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青!27岁,宾夕法尼亚硕士毕业,专业是工商管理,家族式企业中任职,管理在C市的恒远集团。名下有别墅一套,车一辆,个人资产大概三千多万吧。大致就是这样,还有什么想问的可以尽管问,你也可以介绍一下你自己。”周慕青自己所述的资料已经证明,这是一个纯种的白富美。
如果是以前,赵高面对这样层次的人,恐怕连张口的勇气也没有,毕竟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可是现在,潜移默化中赵高倒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只是学着周慕青的语气开始介绍自己:“赵高,26岁,J省S大毕业,专业是广告学,在C市城市照明办一个基层的闲职,有房45平米还有贷款,车是绿能,个人资产三十多万,差不多是你的百分之一的样子。大致就是这样,我也没什么想问的,我只想要这张符,你提什么要求都可以。”
周慕青静静地等他说完,眼神中竟然有了一丝诧异,赵高的条件自然算不上好,可是比自己想象地要好上太多了,奇怪地接着问道:“你既然有正式的工作,干嘛还要出来碰瓷?有什么急需用钱的地方么?我可以借给你!”
“大姐,我真不是出来碰瓷的!”赵高苦笑着反驳了一句,“钱什么的我真不需要,我就要这张符行么?”
周慕青铁青着脸,手握方向盘,心想如果现在一脚把这个家伙踹到外面去,然后直接开车走人会不会好上一些,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又自己摇了摇头,对赵高问道:“我能问一问为什么吗?”
“不能!”赵高无奈地摇摇头,看样子,这张符一定也有着一个故事,本来嘛,被文明之种认定为中级物品的东西,没有故事才怪了。
“那好吧!”周慕青咬了咬牙,说道,“有谁要这张符,如果年龄合适的话我就嫁给他,这是我母亲的遗命,我不能违背,但是我有个要求!”
原来如此,赵高点点头,只要能够拿到符,节操什么的都可以以后再说。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所以,”周慕青提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大不了我们先结一年婚,一年后再离婚,反正我妈妈只让我结婚,又没说过不准离婚,到时候我再想办法把这段婚姻记录抹了,你看行不行?”
“就这么办吧。”赵高对此自然不会有意见,周慕青看起来哪儿都不错,可惜不是自己喜欢的那种类型,个性太强势,即使是遇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也从来不问别人“这下怎么办”之类的话,都是自己做决定,而语气与其说是商量,倒不如说是命令,让习惯了自由的赵高隐隐有一丝不舒服。
不过赵高也没有资格计较这些,也没理由计较这些,在商量了下具体的时间和一些必要的准备措施之后,赵高带着那张符,从周慕青的车上走了下来,而周慕青的车更是飞速逃离了这个地方,如果不是那张符真真切切留在赵高手中,眼前的一切都有严重的不真实感。
“异常的能量波动已经消失!”第二思维中心传过来的结论让赵高大舒了一口气,而接下来传递过来的分析则让赵高明白为什么幸运卷轴是成为如此大的一个杀器——幸运卷轴还真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高等级卷轴,是由已经窥见一丝规则的神在偶尔之间产出的一种神力衍生物,它的作用就是暂时隔断使用者的气运,使其处于气运乱流之中,在这种情况下,用不了多久,使用者就会在各种突发情况下遭遇各种不幸,所以幸运卷轴也被称为自杀卷轴。
