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并不需要过多的交代了。实力证明一切,哪怕予以再多的铺垫,也不能掩盖我们惨败的必然和事实。当天晚上,我们三人来到网球场和龙二邀集的人竞赛。从发第一球开始,失败就成了必然。比赛之前,我们开始动用田忌赛马之计,排了半天的出场顺序,可是实力最强的谭康才上去就给和国队里排名第二的那个胖子狂扁。尽管他的表情好像很痛苦地苦苦挣扎,但输得之快还是让我吃惊。
第二场纯属表演赛。郭光的运动神经虽然好,但天才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代替多年的练习。他输了第一局后便开始叫嚣“友谊第一,比赛第二”,顺势给场边观战的女生们抛媚眼秀花活。然而对方不跟他讲友谊,干净利落地把他砍掉了。
他们俩打完,其实我已经不用打了,反正已经输得一塌。可是龙二太嚣张了,不住在一边叽里咕噜的,我实在看不顺眼,仍硬起头皮走上去跟他作战。说是作战,不如说是送去给他屠宰。连输四局,我已经很不爽了,他还大声笑着跟一边的啦啦队致意,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一时气昏了头,见他迟迟吹牛不肯发球,忍不住大叫起来:“你******打不打啊,不打就认输!”
这话自然是过于狂妄了,全场嘘声。龙二终于好像有点恼怒,回过身来发了一个直线球,速度非常的快,而且直奔我面门而来,看着就是报私仇的。这时我也给激怒了,身子一矮,向右倒去,双手执拍向左上方猛抽过去。这一记抽中了球的中部,这个直球又加了极大的速度直线飞了回去,不过毕竟我是矮了身子接的,这球充其量也就是触网。可是球的速度太快了,甚至摩擦空气产生了一生尖啸!一声轻响,球穿破了球网,直奔龙二而去。龙二这时哪里反应得过来,给球刚好打在拍子边沿上,拍子又顶到他的下巴上,人斜飞出去在在地上翻滚了五六圈,几乎有毁容的危险,给他的丑女粉丝们一拥而上送到校医院里包成粽子躺了一周。
事先说好了生死各安天命,再加上校医院是免费医疗,所以比赛出现了意外也不需要我们负责,最多去探望探望说两句好话。但就比赛而言终究是大败亏输,再赖也赖不掉。正当我们灰溜溜准备离开时,内藤寒子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用还略带口音的汉语说:“不好意思,我名叫内藤寒子。今天的事情,说起来都是我惹的麻烦,辛苦大家了。你们打得很棒啊,今天才学的,确实已经很棒了。”
谭康突然抢着说(其实我们近距离面对美女,都说不出话来了。这个时候谁说话都不至于抢,可他的动作总给人一种抢的感觉):“内藤同学喜欢网球吗?我们可以多多切磋。我已经学了几年了,很喜欢,他俩才学的。”
我和郭光心里都觉得有点不对,估计是面对美女和野兽时的一种本能的竞争感,但又说不出来什么。谭康可能也发现自己有点失言了,赶忙赶忙的说:“我们为了比赛,都还没吃饭,内藤同学能否和我们一起吃个饭,聊一聊呢?”
说到这里,他的企图我们已经完全明白了,这家伙迷上了她。内藤没有反对,跟着我们同行。我和郭光专门拉后十米开小会,也算是留机会和空间给谭康。
郭光问我:“唉大黄,你说这东洋妹子怎么样?”我反问:“你看上她了么?”郭光吞吞吐吐道:“确实很漂亮呵,而且就在面前给哥们泡总感到怪怪的。不过我觉得好像我跟她不合适。”
“虽然知道是这样,但心里总还是感到有些不愉快吧?”我压低声音:“人家是豪门望族出来的,我们的人生起点和她不一样啊,谭康还好些。我和你感觉差不多啊。”
餐桌上好说话,我们也发现了内藤是个很好相处的女孩,至于她这样好的女孩为何会对我们这种连追星族拉拉队都看不上的人感兴趣,主动和我们接触,实在不得而知,我们也不会傻到去问为什么。虽然聊得很愉快,但我和郭光都很自觉地把谭康作为了聊天的重点人物。
“今天很愉快啊。”出了餐厅,内藤回头对我说:“同族的那些女同学都挺没劲,男同学里又尽是龙二那样的。”
“是吗?”我单独跟她相处,一下就拘谨了起来:“能和你一起聊天我也感到很高兴。”
内藤笑了,那笑容在夜灯的照耀下有些耀眼:“你怎么说起外交辞令来啦?”
