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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语的香水制作过程中,很关键的一点就是精油的提炼,这需要大量的花瓣,几千斤的薰衣草只能提炼几斤精油,也就只有空间里能提供充足的原料,再有就是空间的灵水,是外面任何一处清泉都无法比拟的,也就是说,就算她手中的香水配方泄露了出去,别人还是无法配制出可以与她的香水相媲美的产品,这一点,阿语可以肯定,但是为了保持香水制作的神秘感,阿语还是让七叔按她的要求去定制了一套蒸馏设备,每天下午,阿语都呆在香水作坊里配制香水,门外面还有两个仆人守着,院门口又有两人守着,也就是说,阿语在配制香水的时候,其他不相干的人休想靠近这院子一步。神秘感十足。
开张的日期定在十月十八,是个大吉之日,阿语写好了请帖,邀请柳姿的朋友,还有杜箐箐的朋友到时候来捧场。阿语想着,有这些人来捧场就已经足够了,不需要再花大力气去做宣传。
很快就到开张之日,大家兴奋的头一天晚上都睡不着觉,第二天一早,阮家三两马车全部出动,载着夫人小姐们前往香水铺子。
铺门前早已经来了好多人,翘首以待。
许氏笑的合不拢嘴,这可是好兆头。
姚氏悄悄的问许氏:“这些人都是阿语请来的?”
许氏笑道:“那还能有谁?”
姚氏心中有些不痛快,阿语的面子还真大,能请来这么多夫人小姐。自家的萱姐儿被她比下去了。
吉时一到,三老爷阮文石命人在铺门前点燃了鞭炮,噼里啪啦的,阮文石在炮竹声中,亲自开了铺子的大门,开张营业。
生意的火爆大大超出众人的预料,售价一百五十两一小瓶的香水,愣是卖了个脱销,来迟的,只有登记预定。
许氏看着账本都有点回不过神来,实际卖出的加上预定的,总共销出去七十八瓶,一天进账一万多两银子,许氏看看账本,数数银票,感觉像是在做梦。知道这生意肯定赚钱,就是不知道能赚这么多,本来她还担心阿语定价太高,卖不出去,那些小姐夫人们刚一看价格也是犹豫,但是听了香水促销小姐的介绍,试用了之后,都爽快的掏银子,生怕下单迟了买不到,正应了阿语的那句话“只要东西好,不愁没人要,而且价格越高越能代表使用着的身份,越能满足她们的虚荣心。”
俞氏是见过安阳酒铺开张的场面,相比之下就显得淡定多了,问元香:“小姐睡醒了吗?”
元香回道:“我刚去看了,小姐还睡着呢!小姐为了配制香水,已经好几宿没好好睡觉了,今早又招呼客人,太累了。”
俞氏一阵心疼:“那就别吵她,让她再睡一会儿。”俞氏是不希望阿语这么辛苦,钱够用了就好,可这香水铺子是阮家的生意,关系着大家的利益,阿语不得不辛苦。
那边许氏把账本给老太太看,老太太看了不住点头,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倪氏和吴氏情绪激动非常。
“照这样下去,咱们的香水铺子可真是日进斗金了,再没有什么生意比这更赚钱了吧!”吴氏道。
倪氏笑道:“可不是,真是闻所未闻,想都不敢想。”
许氏笑道:“这想都不敢想的事,就叫咱们碰上了,看来咱们阮家是时来运转了。”
老太太眉开眼笑,对俞氏说:“这一回,阿语功劳最大,也最辛苦。”
俞氏温婉道:“老太太过誉了,这是阿语应该做的。”
倪氏道:“她六伯母,您就别谦虚了,阿语这么辛苦都是为了阮家,当得起大家的赞誉。”
阮思萱跟严品如小声嘀咕道:“她可是占大头的,赚的最多,辛苦也不是白辛苦的。”
严品如小声附和:“就是,又不是叫她白辛苦。”
一旁的阮思卉听见了,心里膈应的慌,起身走到阮思韵边上坐下,不想听到那两人没心没肺的言语。
姚氏关心道:“阿语一个人要配制这么多香水,自然是辛苦,接下来,一传十,十传百的,恐怕生意会更好,阿语一个人怎么忙的过来?可别累坏了身子,那就得不偿失了,依我看,家中的姐妹们闲着也是闲着,不若让家中的几位姐妹去帮帮她,有什么能让姐妹们做的事就让姐妹们去做,啊……我的意思可不是让阿语说出香水配方。”
众人闻言,皆是沉默,阿语有言在先,香水配制由她来承担,其余人不得插手,这才开张第一天,大伯母就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大伯母也太心急了点。
俞氏莞尔道:“阿语若是觉得有这个必要,不用我们说,她自己也会提出来的,阿语做事向来很有分寸。”
姚氏碰了个软钉子,讪讪道:“我也是关心阿语,没有别的意思。”
冯老太太道:“老六家的说的对,阿语自有分寸,旁人就不必操这份心了。”
阿语一直睡到戌时才醒,吃了俞氏特意为她熬的鸡汤,又准备去香水铺子。
俞氏心疼道:“阿语,以后都要这般忙碌吗?”
