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这一幕,无数人目瞪口呆,两方人马都在同时陷入了无言,出现诡异的静谧。
紧接着魔修一方传来阵阵吸气之声,露出不敢置信之色,而四大宗门的弟子中,则爆发出震天欢呼。
灵寂散人脸色铁青,自己信誓旦旦欲保之人,竟真的在自己面前惨死,不亚于直接打他的脸,气的脸皮抖动,眉心疾跳,周身气息也都不稳,长发长袍无风自动起来。
他是真的怒了,若死的是姬玄童子和那月岚,他绝不会如此动怒,然死去的却是枯弘,这就不一样了。
天地魔门早已分裂多时,若说没有嫌隙,那是不可能,虽在天地老人强压手段下,整合在一起,但各自心中总有芥蒂存在。
这几名筑基后期修士中,也只有枯弘真正是站在自己这一方,被灵寂散人看重,其他二人死便死了,最多换来他皱眉不满罢了。
“还愣着做什么?给老夫上!”灵寂散人怒吼,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运转修为,冲向九御阵法光幕。
就在这时,主峰广场上,樊菁眸中寒光一闪,当即起身,猛然掐诀一指前方阵法光幕,口中低喝,“九御三升第二升流云青鸢——现!!”
嗡~
阵法一晃,浮现道道重影,一柄青色凤钗。样式古朴素雅,青色光华莹莹流转,骤然出现在前方,容身阵法之内。
望着这凤钗,樊菁美目泛红,猛然盯着魔修一番,眼中透出刻骨恨意,心中喃喃着,“阚哥,此宝乃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我这就替你报仇”
美目含煞外露,修为波动惊人,樊菁再一指那凤钗,低喝一句,“去!!”
“唳——”
一声清亮的唳鸣,传遍整个主峰上空,青色火焰骤然焚烧,一只长有十五丈的火鸟,被一股奇特的青色火焰包裹,从阵法光幕上脱离,双翅闪动,翎尾摇曳,化成一道流光,坠入魔修众人当中。
轰~
震天巨响中,熊熊火焰爆开,人群惨叫,阵阵哀嚎,这火焰奇特,粘在身上很难扑灭。
只是这一扑,便有十多名魔修化成火团,惊呼翻滚着,却根本无法摆脱,很快化成一滩灰迹。
与此同时,樊菁果断下令,“流云派弟子,随我一战!”
“是!”
浩浩荡荡的流云派数百弟子,一个个战意盎然,随着樊菁一步踏出阵法光幕,接踵涌出,冲向魔修阵营。
紧接着,峒苍派弟子亦跟随刘全出手,孤崖派和曲风宗亦如是。
短短一刹的功夫,两方数千人马立刻战在了一处,各色神通法宝光芒,伴随无处不在的轰鸣,从人群中亮起,爆散,如绚烂焰火,每一道焰火,都伴随着生命的消逝。
战场便是如此,瞬息万变,不可能轻易掌控,所谓的点将出兵张弛有度,不过是个笑话。
在枯弘身死后一刻,四宗弟子士气前所未有的高胀,高层指挥,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战局一瞬间拳面爆发开来。
密密麻麻的四宗弟子,不要命地冲杀在人群中,声声怒吼,夹杂在术法风暴中,令人热血上涌。
“杀!替死去的同门师兄弟报仇!”
“冲啊!将魔修杀光!”
一连串的惨败过后,这些四宗弟子,经历了大起大落,还从未有一刻如此的酣畅淋漓,一个个红了眼,几乎悍不畏死。
对面也大多是练气境的魔修,高阶修士也就那么几个,刚一对轰,便被四宗筑基修士缠上,因此这战场,大多也只是练气修士的战场。
而筑基修士可以御空飞行,都处在战场上方行动。
月岚当先,立刻被孤崖派的五名筑基修士围住,施展出合阵之道,被一圈银色的光幕环绕,自成循环,周身气息陡然攀升。
月岚愤然,长鞭挥舞,疯狂的轰击光幕,却无法很快破不开,那五名筑基中期长老,则驱使法器攻击阵法内的月岚,令她不得不苦苦招架,死死被拖住了行动。
姬玄童子亦如是,被孤崖派整整三名筑基中期和九名筑基初期长老包围,宁闲低喝,“结印困灵大阵!”
十二名筑基长老同时掐诀,一圈若有若无的波动,立刻将姬玄童子封困在内。
王曲风、刘全、樊菁等剩余的筑基中期修士,则飞快的向灵寂散人逼近。
在他们看来,这灵寂散人才是此战的核心,乃是真正的威胁所在,唯有将他除去,此战才能真正占得先机。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寻常筑基初期修士,则混在四宗寻常弟子当中,杀向魔修弟子的人群。
这些人的存在,令四宗寻常弟子如虎添翼,不亚于虎入羊群,面对只有练气修为的寻常魔修,随手一击,便是大片人倒下。
然而魔修的凶戾,一如悍不畏死,一个接一个的冲过来,甚至不惜自爆。
如此凶悍的一幕,连那些筑基修士也都傻眼了,一愣神的功夫,立刻被波及,紧接着被乱刀分尸,惨不忍睹。
还有那上空的火鸟,凶性极盛,每次补下,少说也有十多人遭殃,惨叫着活活烧死。
一时间,残肢断骸血雨纷飞,呐喊喧嚣冲天,哪怕魔修人多势众,数量上远远超出四宗弟子,竟也被压制,处在了劣势。
两名筑基后期修士被困,唯有那灵寂散人奸猾无比,身法诡异,于上空不断闪烁,躲避着王曲风等人的追击。
面前三面玉简亦随着他的动作,始终停在身前,触手可及。
正是有这三道玉简的存在,令王曲风等人忌惮,不敢逼得太紧,却也牵制了灵寂散人,令他无法插手战团。
白歧也在其中,五行道法随身,穿插在人群中,随手一击,哪怕是筑基大圆满的修士,也要吐血败退,而白歧则不断向前逼近着。
有些附近的四宗弟子,面对魔修的攻击,招架不住,恰好被白歧见到,立刻闪身而来,强势轰退。
被救下的弟子,面带感激向着白歧一拜,即刻怒吼着冲向另外的魔修。
而白歧则继续隐身其中,潜行着,目光微不可查的掠过上方灵寂散人陇在黑袍中的干瘦身影,趁着无人注意,脚下一错,有微弱的黄芒升起,倏忽消失在原地。
以白歧的心智,自然看出此战的关键在于那灵寂散人。
此人目前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也不知是否清楚他的真实身份,白歧目前能想到的唯一方法,便是运用“五灵遁术”,潜入地底,悄悄接近,若有机会,或许能偷袭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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