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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语是回到铺子里才发现钱袋子不见了,她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在推开阿奕的时候扯掉了,不知道柳姿会不会发现这个钱袋子,更不敢确定柳姿会不会认出来这个钱袋子是属于她的,她不敢贸然的念口诀收回钱袋子,只好耐着性子,等天黑了再说。
纯儿发现小姐回来后就有些心不在焉,跟她说话,要么没有反应,要么答非所问。纯儿又不敢问小姐有什么心事,心道:莫不是小姐遇上了什么麻烦,之前世子爷就说事情比着火还严重,不行,回家后得跟夫人禀报。
今天的香水早就卖完了,再来的,也只能先进行登记预约。阮氏香水被查封差不多一年整,这一年里,那些已经使用过阮氏香水的小姐夫人们,因为一直找不到与阮氏香水差不多品质的香水,所以,要么就不用了,要么就买如意香水铺的香水勉强使用,现在,阮氏香水铺重开,而且价格比以前要便宜整整五十两,自然是趋之若鹜了。
纯儿就提议:“小姐,今天的香水都已售罄,铺子里也什么事了,要不,咱们今儿个早些回去?”
阿语还在走神,想着钱袋子的事,还有阿奕的酒醒了没?因此,纯儿的话就变成了耳旁风。
“小姐……”纯儿不禁拔高了声音叫小姐。
“啊?”阿语这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纯儿刚要说话,外面就有人喊:“阿语,阿语……”
阿语一听这声音,激动的跳了起来,呼拉跑了出去:“四姐……”
前堂里站着的可不正是阮思萱么?才一个多月没见,阮思萱似乎黑了些,也清减了些,但是眼中神采熠熠,透着喜悦和兴奋,怎么说呢!阮思萱身上的气质发生了某种改变,看起来,充满自信,自信的人才是最美丽的。
“四姐,你怎么回来了?事先都没有收到消息,保定那边的事怎么样了?”阿语欢喜的拉着阮思萱的手往里走。
纯儿看小姐总算是魂魄回体了,笑道:“我去沏茶。”
“我跟九叔一起回来的,保定那边有招弟和安泰看着,他们两一个主内一个主外,配合默契,我不在他们也能搞定,所以我偷懒一回,回京看看大家,过几天再回去。”阮思萱笑说道。
一个主内,一个主外,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暧昧?阿语心念一动,自打来京后,招弟和安泰一直跟着她,他们两接触的时间比较多,而且安泰差好像有十九了吧,招弟也快十六了,两人年纪正合适,咳……她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倘若他们两真有那意思就太好了,她很乐意促成,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
“阿语,你在想什么呢?我可是一回来就先跑来看你的。”阮思萱见阿语走神,不满的抗议起来。
阿语哈哈一笑:“在想一件好事,啊……四姐,你在那边还习惯吗?”
“习惯,在碧云庵那样清苦的日子都挨过来了,还有什么不习惯的,况且,安泰把所有事物都打理的井井有条,招弟又会照顾我,九叔不在的时候,就我最大,什么都我说了算,日子过的可惬意了。”阮思萱这么说的时候,笑容灿烂,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那就好,我还一直担心你在那边吃苦。”听阮思萱这么说,阿语的心才真正安了下来。
“你那是多余的担心,你看我这人像是肯吃亏的人吗?哈哈,不过,我还真担心我娘为因此为难你呢!”阮思萱道。
阿语莞尔:“我把大伯母最疼爱的儿女弄到外地去,就算大伯母骂我几句都是应该的。”
阮思萱认真道:“我娘真的骂你了?”
阿语哈哈笑道:“没有,我跟你说着玩的。对了,九叔这次去保定找到合适的田地了吗?”
