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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觉得有必要好好教导教导女儿了:“不是那样的人?萱儿,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你怎么就不长点记性呢?你表姐跟你总算要好了吧?到头来还不是摆了你一道?你二姑母落难的时候,是阮家收留了她们,供她吃供她穿,结果呢?人家如今另起炉灶跟阮家唱起了对台戏,阮家好心好意,倒养出一只白眼狼来,再说说你那些叔叔婶婶,以前咱们风光的时候,处处照应着他们,咱们落了难,他们又是怎么对咱们的?萱儿,人心隔肚皮啊!咱们不能不多长个心眼,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娘,您说的我都懂,也正是因为经历这么多,才让我明白,谁是真的对我好,以前六婶在安阳的时候,处处受人欺负,换做是我,看到阮家如今四分五裂,败落了,肯定是柏手称快,才不来管别人死活,可六婶没有这样做,她始终默默的为这个家奉献着,阿语也是,我一直就看不惯她,一个白痴傻子,凭什么样样比我强,我不服,所以总是欺负她,和她对着干,可是,在我最落魄的时候,只有她来看我,还愿意和我亲近,娘,您知道阿语和九叔今天是怎么说的吗?香水铺子重新开张,还是阮家的产业,赚的银子还是按原来那样分,娘,您想想,如今这世道上,人人为己,自私自利,还有几个人能像阿语和九叔那样,心里装着大家。阿语说了,钱财都是身外物,亲情才是最重要的。我自认没他们那么大度,但我也是知道好歹的,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不管怎么样,我相信他们。”阮思萱说着,脸上因为激动泛起了一层红晕,迫切的希望娘能认同她的话。
姚氏倍感无奈,这个女儿是不是念了几个月的阿弥陀佛,人都念傻了?姚氏语重心长的说:“萱儿,说你傻你还不信,体面话谁不会说?香水铺子重开,打的还是阮氏的名号,他们敢独吞?岂不让人戳脊梁骨?再说了,你三叔四叔七叔他们能答应?说到底,阿语的股份是占的最多的,里子面子全让她一个人占了,她还有什么不知足?你九叔向来没什么本事,加上你那个九婶,原本就是你六婶的贴身丫头,自然什么都向着你六婶,这枕边风一吹,你九叔还不是什么都听她们的?他们才是一家人,咱们算什么?他们故意说好听的,把咱们打发到乡下地方,替他们卖命,京城里就由着他们做手脚,萱儿,这事你一定要听娘的,咱不去乡下,你要是高兴就去铺子帮忙,要是不想做,他们也不敢少了咱们的份,娘会盯着他们的。”
阮思萱突然觉得这样的娘好陌生,陌生的就像以前的她,佛门里走了一遭,再回想过去,过去的那个她就好像一个陌生人,她就这样看着过去的她恃宠而骄无理取闹,一步步落入别人的陷阱,说她可怜,不如说是咎由自取,而这一切的根源,也许就出在眼前这个最最疼爱她的娘亲身上。是娘教她,她是名门闺秀,身份尊贵,高高在上,别人就该让着她,奉承着她;是娘教她,人心不古,别人的心眼都是坏的,尤其是那些看着老实的人……而今,娘说的这些话,与她自己口中说的那些自私自利的人,居心叵测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娘,我主意已定。”阮思萱什么也不想说了,不管娘同不同意,她都决定这么做。
“哎……萱儿,你不听娘的话,你会后悔的。”姚氏气囔着。
阮思萱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晚上,阿语躲在空间里,仔细的研究从如意香水铺子买来的香水。她心中有困惑,这些香水跟她调制的香水非常接近,只差了最后加香精的步骤,而且她敢保证,就目前而言,整个大康没有第二套比她和白离共同设计的那套蒸馏设备更先进的设备,能提炼纯度如此高的香水,也只有她的设备能做到,莫非官府没收去的设备落到了严品如手里?如果真是这样,就解释的通了,她的设备,再加上调香师的钻研,是能做到这一步的。严品如啊严品如,你要开香水铺子我没有意见,但是你通过不正当的手段想要打压阮氏香水铺,我就对你意见大大的了,咱们走着瞧。