赵高的情况则比较特殊,他是在异位面使用的幸运卷轴,然后瞬间被超时空商店踢回了主位面,幸运与自由之神的神力显然不足以影响到地球,赵高受影响的其实就是那一刹那,剩下的时间都只是余波而已,真正的效果恐怕连百分之一都不到。所以赵高遇到的倒霉事虽然一件接着一件,却都不致命,即使是这样,也快让赵高崩溃了。
规则的意义在于即使偶尔被屏蔽,也会再次走向既定的轨道,所以人的气运总是恒定的。幸运卷轴虽然能暂时隔断,但是在此期间损失的都会在卷轴效果消失前弥补回来,这也是赵高为什么会忽然遇到个白富美突然嫁给自己的原因——这件事也许必然会发生,但是不是发生在赵高身上就不好说了,现在只是因为赵高的气运值突然回归到一个巅峰,主位面气运的一个自我调整的过程而已。
当然这些是赵高不知道的,他现在的心神完全被那张神秘的符纸吸引了过去。可是现在时间也没到,又进不了空间,赵高不得不先处理别的事。
一切正常了之后,赵高顺利的办好了自己的临时身份证,又从银行里取出最后一点钱,然后打电话到单位继续请假之后,便飞速奔回了自己的小窝。
满窝的狼藉赵高也懒得去打扫,整个房间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就可以想象赵高这两天所遭遇情况的惨烈。更可怕的是,这里显然还被小偷光顾过,这应该也是幸运卷轴生效时间内的事儿了,但凡还算值点钱的玩意基本都被顺走了,现在说是家徒四壁可以说是一点也不过分,加上上次去异位面做生意赔本的钱,赵高现在是一彻彻底底的穷光蛋了。
勉强在房间里收拾出一片能坐的地方之后,他开始默默等待,在十二点的一刹那,赵高选择进入了商店。
三天没进,召唤术进阶已经完成,商店的下方也挂着两条交易的请求,赵高暂时没有时间去关注这些,而是迅速拿出符纸,开始吸收。
没有向往常一样,符纸直接被吸收,而是冒出了一阵黄光,开始燃烧起来。
赵高大急,万一这玩意要是毁了,自己也就紧接着挂了。好在符纸虽然在燃烧,本身却还是那副样子,没有损减哪怕一丝一毫,反而在火光之中,逐渐地凝聚出了一个女子的身影。
又过了片刻,影子凝聚成实,竟微微朝赵高一稽首,道:“这位道友,请了。”
赵高一愣,眼见这女子站在虚空的火光之中向自己行礼,连忙手忙脚乱地开始回礼。
“原来道友就是那个有缘人。”火光中的身影看见赵高狼狈的样子,微微一笑,“我就是周慕青的母亲,或者说是她母亲的一缕残念,道友不必惊讶。”
赵高尴尬地摸了摸头,仔细抬头看了几眼,果然觉得眼前的女子在眉眼之间和周慕青有着几分相似。
“想必道友此时,已经和小女有婚约在身,沾染了因果。那我也便直说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身影似乎变淡了一些,也不等赵高回答,就自己接着说了下去。
“这一切,都是我的痴念!”
“我本茅山传人,自幼在茅山清修,十五岁那年,被一个过道男子所救,动了向凡之心,一身修业十去八九。”
“可这男子已经心有所属,不得已,我动用秘术迷其本心,遂有三年秦晋之好!”
“我家夫君家世已颓,我又动用秘法,干扰天机,凝聚法阵,为其增势改命。”
“我本无后,夫君家世不可无继,我只得动摇根基,以我之道基筑我儿之身,以我之命续我儿之命,我屡涉天机,已为天理所不容,命理已绝但命数尚在,只得自断生机,以我余年之命转假儿身。”
“道友能识得此符,自是我道中人,慕青之命,乃是异数,虽合情合理,却不合道。道友既已与她结为夫妇,也算沾其因果,若能照拂一二,也算道心所向,怜得我一片爱子之心。”
“此符所载,乃我一身法门所聚。道友若是强取而来,此符必已毁坏,道友可怜我这一片痴心,照拂小女一世,我情愿以此相赠,并魂祝道友早成大业。”
“若道友食言而肥,必定道业无成,吾法尽丧,此我之遗愿也。”
“我言尽此,道友好自为之。”
“终我一世,虽有怨,但不悔!吾夫吾儿,永世珍重!”
火光之中,人影消失,只有那黄色的方胜儿,依旧安安静静地躺在那虚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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