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卦师”与“监察者”

  较其他人,镇天君知道更多,其面色也变化最大,他望着胖子,问道:“那些被‘黑幕’抓走的人呢,他们会怎么样?”

  “那些被‘黑幕’抓走的人,你们不用担心,他们很安全,甚至比我们还安全。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相助命外之人快速提高实力。”

  胖子目光从镇天君身上移到另外一位“见证者”身上,那是一个羊头人,留着胡子,一双眼睛呈碧蓝色。

  “可是,‘监察者’不会清扫我们吗?”

  一位三眼蛇身的“见证者”问道,这是一个女子,出生于火神纪元。

  “‘睡真者’传来消息,‘监察者’似乎因为某事暂时离开,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这段时间,就是我们的机会。”

  胖子对三眼蛇身的“见证者”解释道。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影子一般的“见证者”问道,这一位“见证者”出生于绝影纪元。

  “诸位只需要”

  胖子刚想将众人需要注意的事情告诉他们,就看见一柄血剑虚空刺来。胖子低吼一声,一拳轰出,虚空层层断裂。

  蓦然,血剑消失。

  见血剑消失,胖子心中生出不安来。

  忽然,莲花上传来一声轻响。

  胖子扭头看去,就见一位“见证者”被人斩首。那是一个血衣人,提着一柄血剑,另一只手里提着“见证者”的脑袋。这位“见证者”双眼瞪圆,死不瞑目。

  胖子望着血衣人,深吸一口气,道:“我已经注意你们很久了,但没想到你们神通竟如此广大,连我刻意隐匿的虚空之圣莲都能找到。”

  血衣人不言不语,手里脑袋一抛,人便失去了踪影。莲花花瓣上,“见证者”们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出手击毙血衣人。

  忽然,一颗人头飞起,然后众人就看见一柄血剑缓缓消失在虚空里。望着缓慢消失的血剑,众人心中生出一种被挑衅的想法来。血衣人明明可以瞬间将血剑收回去,但他没有这么做,反而缓慢地将血剑收回去。

  望着血剑消失方向,“见证者”们纷纷出手,强大的攻击轰入虚空,但见虚空寸寸裂开,但就是不见血剑,似乎这血剑凭空消失了一般。

  “小心!”

  胖子蓦然吼道。

  旋即,又一颗人头飞起。

  纪元“见证者”,并不能将自身道果寄挂在至高天,因为至高天也属于“监察者”监察的范围。而血衣人,似乎对“见证者”非常了解,一剑枭首时,还将“见证者”道果摧毁。

  这片刻间,便有三位“见证者”死于非命。

  胖子面沉如水,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虚空一点,便有血海降临,将虚空之圣莲笼罩住。

  “找到你了!”

  胖子左眼中血光闪动,整个人消失不见,然后“见证者”们便看见虚空炸开,一个血衣人倒飞出去。

  胖子脚尖一点,身体无比轻盈地追了上去。

  见胖子追来,血衣rénmiàn无表情,一剑刺来,他的剑,非常古怪,看上去就像是一条左右摆动的血蛇。

  胖子看都不看,一拳捣出,直接将虚空捣碎。

  血剑刺到他的拳头上,便不规则弯曲起来,似乎下一刻就会折断一般。

  蓦然,胖子化拳为掌,抓住血剑,猛地一扯,想要将血衣人扯过来。但血衣人比胖子想象地还要果决,在他抓住血剑的那一刻,血衣人便松开了血剑。

  胖子手一抖,血剑笔直,然后投射出去,他身形一晃,追上血剑,朝血衣人追去。

  这时候,虚空里忽然出现一张血网,将胖子网住。望着血网,胖子心中一动,明白血衣人的目标并不是“见证者”,而是自己这位“幕手”。从血衣人出现那一刻,胖子便知道“幕手”中出现叛徒。

  胖子消失后,虚空之圣莲上便出现一个人,这个人手里托着一面罗盘,但上面没有刻度,也没有指针之类的东西。这人是个老头,戴着一顶高帽子,肩上搭着一条挂兜。

  望着忽然出现的这人,大多“见证者”纷纷上前拜道:“弟子拜见老师!”

  不错,这个头戴高帽的老头,就是“幕手”中的“卦师”,这时候,“见证者”们才注意到“卦师”后面还跟着一个人。这是一个白衣男子,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像个女子。

  对于“卦师”后面站着人,众多“见证者”早已见怪不怪了。因为每次“卦师”出现,他身后都会站着人,但需要等待片刻,人们才能看见“卦师”后面的人。

  看着“卦师”后面的那人,镇天君感觉有些眼熟,忽然,他想了起来,那人不就是曾经陪伴风化云来到永恒之域的那个男子嘛,似乎叫莫凡来着。

  镇天君望着莫凡,有些捉摸不透。

  这时,便听“卦师”道:“诸位,告诉你们一个不好的消息,‘幕手’中的‘血流尘’叛变了!”

