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位客人若是想继续拍卖,请交出另件物品。”
安浅怀郁闷了,刚才的那招实属极限,剩下的事情倒是只能够交给苏木缨去解决。
突然下面有什么人上來,叩响了他们的屋子。
是盛德的人。
“这是我家主子交给二殿下的。”苏木缨将东西接过,安浅怀抱着好奇的心思想要探探脑袋,但很快直接被压了下去。趁着安浅怀挣扎的空挡,苏木缨瞧了这纸条,面不改色的将纸条放到烛火上面。
安浅怀大惊,“喂喂喂,你烧了干什么!上面说了啥,跟我说说?”
“沒事。”苏木缨继续面不改色。“沒你什么事。”
直觉告诉安浅怀,肯定沒有表面这么简单。
“热闹看的差不多了。回去吧。”苏木缨竟然直接撂出这句话。
“可是我哥......”
“他不是你哥。他现在跟你并沒有什么关系。”
苏木缨是知道这具身体里头,装的不是原主的魂魄。所以这么说也是理所当然,但是之前呢。苏木缨不是说了,安墟官这个人志在必得吗?
“可是......”
“乖乖回去,剩下的事情本王來处理。”
好吧,就从苏木缨的表情上看,事情好像并不简单。
既然态度这么坚决,安浅怀只好暂时‘屈服’被苏木缨的人安排进了马车。马车在黑暗中缓慢前行,隐沒在黑暗中。瞧着马车离开自己的视线越來越远,随即关上了窗户。“让他上來吧。”
“喏。”
身后脚步声渐行渐近,那个人丝毫沒有想着要躲避什么也沒有想着要隐瞒自己的行踪。极度嚣张始终都是他的常态。瞧着姿色与自己不相上下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说沒有压迫感是不可能的。
但苏木缨习惯将不屈服自己的东西踩在脚下。
对于这点,盛德却是比自己做的还要绝。
“你什么意思。”
盛德挑眉,“什么什么意思。”
“送她离开齐国,现在又想要回去?”
当女人是什么?随时随地想要就要想甩就甩?
但是对于一般人具有杀气的话,对于盛德來说,却跟打到棉花里差不多。若说利用,谁不是呢?半斤八两而已。谁又比谁清白跟高明?盛德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故装清高的家伙。
“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无非是她设计的图纸能够给你帮助。能够帮你叱咤沙场,争夺军功。而本宫要的,只是不要死在齐国这么简单而已。说白了,你跟本宫同类罢了。”
“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要死在齐国?
但是盛德却不接着这个话茬继续说下去,“想好了吗,只要把她交给本宫,本宫可以将安墟官拱手让出。”
......
安勉跟安家嫡子本身就在盛德的控制之中,今天的事情或许原本就是盛德设下的套而已。
“不可能。”
确实不可能,那安浅怀所表现出來的根本不是之前的安浅怀。所身怀的东西让盛德很忌惮。但若不是因为安浅怀身上的毒素坚持不了半年的时间,盛德也不会去安排人早早的将她送出去。现在半年之期已过。安浅怀倒是还沒死。
所以说那个女人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苏木缨瞧着盛德冷漠的神色,联想下盛德控制安浅怀逼迫安勉要做什么之后,突然明白了。安浅怀的这具身体中了毒,死在了齐国,安勉首先想到的就是盛德害了他的女儿。可是如果是死在了大周呢?安勉将军在江湖上的力量绝对不弱,十万士兵之中取帅将首级如无人之境。可见,若是将矛头对上大周,大周无形之间是惹到了多么大的敌人。
真是恶毒的心思。
思及此,看盛德的眼神更加的冷了。
“不要这样看本宫。”盛德笑了笑,仿佛对于苏木缨的眼神毫不在意。“还是去想想被你安排出去的美人吧。现在在哪里呢?”
盛德突然此问,不禁让苏木缨眼眶狠狠一缩。
马车在黑夜中慢慢行驶,也不知道经过了多长的时间,马车外面黑的跟什么似的。青石板上马车轮缓缓行过的声音忽远忽近。寒气直往外逼,安浅怀收紧了身子,也不知道还有多久能够回到宫墙那头。
然而马车却突然停了。
“咦,怎么不走了?”咋回事?正在安浅怀怀疑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什么异样的香味,可惜再想到闭气的时候已经晚了。马车里头传來沉重的叩击声。像是某种重物倒在车板上的声音。
等到安浅怀再醒來的时候,周围红色的帷帐布满了整座宫殿。然而安浅怀依旧神情恍惚,瞧得这些红帐也不是很仔细。刚刚起身就直直的砸在地板上。撞得生疼。
周围好像是出现了什么尖锐的嬉笑声。
这是哪里?
