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龙生身形快速向前移动,同时扬起手中长剑,嗤的一声,剑锋直刺而出,剑速很快,几乎一眨眼,三尺长剑锋已经越过两人一丈的间距,逼近沈墨身前两尺处。
“好剑法,人随剑走,剑动风雷!”人群中不少人出声赞叹,单以速度而论,这一剑速度远比彭越的刀快。游龙生本身是个剑道好手,功力更比彭越深厚,自身出剑速度本就比彭越快,再加上他以奇快的身法辅助前刺的一剑,更使剑锋速度暴涨三倍。
沈墨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嗤一声响,剑锋自他脖子旁掠过,一缕发丝无声的落在地上。
“你为何不躲?”游龙生收回长剑,盯着沈墨道:“刚才那一剑如果正对着你要害,你已经死了。”
“剑气虽然凌厉快绝却没有杀意,你这一剑只是试探我的定力而已。”沈墨微微一笑道:“既然你本就不打算一剑刺死我,那我又何必浪费力气闪躲。”
“好胆量,虽说你识破了我一剑的用意,难道你不担心我中途变招?”游龙生大笑一声道:“那一剑的速度,近距离之下,你有把握避开?”
“没有把握。”沈墨摇头道。
“没有把握?”游龙生诧异地道:“难道你不怕死?”
“怕不怕并不重要。”沈墨神色平静地道:“重要的是我相信自己死不了。”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游龙生脸色一变,冷哼一声道:“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也小看我游龙生了。”
“你杀不了我!”沈墨摇了摇头,神情淡漠地道。
“好,是你自找的。”游龙生被激怒了,怒喝声中,他的剑已经飞刺而出,这一次剑锋更急也更冷,直取沈墨咽喉。但这一剑却刺空了,他脸色一变,手腕一振,长剑化为十数道剑影,却依旧刺空了。
众人都看呆了,不是游龙生剑法不精妙,而是沈墨反应太快了,几乎是游龙生的长剑刺出,沈墨就做出了闪避动作,但动作极为轻微,一般人看不出沈墨的闪避动作,但游龙生却看的很清楚,所以不等长剑刺完,他已经中途改变了方位。但等他改变位置,发觉沈墨闪避方位又变了,于是又跟着改变。
游龙生变招迅速,沈墨闪避更加微妙,是以到了最后游龙生的剑始终跟不上沈墨的节奏,使得他所有剑招全部变成了虚招。
“剑法不错,速度也不慢,就是太死板了些。”沈墨平静地道:“先发制人是不错,可是你每一剑都想着先发制人,却不知每一剑都已经落后别人了。”
“我不用你来说教。”游龙生脸色涨的通红,他忽然舍弃了沈墨咽喉作为目标,剑势变得飘渺不定,笼罩沈墨周身。他满以为这一次沈墨必定无处可躲,不想一剑刺出,发觉沈墨迅速无比地自左边朝自己逼近,心下一惊,急忙收剑横扫,试图封锁沈墨前进空间。
他长剑方自收回,沈墨身形再变,突兀地在剑锋前一停,如灵猫般闪到右边。
“你就只会躲避吗?”游龙生愤怒无比,长剑只追着沈墨身形,但无论他剑速如何变化,沈墨都能轻巧灵敏地闪过,身影更是毫无轨迹,时而在前,时而在后,他身外前后左右和上面每一个方位都可能出现沈墨的身影,数十剑下来连沈墨的衣角都没摸到,他已经失去了武者的冷静。
“你心已经乱了。”沈墨忽然不再闪避,静静站在游龙生身前五尺位置道:“心意乱则剑势衰,势衰则无力。”
“一样可以杀你。”游龙生怒吼一声,长剑直刺沈墨胸膛。
这一次沈墨没有闪避,只是伸出了右手在空中一捏,轻描淡写地捏住了剑身。
“无力的剑伤不了人,只会伤自己的心。”沈墨伸指在剑上一弹,只听锵一声剑吟,长剑剑身陡然化出重重幻影。
游龙生只觉一股大力从剑上传来,持剑手臂一片酸麻,哐当一声,长剑落在地上。他呆呆地看着地上的长剑,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忽然大叫一声朝后跑去。
他只跑出一步,眼前一花,沈墨手里拿着剑出现在面前。
“你还想羞辱我?”游龙生握紧拳头,满脸涨红地盯着沈墨道。
“这是你的剑,你不打算要了?”沈墨平静地道:“还是败了一次,你以后都不打算练剑了?”