说起田地的事,阮思萱又眉飞色舞起来:“找着了,说来也凑巧,就在咱们包下的那个花圃附近有七八顷的空地还没有主,并不是没人买,而是保定的两个大户人家都想要,一直相争不下,双方都扬言,如果对方买了地,就什么都别想种,为此还打过几场架,还闹出人命来,连县丞都拿他们没办法。”
“那咱们能拿下这块地吗?”阿语先时听说这地离花圃近,就觉得好,方便啊!可一听这块地还有这么麻烦的纠纷,就担心起来。
阮思萱得意的说:“已经拿下了。”
阿语讶然道:“你们是怎么办到的?那两家大户就没有意见?”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
纯儿端了茶水进来,阮思萱道:“我还真渴了。”
阮思萱喝了口茶,才道:“这就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送了几瓶香水给两家的夫人,并承诺,以后她们买香水,一律七折,就这么轻松搞定了。”
“这么简单?”阿语有些失望,还以为阮思萱和九叔费了多大的劲,没想到这么轻松拿下。
“我算是看明白了,他们两家是互看不顺眼,纯粹是为了争一口气,现在地卖给咱们,他们反而没话好说了。”阮思萱道。
“那一共得多少银子?”阿语最关心这事,因为这次她不想暗中贴钱了,不是舍不得银子,而是她没法贴,贴给谁好呢?贴了这家就得贴那家,搞不好,还弄出矛盾意见来,索性就撇清。
说到银子,阮思萱神情郑重起来:“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得十万两银子。”十万两可不是小数目,她大致算了一下,阮氏香水铺开张以后,前五天是每天售七十瓶香水,后来每天只能售三十瓶的样子,不是因为没这么多生意,而是,现在不是花季,原料不足,供不出那么多的货,再减去投入和开支,一个多月下来,盈利差不多只有六七万两光景,再接下去受货源的限制,产量会更少,这样的情况要一直持续到明年春暖花开,而且,地买下之后,开垦播种雇工等需要钱,这又是一大笔开支,就算把赚来的银子全部投进去也还差很多,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凑钱的大事,虽然她自认帮不上什么忙,但她很关心这件事,所以跟着回来看看情况。
这个数目,阿语是有心里准备的,说实话,七八顷地,十万两银子,真不算贵,平南王造反一事后,加之大康多处旱涝灾害,整个大康粮食短缺,粮价高涨,地价也随之高涨,若是在京城买七八顷地至少是保定那边三倍的价钱。然而,现在的阮家刚刚有起色,一时半会儿是拿不出这么银子的。这还真是个难题。
阮思萱喝着茶静静的看着阿语,沉默片刻又道:“阿语,机会难得,你是没见过那块地,真的很好,那边的花农说,那地非常适合种花卉,我是想,咱们可以的话,就一步到位,要办就办个大的鲜花基地,种上四季的鲜花,这样的话,咱们的货源就不用愁了,而且下一步咱们就可以考虑开分店,把生意做到别处去,一家铺子一月能入账五万两,那开十家少说也有好几十万两收益,阿语,你觉得呢?难就难在现在,所以,我家都没回,就先过来找你商议。”
阿语缓缓吐了一口气:“容我想想。”阮思萱说的很对,其实她也是这个想法,一步到位,然后开分店,有了自己的鲜花基地,没有了后顾之忧,才能放心大胆的去做后面的事。
“我也知道这事难办,不是几千两的缺口,而是几万两,我和九叔一路上都在琢磨,也没想出个好法子来。”说到这,阮思萱蹙紧了眉头。
阿语笑了笑:“这事也不是咱们能决定的,咱们还是先回家,伯祖母和三伯父这几日就该到了,还是听听他们的意见,大家集思广益。”
其实阿语已经有了想法,只是她的这个主意在这个年代多少有些大胆冒险了,一般人也许难以接受,但是她会想办法让大家接受的。
两人商谈了一阵,时间也差不多了,两人一起回家。
阮文清早一步回去了,先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元香帮他抹干头发,边问道:“买地的事有着落了吗?”
阮文清笑笑:“这次去,收获还是有的,却是喜忧参半。”
元香不解道:“有着落了就是喜事,怎么说是喜忧参半?难道那地并不是很满意?”
阮文清摇头:“不是不满意,是太满意,田地够大,也很肥沃,离咱们的作坊又近,只是……地价太高,我说的太高是因为咱们现在手头上的银子不够,其实是够便宜的了。”
“地价高?要多少?”元香问。
“一共得十万两银子,加上后续的买种子,请工人开地播种,又得几万两。”
元香手上一抖,阮文清“哎呦”叫了一声:“我的头发快被你扯掉了。”
元香忙松手,惊诧道:“十几万两?咱们上哪弄这么多银子?”
阮文清道:“所以我愁啊!如果实在不行,那就只能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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