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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语听见这话,原本就要喷出来的火焰,扑哧化为一声轻笑。这话好似当面打了崔老太婆一巴掌,可不是在说崔老太婆这个做祖母的不靠谱吗?
崔老太太也听出了老姐姐话中的讥讽之意,心中大怒,不客气道:“请老姐姐把话说清楚,我这个做祖母的怎么就不靠谱了?”
冯老太太笑道:“老妯娌多心了,谁敢说你的不是?好了好了,俞氏的事您就别计较了,至于阿语,你也知道阿语跟她娘相依为命,是分不开的,你硬要强迫阿语回阮家,她心里不高兴,你们也没得省心,还不如两下图个清静,真要闹的不可开交,阿语那个舅母也不是好相与的,你又何必自寻烦恼呢?多载一根刺不如多种一盆花,以后人家还能念着你的好,老妯娌,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冯老太太敲打一下又晓之以理,不等崔老太太犯犟,冯老太太对许氏说:“俞氏在阮家多年,一直是贤惠有加,尤其是这几年,咱们大家都承了她不少情,回头你准备一份厚礼给送过去,略表心意。”
许是欣然领命。
这番话,很明确的表达了长房的态度,也堵了崔老太太的嘴。崔老太太敢怒不敢言,长房如今又起势了,大家都指望着能巴着长房得些好处,长房都送礼了,其他几房肯定有样学样,想长房出面替她讨说法是行不通了,崔老太太认识到这点,不禁十分泄气。
阿语回到俞府,把今天发生的事跟俞氏说了,俞氏这才松了口气,长房摆出了支持的态度,那婆婆就兴不起什么风浪了。
心头最大的忧患消除,俞氏整个人都开朗起来。
这日,顺喜上门来找阿语,阿语只道阿彻又找她说俞又蓉的事,欣然前往,马车已经在府门口候着,阿语刚上马车,就闻到一股异香,还用力嗅了嗅,心道:这个阿彻什么时候也喜欢用熏香了?念头刚一闪过,只觉头一昏,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语才悠悠醒了过来,睁开眼,茫然的看着顶上绣着海棠图案的绞纱云帐,许久方能凝神,这是哪儿?很陌生。阿语努力的回想,记起自己坐上了阿彻的马车,然后莫名其妙就躺在这里了?阿语想起来看看,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动根手指都觉得累。她这是怎么了?病了吗?
“来人……”阿语一连唤了好几声,可惜体虚无力,声如蚊咬,谁听得见。
阿语想到空间里存储的露水,或许可以恢复体力,集中念力想要进空间,却发现自己连集中念力都做不到了,一集中精神就头痛欲裂,阿语又试图运气调息,然而,丹田处空空如也,一点内力都没了,这下阿语不由的着急起来。
可是再着急也没用,阿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等等吧!待会儿肯定有人会来的。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阿语终于听到吱呀的开门声,感觉到有一人轻轻的走到床前,掀起了云帐。
是个年轻的丫鬟,很面生,阿语肯定自己没见过,看那丫鬟的穿着比一般大户人家的丫鬟穿的都要体面,阿语猜测着,是不是自己晕倒了,阿彻把他带回晋安王府了。
那丫鬟看见阿语醒了,眼中微有诧异之色,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这是哪儿?”阿语弱弱的问。
那丫鬟没有回答她,而是转身走了,阿语心道:这家的丫鬟好生没礼貌,如果真是阿彻家,那她得好好批评阿彻,平时是怎么教训下人的?
丫鬟走了没多久,又回来,手上多了一个托盘,丫鬟把托盘放在床边的高几上,过来扶阿语坐起来,在她背后垫了个大引枕,然后就做在床边要喂阿语喝粥。
阿语别过脸,避开她凑过来的汤匙,说:“告诉我,这是哪儿?”