  此言一出,便犹如九天惊雷,惊呆了一众“见证者”。众人第一反应是不可思议,第二反应是不相信。“幕手”和他们“见证者”一样,都是见不得光的,一旦被“监察者”发现,就只有死亡一条路可走。

  而且,他们也想不出有什么能引诱“血流尘”叛变。蓦然,有人想到了一种可能,那人张着嘴,却无法将自己的猜测吐露出来。若是他的猜测正确,那便意味着“幕手”中的任何一人都可能被引诱叛变,因为那个yòuhuò他们无法拒绝。

  旋即,那位“见证者”便排除自己的猜测,因为“监察者”不需要叛变者,他们只需要抓住一位“幕手”,就能获取“幕手”的记忆,然后将“幕手”改造成他们的走狗。

  倘若“血流尘”被引诱,他早就将众人一网打尽,而不会和众人罗里吧嗦了。

  虚空之圣莲上的“见证者”都不是傻子,瞬间便发现问题所在。“卦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依照纪元会议的惯例,每次都是一位“幕手”前来主持会议。而现在,先是血衣人知道虚空之圣莲的位置,然后是“卦师”现身。

  这里面,究竟有着怎样的秘密?

  就在这时,一个血衣人从虚空走来。他高高在上地望着在场的“见证者”,手里浮现一柄血剑。

  下一瞬,血衣人手持血剑杀向一位“见证者”。

  “卦师”望着血衣人,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然后朝“见证者”扑去。就在哪位“见证者”以为“卦师”是来相助自己时,就发现一只手臂贯穿了她的胸膛,那是“卦师”的手臂。

  “为什么?”

  这位“见证者”目中露出不解之色,然后就看见自己的无头之身。

  看见“卦师”出手击杀“见证者”,镇天君面色陡然变了,他身形一晃,朝虚空飞去。

  其他“见证者”反应过来后,便朝虚空逃去。

  但“卦师”既然选择出手,又且会没有准备。只见他将手里的罗盘扔了出去,化为一个罩子,笼罩四周虚空。

  无论是最先逃走的镇天君,还是后面才逃走的“见证者”,都一头撞在这个罩子上。

  镇天君双手虚握,便有一根赤红棍子出现在他手里,那是镇天棍。镇天君举起镇天棍,朝罗盘所化罩子砸去。

  轰隆!

  镇天棍反弹回来,但罩子依旧完好无损。

  镇天君没有气馁,一棍接一棍砸到罩子上。

  而在其他方位,“见证者”们也纷纷施展出自己的绝强攻击,不断轰击着罩子。

  “卦师”收回手,甩掉上面的血液,看向罩子边缘的“见证者”。他嘿嘿笑了一声,身影溃散,竟然已是一个幻影。

  罩子前,“卦师”身形浮现出来,他望着一位“见证者”,悄然走到那人身后。那人只觉身后浮现寒意,心中一凉,硬着头皮转身,一掌劈了过去。

  “卦师”像是提前预料到一样,抓住那人的手掌,在其苦涩的目光中贯穿其胸膛。一同贯穿的,不仅仅是那人的心脏,还有那人的命运。

  另一面,一位“见证者”身后,血衣人悄然出现,但旋即就被哪位“见证者”发觉。这位“见证者”一个脑袋上生有五张面孔,在他的注视下,一切存在都无所遁形。

  他生有四臂,每只手里都握着wǔqì。看见血衣人刹那,他便杀了过去。血衣人持剑格挡,但旋即就被击飞出去。五面男子追了上去,手里的wǔqì轮番砸落,直将血衣人砸进虚空里。但五面男子丝毫没有放过血衣人的意思,直接追杀了下去。

  “卦师”看了眼五面男子和血衣人,朝其他“见证者”杀过去。

  “见证者”中,几乎无人是“卦师”一合之敌,大部分“见证者”被“卦师”定住,或是贯穿胸膛,或是砍掉脑袋,纷纷死于非命。

  于“见证者”而言,早死晚死都是一样的,他们之所以活着,只是想见证有人踏出哪一步,确信心中坚持的方向是正确的。于这个虚幻的世界而言,他们本就是虚幻的,生死本就不重要。但这样枉死在“卦师”手里,让他们非常不甘。

  每个人都咆哮起来,不断轰击着罗盘所化的罩子。这罗盘所化的罩子也不知道是啥材质铸造而成,硬是抗下了“见证者”们的狂轰乱炸。

  就在这时,罗盘所化罩子发出咔咔声,众人微微一愣,继而越发疯狂轰击起来。蓦然,罗盘所化罩子猛地碎开,四散到虚空中。一道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一众“见证者”中间。经由“卦师”屠杀,还有十一位“见证者”活着。

  突然出现的那人,是一个瘦小的老头,他皮肤面容就像开裂的老树皮一样粗糙,尖溜溜的脑袋上戴着一顶草帽,手里握着一根白色竹竿。老头的双眼空洞洞的,竟然是一个瞎子。

  望着忽然出现在这个瘦小老头,十一位“见证者”的心不由提了起来,因为这个瘦小的老头正是“幕手”中的“渔夫”。

  “渔夫”望着“卦师”,叹道:“师兄,当初我就劝过你,‘监察者’不是我们能触碰得了的,但你不但不听,反而将其炼入身体中。如今可好,都快失去你自己了!”