“我...”游龙生面色难看地道:“我败了,我配不上夺情剑。”
“无论你自己如何觉得,它总是你的剑。”沈墨道:“我打算创办炎黄武道学院,看你剑法不错,有资格做初级剑师。”
“让我去做剑师?”游龙生道:“我的剑法这么差,还有资格做别人师傅?”
“你的剑法虽然差,至少还算个人。”沈墨淡淡道:“总比那些满手血腥,只知恃强凌弱的武林败类强的多。”说着手捏剑身,将剑柄递过去。
游龙生呆呆地接过剑,愣了愣道:“武道学院究竟是做什么的?”
“传授各种武学,守护华夏。”沈墨道:“你可以将它看做一个江湖门派,只不过里面的弟子未来守护的不是一个门派,不是特定朝廷,而是整个华夏数万万子民。”
“虽然不是很懂,但我相信你。”游龙生道:“我会参加武道大会,证明自己实力。”
目送游龙生离开,沈墨看向江湖群豪道:“现在对我出手,胜了也没多大声望,败了反而声明扫地,你们何不等到武道大会那一天向天下群豪证明自己的实力,岂不更快达到你们出人头地的目的?还是说你们害怕失败,不敢面对天下人?”
“郭某不求名利,只为阻你进京城。”一个黑衣汉子忽然越过人群走了出来。
“好一柄孤高傲决的剑。”沈墨眼中虽然看不见,但他清晰地感知到一柄蕴含着强大剑意的剑正在靠近。
随着黑衣人的走进,围观之人不由自主闪开身形,为他腾出一条道来。
黑衣剑客身材高大,穿着黑布黑袍,脚上黑鞋黑裤,背后挎着一柄黑鞘长剑,神色极为冷傲。
他的年龄虽然不小却不像其他中年人那般发福,身形一点臃肿的感觉也没有,反显得瘦削矫健。他面上带着奇异的死灰色,双眉斜飞显露出一丝凌厉之感,目光睥睨间精光闪动,有种冷傲的逼人剑意,颌下几缕疏疏的胡子随着走路摇摆,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种潇洒不羁的散漫。
无论谁只要瞧了他一眼,就知道他不会是个平凡的人。
“阻我进京?”沈墨疑惑道:“阁下自称郭某,莫非是兵器谱排行第四的铁剑郭嵩阳前辈?”
“正是郭某。”郭嵩阳淡漠地道:“你想进京,除非胜了我。”
沈墨良久不语,他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各种能力也没有复原,对战郭嵩阳没有太多把握。
“还好赶上了,沈墨。”就在沈墨打算让分身出场的时候,董长青的声音远远从后面传了过来。
沈墨听见两个人衣衫破空的声音急速接近,知道董长青和张紫凝两个人都没事,脸上神情放松下来道:“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你的眼睛?”两人看到沈墨蒙着眼睛,奇怪地问道。
“一点小伤,回去就好了。”沈墨微微一笑,岔开话题道:“嵩阳铁剑可是领悟了剑意的高手,你有把握吗?”
“正因为他领悟了剑意,我才想感受一番。”董长青道:“我的御剑术到了瓶颈,以气御剑差了一些火候。如果能感悟剑意,也许能有所帮助。”
“好,一切小心。”沈墨没有多说什么,他也希望董长青在剑道上能有所提升。
“铁剑侠名,闻名已久,只是缘悭一面。”董长青走上前抱拳道:“今日得见,真是幸运。”
“刀剑无情,遇上我铁剑更是你倒霉。”郭嵩阳面色冷漠,淡淡道:“因为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取走你的性命。”
“刀剑无眼,人却有情。”董长青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在下董长青,领教前辈高招,请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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