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城市乱了,江边的人不顾一切的往桥上挤,许多人被推到了滚滚的长江里,更有许多人热着脑子跳进了长江,奋力的向着对岸游去。每一艘船上都载满了人,但还有人还在往上挤,一搜搜载满了逃难民众的船只摇摇晃晃的驶到江中心一个微浪荡过来,整船的人全都掉进了江里。
城墙上破开了一个长达千米的豁口,无数的丧尸从豁口里冲进来,像止不住的潮水,向着四面发放流去。
第一个遇难的是还坚守在一线的士兵,丧尸大军过后,除了几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整个人全然不见。后面的丧尸在追,前面的士兵再跑。落在后面的人马上被丧尸吃掉,惨叫声此起彼伏。
“跑!拼命的跑!”
秦天现在只剩下这一个想法。
推开前面的人,绕开堵住的道路,把身上除了枪支以外的任何东西都抛却,只为速度再提快一点点。
长达千米的豁口既是防线崩溃的罪魁祸首,也是剩余的人的希望所在。丧尸太多,豁口太小,每一秒涌入的丧尸对于庞大的丧尸群来说微不足道。
也幸好是这个豁口,追赶在人群之后的丧尸虽然多,但是也没有到一个让人绝望的地步。
嘴里发干,肚子里更是着了火一样,但是秦天不敢停下。咬着牙,扔掉了多余的弹药,只留下一个弹夹。
近了!近了!
长江就在眼前。大桥就在眼前!
“轰!!!”
一个巨大的火团从大桥的中央升起,无数的人被炸飞到了天上,带着不敢相信的眼神,落到了江里。
“我擦!又是这一招!”
秦天怒了,每次都是舍车保帅,每次自己都被当做弃子。
该死的军政府,该死的军队!
秦天三人毫不犹豫的转向了江边,寻找着能够渡江的工具。
但是过江的人太多了,别说船只,就连大点的木板都被拆光了。
“大山、老田,可能我们要死在这了,呵呵。”
秦天掏出了一包皱巴巴的烟,伸手递给了高山和田玉堂一人一根,望着周围绝望的人群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笑了起来。
看过了太多的死亡,没想到还是有这么多人没有过江。而自己拼尽了一切努力,最终页难逃一死。
“给我一颗!”
突然旁边伸来了一只手,秦天转头一看,是个健壮的军人,而且看军衔还是个上校。只不过在死亡面前没有什么上校大兵,人人平等。秦天掏了掏只剩下两根了,干脆把包扔给了那个上校。
“谢谢,欧阳天阔,原狙击大队大队长。”
“不客气,秦天,原古城墙前沿阵地小兵一个。”
“哈哈哈哈。”两个人彼此看了一眼,大笑了起来。
“好吧,检查弹药,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赚一个。不能就这么等死。”秦天握住了九五式,在江边找到了一块人工礁石,对着其他人说道:“一起死的上来!”
高山、田玉堂默默的走了过去,而欧阳天阔还有另外一个小兵,愣了一下,笑着走了上来。五个人在小小的人工礁石上摆出了一个小小的一触即破的阻击阵地,静静的看着越来越近的丧尸大军。
“天哥!你在哪啊!天哥!!”
恩这个声音是秦天转过身,却看见江面上驶过来一条小船。而划船的居然是年慧欣!
“喂!有救了!自己人!”
小船不大,但是勉强还能装上五个人,看到小船,所有的人都是眼睛一亮。
秦天他们跃进了江里,向着小船划去,而后面更多的人也跟着跳了下去。江面上犹如下锅的饺子,翻腾了起来。
“欣儿!你怎么来了?”
“我在桥那头一直等,看见桥被炸塌了,你们还没有过来。我在上游发现一只丢弃的小船,我就过来看看…..”
“苦儿呢?”
“她在江那边的一个宾馆里。”
“恩!”秦天不再说话,而是伸手把其他人拉了上来。
高山、田玉堂、欧阳天阔、还有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小战士。六个人把小船挤得满满的,仿佛随时就会翻下去。
“赶紧开船!”欧阳天阔怒吼了一声,抓起了一只船桨,用力的划了起来,而高山则抓起了另一只。
“啪嗒!”一只手搭在了船上,一个中年人露出了头。“求求你们带上我!带上我吧!”
“不行!”
说话的不是秦天,而是正在划桨的欧阳天阔,一边说着,他还一边掏出了腰间的手枪,对着中年人的脑袋就扣下了扳机。
“你怎么能…..”年慧欣瞪圆了眼,
“要么一起死,要么我们活他们死,你选哪个?”
欧阳天阔指了指小船后面还在一路划来的人群。年慧欣的脸一下白了。
“他说的没错!这条船只能乘下我们再多一个人就会沉掉,老田上膛!他们死总比我们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杀!!”
秦天站了起来,仰天大了一串子弹,然后把枪口对准了几个想要游过来的人。
“不要靠近小船,否则格杀勿论!”
“求求你,让我上去吧,就我一个,就多拉我一个!”
“我不想死啊,求求你拉上我吧!”
“救命啊!救命啊!”
..
看着一个个期盼的眼神,秦天咬咬牙,对准了两个就要够到小船的人扣下了扳机。
“嗒嗒嗒嗒!”江水立即被染红了,两个人瞪大了眼睛沉到了水里,而周围的人看到秦天真的开枪了,一个个绝望了。
“他妈的,老子活不了,你不让你们活!”
水中大片人群中的一个瞪红了眼,掏出了手枪对准了小船。
“小心!”秦天只来得及喊了一声,就听见了一声枪响。仔细一看,原来是穿上的那个无名小战士,长长的狙击枪口还在冒着白烟,而那个想要开枪的人则沉到了江底。
“枪法不错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陈余宏,欧阳上校的观察手!”
秦天点点头,把注意力再次放在了江面上,一旦发现有人掏出枪来,就是一发子弹打过去。
六月的长江正是水流量较大的季节,小船晃晃悠悠的划过去,而更多的人刚刚游到一半就不知道被冲到了哪里。
六个人好不容易划上了岸,已经过了长江大桥好几百米。上岸,然后把船推进江中,希望有个幸运的人能够遇到它。六个人分成两拨站在了一起。
“上校,就此告别。”
“你们去哪里?”
“呃,我们有两辆车,去哪里也不知道。”秦天对前路一片迷茫。
“我们也无家可归,要不我们两个加入你们的队伍?”欧阳天阔试着问道。
“这个?”秦天看看欧阳天阔的上校军牌,没有说话。
欧阳天阔扯下了身上的身份牌,丢到了江里,对着秦天说着:“放心,到了队伍里我就是一个普通队员,什么上不上校的。现在什么用都没有了。”
“好吧,欢迎两位加入!”
秦天上前握住了欧阳天阔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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