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盘上的指针不停的转动着，突然在一个方向停了下来。
那个方向，就是浴室。
重禛看了夏季一眼，两个人这才轻手轻脚的朝浴室走去。
本来这个单身公寓的面积都不大，浴室更是娇小。
夏季身子娇小还好，可跟一米八几大个子的重禛站在浴室里，就显得有些狭小了。
两个人顺着罗盘的方向看过去，是洗漱台的角落里。
那里就这么看着，还是什么都没有。
可又觉得，那里好像是有什么的。
重禛什么都没说，拿了一张符纸出来，嘴里念叨了一句什么咒语就将符纸朝那方向打了过去。
青烟冒气，同时响起一个充满稚气的声音：“呜呜呜别打我！求求你们别打我！呜呜呜……”
看到现行的鬼，夏季和顾言禹都呆住了。
本来以为看夏季洗澡的应该是只猥琐的色鬼，可是没想到，只是个孩子！
小孩子鬼蜷缩在角落里哭求着，看着很害怕。
看体型和那有些破败褪色的红色裙子，她大概只有四五岁，是个女孩。
夏季和重禛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神里的诧异。
夏季抿了抿唇，走到小女孩的面前蹲下：“小妹妹你别怕，我们不打你，你别怕。”
也许是夏季的语气太过温柔，或者是小女孩感觉到她没有恶意。
所以小女孩悄悄的抬起头来，让夏季看清楚了她的样子。
除了皮肤是青灰色的，和普通小女孩没差别。
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女孩，包子脸，大眼睛。
如果没有……
等她长大了，绝对是个美女。
就是她好瘦，瘦得似乎只有脸才有点肉，其他地方都是皮包骨。
她的眼神里透着浓浓的不安全感，看得几次为人母的夏季有些心疼。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在这里待了多久了啊？”夏季问小女孩。
小女孩看了重禛一眼，再看向夏季，她虽然害怕，却还是乖乖回答了夏季的问题：“我，我叫笑笑……五岁。”
当然，笑笑说的，是她在世时的年龄。
顿了顿，笑笑接着说：“我在这里待很久了，姐姐你还没来的时候我就住在这里。”
夏季瞪大眼睛，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所以说，我在这里住了两年，你就跟我一起住了两年？”
为了避免吓到笑笑，夏季的语气还是很轻柔的。
笑笑轻轻点头，算是回答。
夏季顿了顿，继续问她：“那笑笑，你怎么不离开这里呢？”
笑笑低着头，好半天才开口：“我，我没有地方去。”
没有地方去？
夏季转头看着重禛，重禛看懂了她的意思，开口解释：“她是游魂野鬼，确实是没地方去。”
“那你的父母呢？她们都去哪里了？”自己的孩子死了，成为游魂野鬼，那父母是怎么当的啊？
听到夏季提起父母，笑笑突然就变了情绪。
她紧紧抱着自己，身体瑟瑟发抖。
就她的这个情绪，夏季明白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很可能笑笑的死，就跟她的父母有关！
夏季眼神沉了沉，起身拉着重禛走出浴室到客厅去。
重禛眨眨眼看她：“怎么，不收了？”
“先等等。”夏季回了重禛一句，拿起手机翻出房东的电话号码打过去。
这个时候，房东可还是在睡觉呢。
电话响了很久，房东才很是不耐的接起电话：“我说盛小姐啊，你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给我啊？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说吗？”
“不能！必须现在！”夏季的语气很冷，让电话那头的房东打了个激灵。
然后，他又听到夏季说：“你租了一间死过人的房子给我，为什么提前没跟我说呢？”
听到夏季说这话，房东是彻底清醒了。
他腾地一下坐起来，小心翼翼的问夏季：“嘿嘿……盛小姐是，是怎么知道的啊？”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现在需要了解清楚事情的真相，要不然我就不租了，而且还在网上说你这房子死过人的。”
现在的网络信息实在是太过发达，一个帖子发出去，要是够劲爆的话，不用一天时间就传遍大江南北了。
也许房东不怕夏季不租他的房子，但是他绝对很害怕夏季会在网上宣扬。
“别别别！可千万别啊！我跟你说就是了，事情是这样的……”
“别在电话里说，来1552房找我。”说完，夏季就挂了电话。
一旁的重禛眨眨眼：“1552房，好像是我住的……”
“对啊！难道你想让房东来这儿说吗？”夏季问重禛。
去重禛的住处谈，至少不会让笑笑听到。
这么小的孩子，又害怕自己的父母，绝对不是正常死亡。
哪怕是鬼，她也不想让笑笑的心理再次受到打击。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重禛笑看着夏季，没想到她会这么善良。
……
房东就住在这个小区里，来得很快。
他坐在重禛的沙发上，开始讲述上个租客的事情。
“上一对租客是男女朋友，很年轻，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男的还带着个女儿，好像四五岁的样子。”
“因为他们交了一年的房租，所以我就见过那个女儿两次，一次是搬进去的时候，一次是……她死的时候。”
“男的那女朋友，不是孩子的母亲，据说那男的是离异了。”
“那两个人，真不是人！是畜生啊！”
笑笑的父亲和母亲其实也没结婚，是年少无知未成年生下笑笑。
后来两个人因为感情不和分手了，笑笑的母亲是偷偷跑的。
笑笑的父亲很快就找了个新的女朋友，两个人搬到了夏季住的这房子里。
两个人都是不务正业的，每天不是在家里打游戏，就是出去泡酒吧。
搬到这里来不到半年，邻居闻到那屋子里传来一股子臭味。
一开始以为是垃圾或者死老鼠，后来就越来越臭。
没办法，邻居找了物业来。
物业敲门没人理，最后报警破门。
这才发现，笑笑已经死了。
尸体已经腐败，但不难看出她满身伤痕……
经过尸检确定，笑笑死于窒息，已经死亡有半个月了。
她身上的伤很多，造成她受伤的有烟头、刀、针、还有一些利器。
根据检查，笑笑身上的伤绝对不是一天造成的，起码长达四五个月。
也就是说，有人虐待笑笑已经不是一天了两天的事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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