丫鬟不答话,汤匙执着的放在阿语嘴边。
“你不告诉我,我是不会吃东西的。”阿语很生气,虽然她已经很饿了,饿的前心贴后背,可是这里太奇怪了,她要是不先弄明白,非要急死不可。
丫鬟还是不说话,笑微微的看着阿语。
“你是哑巴吗?”阿语气道,如果她还有内力的话,这会儿肯定一拳打过去,打的她哭爹喊娘,叫你装哑巴。
“小姐别问了,主人请你来这里不是想害你,小姐就安心在这里养着吧!”丫鬟终于开口了。
“你主人是谁?我自己有家,我回去养,我不要呆在这里。”阿语抗议道。
丫鬟再不肯开口,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最后阿语想通了,饭还是要吃的,吃了饭才有力气,到时候看谁拦的住她。
阿语终于张开嘴,任丫鬟给她喂粥。
粥的味道不错,还加了燕窝什么的滋补品在里面,阿语把整碗粥都喝了,丫鬟拿丝帕拭了拭阿语的嘴角,又扶阿语躺下,从怀中取出一只铃铛,说:“小姐若是有事唤奴婢,摇这金铃即可。”说罢,放下云帐,方端了托盘出去。
屋子里又是死一般的沉静,阿语试着坐起来,只是一动就好像体内有千百跟针在游走,痛的她直抽冷气,试了几次都这样,怎么回事,之前都没这么严重,阿语放弃了,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
从未经历过这样无奈的事情,阿语沮丧的躺着,像个废人一样的躺着,开始担心家里,娘知不知道她不见了?这会儿是不是急的发疯?到底是谁这么缺德,将她困在这里?一个个问题冲击的阿语头脑发胀。
忽然,阿语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芳香,这香味,跟在阿彻马车里闻到的香味是同一种,只是淡了很多,如果不注意,都察觉不到。阿语轰然一惊,这莫非是迷香?而且还是那种能让人浑身无力的迷香?
透过云帐,阿语模模糊糊的看见屋子一角放着一只金猊香鼎,那股香味应该是从香鼎里散发出来的。可惜她起不来,能起来的话就可以把香鼎里的香给灭了。
阿语不知道,她已经晕过去一天一夜了,俞府上下乱成了一锅粥,头天到晚饭还不见阿语回来,秦氏就派人到处寻她,阮家香水铺子钧天坊天香楼,但凡估计阿语会去的地方都找遍了,还是没找到人。俞氏倒还淡定些,因为这种事情以前也发生过几回,阿语没个交代就出门去,很迟才回来,俞氏是想阿语有武功,人又机灵,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看大哥大嫂这般着急,她还很不好意思的安慰他们,可是到了申时还不见阿语回家,俞氏也开始着急了。
能发动的人都发动去找人,俞若谦亲自前往晋安王府,求见轩辕彻,因为蓉姐儿说来找阿语的人叫顺喜,蓉姐儿记得顺喜是轩辕彻的仆从。
轩辕彻听得莫名其妙,自己什么时候叫顺喜去找阿语了?为了谨慎起见,轩辕彻还是叫来顺喜当面对质,顺喜叫屈道:“世子爷,您今天在都察院忙公事,奴才一直在世子爷身边伺候着,没离开过半步,呃……除了中间去过两回茅厕,不过都察院离俞府这么远,就算奴才长一双翅膀也不肯能用上茅厕这点时间飞一个来回。”
“俞大人,我可以为我的奴才作证,他今天并不曾离开过我,我也不曾叫他去找阿语小姐。”轩辕彻道。
俞若谦连连告罪:“世子莫怪,下官只是听说来找阿语的人叫顺喜,才冒昧来问一问世子,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那下官告辞。”
轩辕彻觉得事有蹊跷,肯定是有人冒充顺喜去找阿语,而且阿语这么精明的人都没能发现破绽,那么这个假扮顺喜的人肯定非常了解顺喜的言行举止,到底是谁?借他的名义把阿语骗出去,目的又是什么?
“俞大人。”轩辕彻唤住俞若谦:“既然有人假借我的仆人之名骗了阿语小姐出去,这事我责无旁贷,我会派人马上去寻找阿语小姐,若是有什么消息,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大人,大人那边若有进展也请派人速来报一声。”
俞若谦连连道谢,出了晋安王府。
俞若谦前脚刚走,轩辕彻就动身进宫,这段时间阿奕忙于政事,就宿在宫中,此时宫门以闭,但事关阿语,他必须得走这一趟,多耽误一刻说不定阿语就多一份危险,只是他实在想不明白,谁要把阿语骗走?
轩辕彻急冲冲赶到皇宫,找到轩辕奕,他正在书房秉烛批阅奏折。见是轩辕彻来了,奇道:“阿彻,这么晚了你还进宫来?”
轩辕彻急道:“阿语出事了。”
轩辕奕手一抖,手中的羊毫掉在了正在批阅的奏折上,污了一大片字。
“你说什么?阿语出事了?出什么事?”轩辕奕顾不得脏了的奏折,急声问道。
轩辕彻愁苦道:“今早上,有人假扮顺喜把阿语给骗了出去,不知把人弄到哪里去了,阿语到现在还没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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