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以灵气为用,行乎其中,以道之理气布之简墨,会物之灵气以却邪伪,辅助正真,召会群灵,制御生死,保持劫运,安镇五方,是为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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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娘娘庙大院中最靠里一溜儿五间庙舍,中央三间是供奉神像的地方,两端分别是阿婆的起居室和厨房,都是深屋大梁土木结构镂空花窗青石窗台……十分简陋。
趁她老人家去供奉神像的庙舍拿画符的朱砂笔和黄表纸的时候,我开始仔细打量起她的起居室。
好干净……!
这里,还是阿婆第一次让我进来。
阿婆的起居室十分整洁,占据了屋子空间一小半的小炕上锦缎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压在上面的绣花牡丹枕头十分花哨鲜艳,一米见方的炕桌和半人高的炕挺柜子都是高深红色油漆面金边纹实木打造,四周的墙壁上平整滑溜地贴满了没有任何污渍的黄纸……
门口边上,是一个钢筋焊接扭曲成的洗脸盆架子。
最显眼的,是摆放在地下墙角的梳妆台,一个同样是深红油漆实木打造的柜台,上面镶嵌着一块高四十多厘米的椭圆型镜子,镜子斜对着门和窗户。
梳妆台上,还摆放了很多大大小小的盒子,还有……还有一个形状十分古怪的花瓶,花瓶中插满了外面折下来的杏花枝,杏花的清香让这个整洁的起居室显的更加清爽。
花正浓,丝毫不见衰落的迹象,甚至比外面杏树上还在长的杏花,更加粉嫩,清香。
奇怪……!
我的神识感知告诉自己,那凌乱插着的杏花枝中竟带有一点点十分微弱的灵气,是从花瓶内部渗透进去的灵气,而且是带有冬虫夏草气息的灵气……
原来,阿婆不仅有手段将虫草中的灵气提炼出来融入黄表纸中,而且还能如此这般滋润杏花?
我心中的好奇,不由更浓。
还有那个花瓶,更加不可思议,竟隔绝了我的神识感知,使之无法绕过瓶口直接感知其内部带有灵气的营养水……它很像个葫芦,上面一半白中有红,下面一半黑中有红的葫芦花瓶,红色的是三道杠杠,啥时候……连个花瓶也有了小学大队长的三道杠了?
再仔细一看,上面白色的三道杠杠,全都是从中间断开的。它整个儿看上去很新,直觉却告诉我,这是一件很古老的物品,花瓶。
也许,以前不是用来插花的花瓶……
“阿嚏!”
体内那股顽固的阴寒气息让我忍不住浑身一激打了个喷嚏,阿婆在外面听到,慢声细语地道:“你这孩子,感冒了也不多穿点!”
我穿的是白色短袖深蓝色裤子。
裤兜里有个白色手帕,拿了出来擦了一下鼻子,从小到大,我不知道换过多少手帕,和阿婆一样我的母亲也十分爱干净,导致我的衣服几乎一天一换,手帕至少换俩。
阿婆走了进来,一手朱砂笔,一手是黄表纸。脱了小深红色的牛眼布鞋,她老人家坐到炕上,对着炕桌盘腿坐了下来,一举一动十分认真。
“……”
不得不承认,她是我长这么大不管是现实中还是电视中见到的最有修养的一位老太太,何况,她老人家还是一位神婆,一位跳大神,画鬼符的神婆!
“……”
阿婆准备好一切,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心中明了,脚步猫一样的轻巧,走过去仔细盯着……
就在这时,阿婆神色一肃,却突然从口中蹦出一个个神神叨叨的咒语,“庵是里多是里多,濬扎里,所属获,圣天女灵加持我身,太阳发火……,正!着!定!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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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张着嘴……眼睛瞪大了一些。
嗖…!
就在她口中咒语结束的刹那间,阿婆的动作,十分麻利,一手抄起朱砂笔,整个人陷入了一个似恍恍惚惚的奇妙状态,下笔如有神,三笔两划在黄表纸上写出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字。
好神奇……!
在我的神识感知中,赤色的朱砂,巴掌大的黄纸,神奇的字,瞬间结成一个奇妙的整体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气息。这气息,有灵,带阳,似要燃烧,着火……原本蕴含在黄表纸中冬虫夏草的灵气,被那个奇怪的字似乎改变了特性,再也没有丝毫冬虫夏草的气息。
就在刚才。
我的神识,还感应到阿婆身上一股十分玄之又玄,属于她,又似不属于她的神识波动,古怪的很,十分让我费解。
“好了,呼……!”
放下朱砂笔,阿婆似乎十分劳累,深深吐了一口气,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拿去,点着化成灰合着温水喝了!”
“啊……!”
我回过神来,闻言,额头顿时黑了,真要喝啊?
“阿婆,我把它带身上,会不会也治疗感冒?”咽了咽口水,我胡乱找了个借口,没想到,她老人却点了点头,说声:“随便你了!”
接着,她又道:“现在,你也随便写几个字,给阿婆看看这段时间的进步。”
“好!”
我先将阿婆画好的符麻利的收起来,然后坐到炕桌另一端,受她老人家的影响,要马上进行考试一样正危襟坐起来,把架势断了个十足。
当我真正拿起笔的时候,却……不知道写什么字好。
写‘山’字?还是写‘水’字?昨天写这两个字后触发脚下大地蕴含的煞气,差点让我莫名其妙地被引导白桦树下给雷劈死,记忆犹新啊!
貌似……今天外面天晴,应该没事吧。
我在脑海中努力回想还原当初写‘山’‘水’二字时巍峨群山万水在心头的感觉,却没想到刚有了点感觉,自己的神识和体内还未驱散的地煞阴寒气息却先一步触动……
神识感应中,这座九天玄女娘娘庙地下似乎是中空,且隐隐与山下村外数里处白桦树所在的山丘下面相连,一股格外清晰的地寒阴煞气息直冲我的心头。
轰隆隆!昨天惊雷乍现的场景在脑海中突兀闪烁而出……与此同时!裤兜里阿婆之前画的符莫名其妙的发烫起来,就好像是一块迅速发热的软铁皮。
“啊……”
我即将被那股地气阴煞吸引的心神,猛地一激,一蹦子从炕上跳了起来胡乱伸手将那滚热发烫的符拿出丢到桌上。
哗啦。
下一瞬,它莫名其妙地燃烧了起来,对面的阿婆罕有地神色大震,面露极度不解和惊恐之色,所戴的眼镜儿都要快掉下来了……
我要回家!
心突突的跳,后背心被惊出的汗水湿透了,我顾不得和阿婆打招呼从炕上跳下来直接跑了出去,下山,回家。
“小龙……”
隐隐间,身后传来阿婆意犹未尽的半截呼喊……
回到家,父母不在。
我在自己的小房间中大口的深呼吸,脑海中不断重复回放昨天在村外白桦树顶端阴阳相激引发的连绵惊天霹雳情景。
心有些乱!
浑身有些燥热!
体内的元气也有些躁动,
鬼使神差地,我拿起书桌上的毛笔,恍恍惚惚在铺开的黄格子纸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雷’字。
咔嚓!
就在字成的刹那,我持笔的手触电般巨颤发麻,笔杆瞬即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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