忙了大半夜,阿语看着满满当当的却井井有条的竹屋,颇有成就感,这段时间,她就像一只辛勤的蚂蚁,一点一点的把偌大的宝库搬了进来,多么浩大的工程啊!也多亏了白离当初在水潭边建了这么个掬水小筑,规模还不小。其实,金银什么的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白离整理的书籍,绿乔留下的草药配方,这些东西留在外面不放心。
空间里永远是晨曦初透天色,注定了拥有这个空间的主人要起早摸黑,阿语走出竹屋,望着门前地上的一片蔷薇花,皱了皱眉,这花到底要开到什么时候?这一茬又一茬的,害得她现在看到蔷薇花都想吐了。
阿语伸了伸懒腰,拿起放在门前竹架上的一把短锄,这次,她要把这些花彻底铲除,实在是受不了了。
走入花田,阿语拎起锄头正要挖,蓦然发现花瓣上有荧光闪闪,阿语忙俯下身子细看。露珠……空间露水……
阿语忙转看别的花朵,只见每一朵花上都凝着盈盈的露水,如一颗颗小小的珍珠。
阿语惊讶的合不拢嘴,早就听绿乔说,空间露水极为难得,是空间灵气的凝结,一年到头也只能收集到一两瓶,绿乔是几千年辛勤才收集了那么多,被她挥霍的所剩无几,而存在秘密宅院里的空间露水,因为在外面放的时间太长,已经没什么效果了,为此阿语还惋惜了好一阵。
发了发了……阿语欢天喜地的丢下锄头,跑回屋里去找了个瓷瓶,然后蹲在花田里,跟个采珠人似地,一颗一颗小心翼翼的收集着这些露水。
这是个细致活,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成的,而且,阿语不知道这露水能持续多久,万一消失了怎么办?每一滴都是珍贵无比的,所以阿语也顾不得出去晚了会不会被发现,只专注的收集露水。
等到阿语把每一朵花上的露水都收集了,再仔细的检查了好几遍,确认没有遗漏,才准备收工。
哎呦……蹲了大半天,腰酸腿麻,头发晕,阿语一屁股坐在了花田上,压倒了好几珠蔷薇花。阿语赶紧看手中的瓶子,还好还好,露水没有洒出来,忙把瓶子紧紧握在胸前,揉了揉腿,才勉强站了起来。
阿语出了空间,外面早已日上三竿,而且她房间的门洞开着,招弟也不在。阿语手忙脚乱的穿好衣裳下了床,梳好头发,正准备去打水,阮思萱来了。
“阿语,你一大早的去哪了?害我等了大半天。”阮思萱怨怪着,走到桌边的绣墩上坐下。
阿语张口结舌,呆了一下,想要说,出去闲逛了,阮思萱却道:“我知道你一定又跑去如意香水铺子打探消息去了。”
阿语顺杆子往上爬,嘿嘿笑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四姐。”
阮思萱嗔道:“你也不叫上我。”继而她又托着腮帮子沉思道:“我就纳闷了,严品如什么时候学会调制香水的?哎……阿语,是不是你的秘方没藏好,被她偷去了?”
阿语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这不可能,我的秘方都是藏在心里的,她会读心术?不过呢,她拿了我的作坊里的设备倒是真的。”
阮思萱讶然:“你怎么知道是她拿的?”
阿语看了看门外,小声说:“我查到一件事,你猜严品如现在跟了谁?”
阮思萱眨眨眼:“跟谁?”
“定北侯家的三公子。”阿语道。
“那个死胖子?”阮思萱惊叫起来。
阿语忙叫她小声点:“这事我还没告诉九叔和我娘,怕他们担心。”
“原来是那个死胖子在给严品如撑腰,难怪她能开香水铺子,我说她有多大的能耐,开间铺子本钱可不小,二姑母哪来那么多钱让她开铺子,原来是靠上了胖子杨,胖子杨娶她了?还是做了胖子杨的妾?”阮思萱愤懑的说。
阿语冷笑:“我打听过了,都不是,我估计她是不清不楚的跟着胖子杨的。”
阮思萱咬着下唇,骂道:“丢人,真是丢人,她怎么能做这种没皮没脸的事?真是气死我了,二姑母也不管管,就由着她这样作贱自己?”
“二姑母要是会管也不至于这样,恐怕她还在为自己的女儿能傍上定北侯家的公子沾沾自喜呢!”阿语讥讽道,不是她要说的恶毒,二姑母这种人眼里只有权和势,利和益,其他的都是浮云,正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
“不行,我们得把这事告诉祖母。”阮思萱愤然道。
阿语拉住她:“先别急,这事等祖母来京了再说也不迟,要不然祖母远在永州,看了信,气坏了可怎么办?”
阮思萱这才冷静下来,问阿语:“那现在该怎么办?她有死胖子撑腰,那死胖子也不是好人,咱们无权无势的,怎么跟人家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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