阿语莞尔道:“娘,您不用担心,我想再忙几天,生意稳定下来了,就不会这么忙了,您想啊!这香水又不是酒,一口就喝掉了,一瓶香水怎么的也能用上好几个月。”
俞氏道:“说的也是,不过看你这般劳累,娘心疼。”
“没事的娘,我身体好着呢!今天收到好多订单,我总得先赶制出来,不能失了信用。”阿语安慰道。
俞氏怜爱的看着阿语,说来也奇怪,自从阿语病好了以后,身体一日比一日健康,脸色红润,神清气爽的,连声咳嗽都没有,而且,阿语长高了好多,都已经到她的下唇了,八姐儿阮思韵跟阿语是同岁,不过小了阿语几个月,要被阿语高出大半个头,她的阿语,出落的像个大姑娘了。
“阿语,你这裙子又显短了,娘明天去给你扯几块好料子,替你做几身新衣。”俞氏柔声说道。
娘不说阿语还不觉得,娘一说,阿语低头一看,裙子都到脚踝处了,阿语讪讪一笑:“娘再帮我做新衣的时候就做长一点的,不然过两月就又短了。”
俞氏笑道:“过两月都穿冬衣了,衣服啊还是合身的好看,长了还裹脚呢!”
阿语嘿嘿笑道:“娘说的也是,反正现在咱们也不缺钱,就是娘又要辛苦了。”
“有什么辛苦的,给自己女儿做衣裳,娘心里高兴着呢!”俞氏去拿了件披风给阿语系上:“都深秋了,夜里风寒露重的,小心别着凉,晚上也别做的太迟,我今天去铺子里,把你休息的房间拾掇了一下,铺了床厚软的褥子,你累了就歇会儿,锅里的鸡汤我也让元香装了,给招弟带过去,晚些时候,让招弟给你热了……”
“还是娘最疼我。”阿语抱着娘的腰撒娇,心里暖暖的。
“傻孩子,你是娘的女儿,娘不疼你,疼谁?”俞氏笑嗔道。
阿语出了门,让安泰驾车直奔香水铺子,入夜了,大街上冷冷静静,鲜少有行人,安安静静的,只有车轱辘滚动的声音。
阿语坐在马车里,盘算着今晚要做多少瓶香水才够用,她也没想到开价到一百五十两银子,还是卖的这么好,有钱人就是有钱,掏银票就跟掏草纸一样,眼睛都不眨一下。
忽然阿语听见细微的脚步声,这声音不正常,不像平常人的脚步声,阿语敢肯定是位轻功绝佳的高手。
“小姐……”招弟看小姐神情不对,忐忑道。
阿语忙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细细聆听,那脚步声始终不远不近的跟着。阿语心道:是谁呢?是不是那第三个神秘的跟踪者?
“招弟,待会儿我下车,你坐在马车里继续走,待会儿我会去香水铺子的。”阿语小声的吩咐道。
招弟也压着嗓子,担心道:“小姐,这么夜了,你要去哪里?”
“你别管,我去去就回。”阿语感觉到马车转过了街角,她掀开车帘,足尖轻点,“嗖”的飞身出去,跃上了一旁的屋顶,向后面看去。
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远远的跟着,阿语紧盯着他:看你这回往哪里躲。
那人显然没发现阿语已经下了车,还继续跟着马车。
阿语轻轻一跃,落在了那人身后:“你跟了我这么久,想干嘛?”
那人正全神贯注的盯着马车,冷不丁的背后有人说话,忽的吓了一跳,猛一转身,看见阿语站在他身后。心中暗暗诧异,虽然他知道阿语轻功不错,但没想到阿语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绕到他身后,这让他这位大内高手情何以堪,这回的任务算是砸了。
他一回头,阿语借着月光看清了这人的面孔,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三十几岁的样子,眼中精光内敛,一看就是武艺高强,阿语顿时戒备起来,绷紧了神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那人与阿语打了一个照面,转身就跑。
跑?阿语提步就追,好不容易逮着他,岂能让他跑掉?