  “渔夫”这番话,惊呆了存活下来的十一位“见证者”,任由他们脑袋如何的聪明,也绝不会想到“卦师”身体中存在着“监察者”的身体。

  “监察者”是何等存在,镇天君或许不清楚,但其他“见证者”却是一清二楚。但也正是因为他们清楚“监察者”是什么样的存在,才会对“卦师”将“监察者”尸体炼入身体中感到难以置信。旋即,他们有生出更大的疑惑来。

  因为既然是尸体,必然是有人击杀了“监察者”,那么,又是谁击杀了“监察者”?还有,“卦师”为何会忽然变了一个人,是因为他体内的“监察者”尸体?

  “若不是我炼入‘监察者’尸体,你们会有今天,会知道命外之人的存在?若不是我炼入‘监察者’尸体,你‘渔夫’会成为‘幕手’?若不是我炼入‘监察者’,你们会找到‘睡真者’?”

  “卦师”望着“渔夫”,问了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渔夫”哑口无言,确实,若不是“卦师”炼入“监察者”尸体,他们不会知道如何躲避“监察者”追杀,不会知道命外之人,也不会知道“睡真者”,更不会从几十个纪元前就开始谋划。

  但现在,“卦师”炼入体内的“监察者”尸体竟然复苏,而且还不知不觉地融入“卦师”真灵中。现在的“卦师”,既是“卦师”,又是“监察者”。

  “渔夫”没有多言,道了声“对不住”后,便挥动手里的白色竹竿,砸向“卦师”。

  镇天君见“渔夫”出手,便身形一晃,闪进虚空里。

  其他“见证者”也纷纷选择逃走。

  虚空某处,胖子被血网网住后,便尝试破开血网,但血网不知是何材质锻造而成,无比的牢固,承受胖子千百击还没有破碎。随后,胖子就看见几个血衣人从虚空走来,拖着血网离开。

  无法破开血网后,胖子就静静等待起来,他想看看究竟是谁背叛了“幕手”。血衣人拖着血网在虚空中纵横,速度贼快,片刻间就到了一艘小船前。

  小船不大,仅有十丈左右,而在船头则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黑衣人。

  血衣人提着血网,将胖子提到小船上,然后将血网固定住。这时,黑衣人转过身来。

  望清楚黑衣rénmiàn容刹那,胖子脑海一阵轰鸣,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黑衣人赫然是上个纪元的黑暗至高神。

  望着胖子满脸不敢相信的表情,黑暗至高神自嘲道:“就连我自己也难以相信自己竟然还活着,但这确实是必须相信的事实。”

  看着黑暗至高神,胖子脑中灵光一闪,道:“‘黑幕’没有被‘监察者’改造,而是受你控制的?”

  “对也不对!”黑暗至高神看着胖子道,“‘黑幕’确实受我控制,但同样被‘监察者’改造过。”

  闻言,胖子脑袋顿了顿,不是很明白。毕竟“卦师”炼“监察者”尸身入体的事情只有“卦师”和“渔夫”两人知道。

  黑暗至高神转身望向虚空,幽幽道:“只有选择踏出哪一步,才知道‘监察者’的可怕,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的时候,他出现了。是他,瞒天过海,将我从‘监察者’手里救了回来。也是他,将我变成他的影子,只能活在暗处。”

  “随着纪元结束,他再难维持那个状态,才变回‘幕手’,而我,则不得不沉睡,直到这个纪元即将结束,我才苏醒过来。一同苏醒的,还有他。”

  “他,就是‘卦师’,最古老的‘幕手’,曾经将一具‘监察者’尸体炼入身体中,因而获得‘监察者’的秘密,以此组建‘幕手’和‘见证者’,甚至寻找到‘睡真者’。”

  “很可惜的是,随着纪元不断轮回,他身为人的存在渐渐被‘监察者’取代,不时就会变成‘监察者’。或许要不了几个纪元,他就会彻底变成‘监察者’。而我,身为他的影子,主要负责一些他不适宜出手的事情。”

  胖子听了,渐渐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还是感到疑惑,于是他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既然‘卦师’已经被‘监察者’取代,他为何不回归‘监察者’之位,反而还不断谋划。他究竟在谋划什么,是‘监察者’无法满足他的需求,还是他并非‘监察者’?”

  “这个嘛,我就不知道了,或许你可以亲自问他。”

  黑暗至高神道。

  “你猜得不错,‘监察者’确实无法满足我的需求。”

  “卦师”的声音在胖子耳边响起,他扭头看去,就见“卦师”提着动弹不得的“渔夫”走到小船上。

  看着“渔夫”,胖子心中一沉,六位“幕手”中,“渔夫”和自己已经落到“卦师”手里,还剩下“堕落者”和“冥狱双子”,但他们只怕还不知道“卦师”的真面目。

  “卦师”随手将“渔夫”丢到胖子身旁,然后取出一枚晶石来。这是一枚雪白的晶石,上面符文转动。“卦师”握着雪白晶石,不断拨动上面的符文,正在确定着什么。

  “虚幻走向真实,就快到来了!”

  “卦师”看向了他身后的莫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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