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八章滴刑
“云母石、天成钢、黑暗水晶……”
叶冲朔口中不断报出各类名贵材料的名称,体内储存空间中的圣剑们便顺从地为他将这些材料运出来,如同江河奔流一般倒入到面前的鼎中,在精神火焰的煅烧下迅速被炼化成一团又一团的精华……
这些材料,哪怕只是取其中任意之一,配合这口鼎本身的灵韵,都能锻造出相当不错的武器来,但是,叶冲朔的标准可不仅仅是不错而已。
这些材料只是辅助,主要的基底是已经被熔炼成原始形态的那两把剑,这两把皇级武器在被分来之后,残存在其中的属于玄铁玄钢二人的怨念戾气猛地而出,几乎要冲出鼎外,但毕竟是用以炼制圣器的鼎,轻轻松松就承受住了这股。
可是接下来才是最麻烦的地方,因为这两把剑已经不是纯粹的武器了,虽然畸形,但玄铁玄钢二人的灵魂都完美地融入到了两把剑的灵韵之中,合为了一体,无论叶冲朔怎么煅烧都无法将其分来,如果就这样将它们的精粹转移到弥光身上的话,不知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所以,这些辅助材料就是用来净化这两团畸形灵魂的,在叶冲朔精密的操控下,大量的材料在鼎内化开,形成一片亮晶晶的铁水,在精神火焰的煅烧下沸腾起来,两把剑的残骸就在这铁水之中翻腾不息,其中的畸形灵魂被蒸煮得发出“噗呲”“噗呲”的声响,以相当快的速度向纯净的方向蜕变着。
可是这也是有临界点的,到达一个临界点后,便没有其他的反应了,倒是自身的品质在这些辅助材料的炼制下变得更加上乘了起来。
“已经到极限了吗……”叶冲朔自言自语地轻喃了一句,睁开双眼,虽然只是简单的几个过程,但当他睁眼之时,却已经过去两三天的时间了,鼎内的温度也已经到了无法再攀升的最大化,沸腾的灵韵化成白烟袅袅而起,将上方的空间都扰动得不甚宁静。
锻造武器对于时机的把控要求极高,同样的材料,在合适的时机炼制到武器上便能发挥出最大的功效,反之,有些材料稍有延误,就会起到相反的效果,甚至会将整场锻造过程都破坏掉。
因此,把握好时机对于任何一个炼金术士来说都是必修的课程,能将时机把握到何等精准的程度决定这个炼金术士级别的因素之一,作为曾经的炼金大师,叶冲朔自然更能看清这一点。
炼制的时机已到极限,不能再延误了,否则就会出岔子。
他拿出裂痕满满的弥光,踌躇了一瞬,但还是将它毅然放入到了鼎内,同时低声自语道:“会变成什么样,弥光,就看你的造化了。”
备满了炼制材料的鼎炉,在终于迎来主体后,迅速发生极大的化学反应,已经炼化成浓稠铁水的诸多材料像是突然活过来了一般,纷纷向弥光那残破的剑身聚拢过来,在噗噗的鼓动声里以极快的速度修复着弥光的伤痕……
但这只不过是开始而已,在弥光被这些珍稀材料修复得完好如初时,真正的炼制才刚刚开始。
叶冲朔将精力集中,既然决定了要冒险,他就不会再有任何犹豫,心念一动,熊熊燃烧的精神火焰中分出一团,包裹着玄铁的那把银剑残骸,向弥光牵引而来。
不需要什么多余的操作,刚刚靠近过来,在这口鼎的自发运转下,这些已经被煅烧得软化如泥的残骸便像是磁石一般紧紧贴在弥光的剑身上,伴随着闪电一般的滋滋爆响,弥光发出耀目的光华,自身的品质飞跃上升……
但叶冲朔知道,在这同时,这些残骸之中最为重要的灵韵也融入到了弥光的剑身之内,这也是他最为担心的一点,这些掺杂了人类灵魂的灵韵,究竟会给弥光带来怎样的影响?
就在叶冲朔全心全意地在炼制弥光时,在赵家之内,叶小亚却正在遭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这里是赵家的一间厢房,房间内的所有东西都被腾空了,倒是摆上了各类的刑具,俨然是一个审讯室的样子。
不过这些刑具却是一件都没能用上,这些原本也就是用来对付那些未能得以修炼的普通下人的玩意儿,别说是现在已经开天界一阶的叶小亚,就是她刚从钱家被叶冲朔救出来,习得魔法之后,这些东西对她就已经不起什么作用了,在这里也只是拿来装饰而已。
束缚着她的,并非是刑架,而是一个几乎肉眼可见的球形空间结界,这是紫曜尊主亲自布下的结界,即便是赵家家主也无法,小亚也尝试过用火系法则之力强行烧开,但也没有作用,她的那点法则之力能给自己争取到的极限,也就是能在这结界之中稍微活动一下四肢而已,除此之外,随时都处在一种丝毫不能动弹的境况中。
她此时就在这种绝境之中,经历着凄惨的折磨。
她此时此刻所承受的,并非是凡人心目中常见的刑罚,像钱家在她幼时做的那些,无非也就是鞭打烙铁亦或是往眼鼻之中灌辣椒水之类的,这些肉体上的折磨对小亚来说已不稀奇,虽然会很痛苦但她已经习惯,而且之前也说过,这些凡刑对有着魔力护体的她是不起作用的。
不过,也不是像在羽华门的那几年所经历的精神折磨,赵家的人包括那位紫曜尊主,都没有给她戴什么枷锁,唯一束缚着她的,就只有这个空间结界而已。
她此时此刻经历的这种刑罚,是她闻所未闻的,但要论残酷的程度,却丝毫不亚于前两种。
这是那个紫衣男人亲自为她定制的,名为——滴刑。
实施起来非常简单,甚至可以说初看之下根本无法想象这是什么刑罚……
在她的头顶悬着一个四方形的漏斗,漏斗的孔眼极细,在里面有水的情况下,每隔两秒才会往下漏一滴水,而在那个紫衣男人的刻意控制下,小亚的头始终保持在这漏斗的正下方,从漏斗中滴下的水滴每一次都会精准无误地落在她的眉心。
起初小亚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毕竟就算是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被这样滴水也压根感觉不到什么痛苦,但是,当时间一长,她就渐渐感觉出了这种刑罚究竟有多么的残酷……
这算什么呢?戏弄?亦或是恶作剧?起初小亚也是这样想的,但没过多久,她就意识到了,这或许是最为残酷的刑罚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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