两人在大街上飞檐走壁,这情形,不由的让阿语想到李安的,不过,电影里飞来飞去用的是吊机,而她们施展的是正经八百的轻功。
那人跑的满头大汗,始终甩不掉阿语,心下着急,这位阿语小姐的轻功也太厉害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呀!
阿语边追边道:“你就省点力气,你是跑不掉的。”
“阿语小姐,你别追了,我不是要害你。”那人回头道。
“那你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不然我就一直追下去,追到你跑不动为止,你瞒不了我的,你的气息已经开始不稳了,不出一炷香时间,我就能追上你。”阿语威胁道。
那人下意识的屏住呼吸,这可一举动,令他的气息更加不稳,额上汗涔涔,心中哀叹:难道今天果真要栽在一个小丫头的手里?
阿语嘴角扬起,无声冷笑,先前不清楚这人的武功底子,所以她一直有所保留,没有用全力,现在她完全有把握撵上他,阿语深吸一气,脚下发力,凌空而起,足尖在墙上一点,一个燕子翻身,落在了那人面前。
那人刹住脚步,喘着气不可置信的看着阿语。
“说,谁派你来的,不然我抓你去见官。”阿语双手叉腰,向前逼近了一步,凛然的瞪着他。
那人叹了一气:“小姐,在下是受人之命,暗中保护小姐的,绝对没有危害小姐的意思。”
阿语怀疑的看着他,头一昂:“那你说,是奉谁之命?”
那人为难道:“这个……这个在下不能说啊!”
“那就对不起了,我这人最不喜欢打哑谜,既然你不说,我只好抓你去见官。”阿语脚步一滑,欺身而上,袖中匕首直刺那人胸口。
那人只觉眼前一花,随即一道银光只朝他胸口刺来,大惊之下,连忙后退一步,侧身想要闪过。
千招万招,唯快不破,阿语的快是她的杀手锏,而且是致命的,那人一侧身,阿语的匕首一转,已经抵上了那人的咽喉,阿语冷冷道:“你以为你还跑得了?”
那人维持着后仰的姿势,一动不敢动,刀尖上传来透骨的寒意,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这是什么状况?他身为大内高手一直对自己的武功颇为自信,没想到被一个小姑娘,一招逼的没了退路,这要是传将出去,他还有脸在大内混?
“小……小姐,在下当真是保护小姐的。”那人支支吾吾道,眼睛始终盯着低着脖子的匕首,变成了一对斗鸡眼。
阿语冷哼一声,讥讽道:“就凭你这样的身手,还说什么保护我?”阿语真怀疑这人是不是那个神秘的第三个跟踪者,据她的分析,那人的轻功应该远在她之上,而这人轻轻松松就被她追上了。
“说,再不说是谁派你来了,我可要放血了。”阿语匕首往前一送,刀尖已经刺在了那人的颈动脉上,只要她稍稍一用力,他的颈动脉就要割破了。
“我说我说。”那人忙道,性命攸关,好汉不吃眼前亏。
“是五殿下派在下来的,五殿下怕有人对小姐不利,所以一直派人跟着小姐。”那人哭丧着脸道。
呃!原来是五殿下,他好久没出现了,他还以为他恼了以后再不理她了,却原来一直派人保护她,阿语目光一凛,又问道:“那前几日跟着我的是可是你?”
“不,不是,不是在下,是另一个人。”
“是谁?”
那人真的要哭了,他第一天接手,就把事情搞砸了,回去可怎么向头儿交代,向五殿下交代,这回可真完了。
“小姐,如果在下说了,小姐可不可以装作不知情?”那人哀求道。
“那得看你是不是老实交代了,如果让我察觉你有半句虚言,我手里的匕首可不认人。”阿语狠狠道。
“是我们的头儿。”那人沮丧道。
“头儿?是谁?”阿语心中疑狐,莫非是易明?也只有易明才能在她发现他之后,还能安然脱身,阿语越想越觉得是易明。
“就……就是易明老大。”那人心一横,把易明供了出来。
阿语舒了口气,果然是易明,可是她又觉得纳闷,易明干嘛这样鬼鬼祟祟的,跟她见个面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每回都溜的比兔子还快。
阿语撤了匕首。
“阿语小姐,这事……您能不能装作不知道?”那人抱着一丝希望问阿语。
阿语撇了他一眼,没好声气道:“我干嘛要装作不知道?”
