?”
陈晨不知怎么走上一家茶楼,这家茶楼在布局上和父亲陈义洲所开的四季茶楼差不多,然而这里的景色却要好些,也许是因为面临大海的原因,然而缺少了一种古时的底蕴。
陈晨坐下来,随意点了一种香茗。
茶楼的老板似乎看出了陈晨的不高兴,笑说道:“小兄弟,怎么,失恋了?”
“你,能看出来?”陈晨诧异问道,而后又沉浸于自己的思绪。
“有什么看不出来的,我像你这样的年纪,也是有过这样的经历,不过当时我可不会像你这样,居然不是去喝白酒而是喝茶,比老哥我强多了。”茶楼老板笑说着,似乎想起曾经那时候的自己,不禁一阵感叹。
陈晨听着,摇摇头,他,其实也想独醉。
醉的一塌糊涂,醉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可是,他忘不了,放不下。
尤其还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结果,虽然,他似乎已经知道结局是怎样的。
陈晨苦笑,一个人喝着刚端过来的茶水。
清香醇厚,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似乎让他都有些陶醉。
陈晨喝着茶,心思沉于自己的幻想里,他,终究是白跑一趟么?
“小兄弟,懂音乐么?”茶楼的生意有些冷清,那个老板竟然过来坐在陈晨的对面,也不管陈晨是否乐意,失恋中的陈晨,亦是没有抬头看他,听到他的话,如同雕塑的身体才微微动了一下。
“什么?”陈晨问道。
“你来时是否看见有家琴行,那里的老板听说要举办个什么活动,一等奖一万元,而且还有一个纪念品,听说是个一斤多重的金条。”茶楼老板笑道,“大手笔啊,你看老哥我的生意,一天还不知道能挣四五百不能,人家一句话,就是上万泼出去了。”
陈晨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别走啊,一会跟老哥我一块去啾啾,说不定大奖等着你呢。”
茶楼老板关门打烊,而后真的一起跟陈晨出来,陈晨可是相当震惊,这个老板,咱们才是第一次见面而已,难道望城郡的人都热情到了这种地步。
陈晨苦笑,没有找到谷雅青的消息也先潜入心底。
“小兄弟,别看老哥是个老板,但也是一个凡人不是,吃喝拉撒,只要是个人,就喜欢凑热闹。”茶楼老板似乎想起什么来,“对了,老哥叫蒋文明,开琴行的叫令狐石竹。”
“陈晨。”陈晨自报家门,然而听到他的名字忍不住有些笑意,蒋文明,讲文明,令狐石竹,令狐施主。
两人的名字倒都有趣。
“你这个名字起的好。”蒋文明哈哈一笑道。
“还行吧。”陈晨无言,名字是父母起的,又不是他。
两人三步两步就走到一家琴行门口,门口之上,四个金碧辉煌的大字熠熠闪光——烟雨琴行。
“老板居然是个女人?”陈晨大吃一惊,要不是蒋文明提醒,他都没有注意到。
“怎么样,不比你女朋友差吧?”蒋文明揶揄笑着,“马有失蹄,焉知非福,小兄弟,也许失恋所代表的并不是什么坏事,只要把眼望长远一些,你会看到,世界上适合自己的女人还是不少的。”
“原来,老哥你喜欢的便是这人。”陈晨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蒋文明的老脸一红,笑骂道:“别乱说,老哥只是来看看。”
“不见得吧,难道,我令狐石竹在蒋大哥的眼里,还不如一个花瓶?”令狐石竹从刚开始就看见了他们两人,只是刚才的人不少,也顾不上他们,现在,才有一点空闲。
蒋文明被令狐石竹看着眼花缭乱,当下心虚微低下头,脸上有些不自然,这个妖精,没事打扮这么漂亮做什么?
令狐石竹轻笑,直直盯着蒋文明,不过心底处是越看越欣喜,而后,将双眼瞥向陈晨,“这位小兄弟是?”
“今早去老哥茶楼喝茶,而后被强制拉过来的。”陈晨干笑一声,才第一次见面,就像自来熟一样,让他觉得很不真实。
“噢。”令狐石竹将声音拖得长长的,她古怪得看了陈晨一眼,慢悠悠笑道,“蒋大哥,你还是这么热情啊。”
“我……”,蒋文明嘿嘿一笑,“没办法,你蒋大哥总是见不得别人失恋。”
“我就说嘛,蒋大哥你有这么好心。”令狐石竹轻笑一声,蒋文明再次不由打量了她一下,前凸后翘,优雅自然,说不出的美感,只是,他却始终迈不出第一步。
令狐石竹被蒋文明看着,心下欢喜,只是每当看他一眼,他就瞟向别处,让她觉得又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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