她这一句就把我呛得说不出话来,幸而郭光上来解了我的围:“我们欢迎你来玩啊,有时间我们也可以陪你的,随时召唤就是。”
内藤又笑了,瞧瞧我又瞧瞧郭光,说:“真的吗?”
这时谭康付了帐过来了,他在一边已经听到我们的谈话,过来就忙说:“我们非常希望能和内藤同学交朋友——等我们收拾好寝室后,可否请您来玩呢?”
“好啊。”她简短地答了一句,转身向外籍学生楼走去。走了几步,回头说:“你们真的很有意思呢,有时间就来找我玩吧。”
回到宿舍后,我们就开始夜谈会。谭康承认了他不预先通告就追女的错误,许诺今后将进一步改善寝室娱乐环境作为报答。然后我们又讨论起内藤来,紧接着便跑题……
“大黄,你可曾喜欢过谁?”谭康问。
“嗯。”我心不在焉的回答。
“是怎样的,成功吗?”郭光又问。
“fuck,要是成功了,我还在这里和你们俩在一起?”我反问道。
谭康说:“这个不一定呵,大黄。你为何就不能泡好了一个,现在已经在家里给你准备生儿子了?”郭光也兴奋道:“不一定嘛,说不定已经来了南都打工,周末等大黄去临幸……”
我翻起身就准备去拎茶几上的杯子给他们灌水。俩鸟人急忙求饶。好容易我放弃武器回去躺下了,谭康又问:“是什么样的,那种感觉?”
其实我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是突然那一种感觉冲到了嘴边,不吐不快了,只好叹了口气说:“看上去很美……想的时候都很美。但一接触,发现对方根本不喜欢自己的时候,会感到心里如有一个不住吸扯着内脏的空洞那样难受啊。”
谭康不说话了,可是郭光偏偏还要追根问底:“你喜欢的是什么样的?”
“我现在根本就感受不到这样的情绪啊。”我沉默了一阵,喃喃道:“那第一个100%girlmiss掉的话,可能看人的态度永远有偏差吧。我想是找不回那种感觉了……今后会认识什么人,和什么人结婚——说不定都是组织上决定了,谁知道呢……”
与龙二、寒寒相识——网球比赛——夜谈会这一系列的事都只发生在三十个小时内,对于当时已经习惯了学生的慢节奏生活的我们来说发生得实在太快了。但接下来的事来得更快:天亮后,寒寒就跑来找我们玩了。
虽然我对内藤的第一印象不太亲切,以为她是个讲究花销吃穿的富家小姐,但相处了两天便了解到她并非那样的人。她从不乱花钱和讲排场,只是家里给她带来的衣服鞋包都是高档货,就是刻意找最便宜的穿戴起来也是我们这种穷鬼全身装备价值的百倍以上,因此在别无选择下便显得似乎讲究这些。事实上,她上体育课什么的穿便服也是一样的自然,全无别的富家小姐那么罗嗦。
亲切温和的她与我们三人极为谈得来,关系进展神速,很快打成一片后,我们都给她起了“寒寒”这个呢称。并授予她了本宿舍名誉舍员的身份。只是苦了我们这楼里爱洗冷水澡的几哥们。当然,喜欢寒寒的人更多,都很欢迎她来。而且她有时还带几个女伴来,更是男生楼的救世主。没过多久,她已经成为我们的一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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