脑袋好疼。意识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了盛德的影子。盛德斜靠在某个栏杆上,手里拿着酒,不停的喝。但是等到她再次眨眼,却沒有盛德的人影了。
肩上传來个沉重的压力,安浅怀手无缚鸡之力,被直直的撂倒到地上。狼狈的爬起來,狠狠的晃了晃脑袋,等到她转过身去的时候。依旧是什么人都沒有。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人呢?
“本宫一直都很嫉妒你。之前在宫里是,现在也是。你身边一直都有亲人所爱。堂堂的安大将军能够为了你放弃诸般繁华。安家的嫡长子也能够为了你踏遍千山万水寻找草药。可是为什么本宫就沒有这么个深爱自己的父皇?”
“你一直都活在阳光下,与勾心斗角无缘,与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无关。尝不到人世间冷暖,感受不到世态炎凉。从沒有哪刻,本宫这么的恨你。”
“现在也是。为什么,明明身重剧毒,明明被自己深爱的人抛弃,明明已经失去了全世界。为什么要活下來,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要在本宫的眼皮底下,混的风生水起。”
安浅怀感觉到自己的腹部受到了股剧烈的疼痛,再次狼狈的倒在地上。
良久,好不容易让肚子上的疼痛缓过來,她弱弱的问出一句。“为什么不点灯?”
盛德瞧了瞧周围还在闪烁着火焰的蜡烛,嘴角浮现起抹残酷的笑容。“看來毒已经发力了。安浅怀,你从今天开始,将永远的看不到了。”
......
说真的,安浅怀倒是沒有感觉到巨大的悲伤。比起悲伤,她更想搞清楚一个问題。“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跟你无冤无仇,根本犯不着你什么。”
在潜意识里,自己看不见是因为中了毒。只要把毒解了肯定能够看到。所以对于看不见她倒不是很在意。
有种情况叫做不见棺材不掉泪,安浅怀明显就是这么个情况。
安浅怀能够感觉到面前的这个人慢慢的蹲了下來,他身上热乎乎的气息就在自己眼前。
“不,你浑身上下哪点都犯着本宫了。本宫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希望你好过。”
......
“你别走!”
眼前热乎乎的气流沒了,安浅怀有些惊恐。但很快更大的惊恐降落到她身边,周围不知道从哪里來的一群男人,他们呼吸喘重。而且脚步虚浮,从他们身上能够闻到非常浓烈的酒味以及别的更加特别的味道。
他们扑向自己,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伸手就想撕裂她的衣服!
“你们这群畜生!放手!滚开!”
他们沒有说话,好像被点了哑穴还是被怎么了,只能够发出强劲的喘息声。她毕竟只是个女人,很快就被制住。盛德将她扔在这里的时候明显是将她的身搜的干干净净。无论是手指上的玉扳指,还是身上的小巧弓弩都被搜了出去。
任何防身的都沒有。
她看不到,只能够凭借本能扑闪躲避。很快就被制住了。
谁能够救救她?苏木缨你究竟在哪里?
她只会机关术而已。
对了,在学习机关术原理的时候,为了更方便机关术的学习,她曾经去了警校学习了几年的擒拿。对付这几个醉鬼肯定沒有问題。
这么想着,身体比脑子动的更快,在她想到这个的时候,在她身后控制她的醉鬼直接被甩了出去。重物落到地面上所产生的巨大震动好像吸引了什么人的注意。安浅怀迅速的破开个口,想要出去,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想要爬起來,脚后跟被人拉住。
再次落入窒息圈的恐惧,让她短时间内丧失了思考能力。
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热乎乎的液体溅到她的脸上。伴随这些液体的是什么锋利的匕首刺进肉体的声音。
“谁?”
安浅怀僵硬着躯体望着正前方,苏木缨诧异的看着她。“你看不见本王吗?”
若说什么是喜极而泣,现在就是了。她摸索着爬到苏木缨身边,苏木缨怔愣的神色安浅怀也看不见,但很快就被更大的温暖紧紧的包裹住。
“木缨,是你吗?木缨,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沒事的,沒事的。你安全了,不会有人伤害你了。”
安浅怀眼眶中溢满了泪花。可是她再也看不见眼前的人,她只能够凭借摸索來判断眼前的人是不是苏木缨。
安浅怀现在的脸色比哭还要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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