那人垮着脸道:“小姐,在下今天是第一次接这个任务,没想到就被小姐发现了,若是让头儿知道,亦或是五殿下知道,在下可就完了。”
切!这么没用的人,趁早回家吃干饭去,不过看他那可怜样,三十几岁的大男人哭丧着脸,要多怪就有多怪。
“算了,看你还老实,这次就放过你,今晚不许再跟着我了,浪费了我这么多时间。”阿语挥挥手道。
那人惊喜万分,连忙对阿语作揖:“在下高鹤,多谢小姐。”
阿语无声叹了口气,收起匕首,纵身一跃,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高鹤望着阿语消失的方向,失神的喃喃道:“乖乖隆地冬,这阿语小姐的轻功都快赶上头儿了,可人家还是个小姑娘,再过两年,恐怕头儿也追不上她了。”这样一想,高鹤心里舒服了许多,不是他没用,是这位阿语小姐太厉害。
困扰多日的谜团终于解开,阿语却并不觉得轻松,反而心情更沉重了。五殿下的心思她清楚,以前她觉得她与五殿下身份悬殊,再加上人家是皇室子弟,绝对不是她想要的良人,所以尽管她对五殿下有好感,但从不往那方面去想,更何况,她现在对白离……可是五殿下似乎来真的了,那她又该怎么办呢?她之所以放过高鹤,一来是可怜他,二来,她还真是装糊涂的好。
招弟都已经急坏了,小姐半道飞走,这一去都好久了,小姐去了哪里也没说,她想找都没地方找,只能跟安泰在香水铺子里干等。
安泰虽说也着急,但是他跟了小姐这么久,看小姐一直是个很有主意,也很有分寸的人,没把握的事情从来不做,小姐定是有要紧的事要办,安泰这样安慰自己,也安慰招弟:“招弟,没事的,小姐说过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说不定小姐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那你赶紧去接小姐,这黑灯瞎火的,小姐要是磕着了怎么办?”招弟急道。
“啊?哦……好,我去接。”安泰往前走了几步,看看这条大街四通八达,谁知道小姐会走哪条道。安泰犹豫着。
“你怎么还不去啊?”招弟催促道。
安泰回头怏怏道:“我不知道该往哪条道去接。”
呃……招弟气的一跺脚:“安泰,你太没用了。”
安泰皱了皱眉头,一副无辜的样子。
“我往东,你往西,咱们分头去找。”招弟决定道。
“不行,这黑灯瞎火的,万一你又走丢了,或是遇上坏人怎么办?”安泰连忙摇头:“小姐让咱们在这里等她,咱们还是听小姐的比较好。”
招弟狠狠瞪了安泰一眼:“瞧你那点出息,你在这里等小姐,我去找。”
阿语远远就听见招弟在数落安泰,笑道:“招弟,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呢?还是信不过你家小姐啊?”
招弟和安泰顿时欣喜,跑了过来。
“小姐,你没事吧?”招弟上下打量着小姐,就怕小姐少了根头发去。
阿语哂笑:“我能有什么事?快回铺子里去,今晚还有很多活要做呢!”
小姐回来了,招弟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地,三人说说笑笑往后院的作坊走去,可是一到后院,三人都愣住了。
原来在这里看守的两名仆人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
安泰忙上前去查探,先是摇了摇,没反应,又伸手试探他的鼻息。
“小姐,他们好像被人打晕了。”
阿语急忙往院子里去,不出所料,看守配制香水的那间房子的两个仆人也倒在了地上,而房门的锁已经被撬开了。
“小姐,怎么会这样?这……这到底是谁干的?”招弟惊的叫囔起来。
阿语推门进去:“招弟,点灯。”
招弟忙从手中灯笼里取了火烛,去点亮房间里的油灯。
阿语环顾四周,屋子里的东西一样没少,依然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显然来人不是想搞破坏,而是冲着她的香水配方来的。香水铺子开张头一天就出现了这样的事,会是谁干的呢?这般迫不及待。
“小姐你快看看少了什么?”招弟说。
“不用看,什么也没少。”阿语道。
“真奇怪,什么也没少,那这人来干嘛?还把人打晕了。小姐,好险,若是咱们早到的话,说不定也被打晕了。”招弟后怕道。
阿语冷笑:“若是咱们早到一步,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竟敢闯我的香水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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