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生气,太姨娘也是着急呢!”锦。
尹淑媛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你来充什么好人?你管好你自己房里的烂摊子就不错了,别猪鼻子插大蒜,装什么象?让别人以为只有你最明理,最能干似的,也不嫌恶心人。”
方晴烟打抱不平道:“三弟妹这话说的越不像话了,二弟妹哪招你惹你了?不过劝你平心静气,我们是来商量事情的,又不是来吵架的,难不成你们三房日子过得不如意,所以三弟妹火气这么大。”
“呵!今儿个的好人可真多,又冒出一个,还商量事儿?大嫂,你有多少斤两自己应该清楚,这家里的大事,你这个做大嫂的什么时候拿出过好注意来?别在这里丢人显眼了,等你商量,黄花菜都凉了。”
尹淑媛又把方晴烟奚落一顿。
“那三奶奶来这里是做什么的?”苏文纨听不下去。
“做什么?太姨娘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要来关心关心,了解了解情况,也好早做防范,省的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又不是没被人下过药?我还真的得感谢那下药的,幸亏她下的只是麝香,如下的是砒霜,我就尸骨无存了……怎么,太姨娘不许么?”尹淑媛曼声笑道。她正怀疑苏太姨娘,想从岚贞下手,结果岚贞就离奇失踪了,与其说凑巧不如说蹊跷,那事,肯定和太姨娘脱不了干系,哼!害她的人,一个也别想逃过。
锦书默默叹息,淑媛这脾气,见谁都是八辈子的仇人似的,好像纪家不是夫家,是仇家,难怪莫非如今变了个人似的,摊上这么个妻子,实在是不幸。
“太姨娘,这人还是要继续找,如果日过时分还找不到人,咱们就该报官了。”锦书撇开尹淑媛不理,这人是越理她越来劲,没得为她耽误正事。
“我也是这样想,你说这事一桩接一桩的,明日就是冬至,本来就已经够忙的,哎……”苏文纨愁道。
“太姨娘也不用担心,家里的事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只管吩咐。”方晴烟道。
“瞧吧瞧吧!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这可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大嫂,你的脸皮可真够厚的,不怕再被老爷训斥一顿?”尹淑媛讥笑道。
“三弟妹今日是存心来吵架的吧!我们不与你吵可不是怕你,别仗着自己是大都护的千金就觉得高人一等了,还不一样都是纪家的媳妇?再说了,你这个都护府的千金除了拆台比别人厉害些,还会什么?你要撕破脸,我也不怵你,有什么招只管使来,我一一奉陪。”
方晴烟气大了,这回她是好心好意的帮忙,自从经过上次的事,什么当家不当家的她可不在乎,只要不是尹淑媛当家,谁当她都没意见,这个尹淑媛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
尹淑媛还是一脸的若无其事:“哟!这叫什么呢?恼羞成怒吗?原是你憋着一股子气要和我吵吧!若不是我来了,或许你早就是纪家的当家主母了,口亨!可惜了你我斗了一场倒为别人做嫁衣。好了,你留下尽情的奉承拍马,说不定太姨娘一会儿高兴了赏你个厨房管管,风光的很呢!”说罢,起身冷笑了几声:“诸位慢慢商量,我就不奉陪了。”
三人默默不语目送她出去,方晴烟气的胸膛起伏不定,苏文纨嗤鼻一笑:“她今日是吃了火药来的。”又转而和声道:“大奶奶不要与她计较,你能抽出空来帮忙是最好不过的,二奶奶过了冬至就要回宫,能帮上我的也就只有你了。”
“是啊!大嫂,你别和她一般见识。”锦。
方晴烟才心里舒服了些。
尹淑媛出了门方才沉下脸来,今日是她稍显毛糙了,也是因为岚贞突然不见了,就算怀疑苏太嫉娘也没了证据,这叫她怎不恼火,也不知苏太姨娘怎么得到的消息,这么快就动起手来,真真是小看了她。
她正一肚子火气没处泄,可巧方晴烟和锦书就凑了上来,哼!她就仗着自己的出身强怎么了?有本事你们也投个好人家去,这就是命,怨不得旁人。
“春荟,去找刘二媳妇来。”尹淑媛吩咐道,她要问问到底是如何走漏的风声。
到了旁晚,人还是找不到。不过苏太姨娘对账的时候,开银柜却现里面少了二十两银子和两张二百两银子的银票。立时就报了官,张巡捕带人过来好好盘问了相干人等,忙了好半天才完事,临走时,纪宣仪送他出仪门,张巡捕感慨道:“上回丫头被害一事都还没有头绪,如今又闹出失窃失踪案,府上不平宁啊!不过这起案子是比较明显的窃银潜逃,不然一个人平白无故的消失,不留下蛛丝马迹是不太可能的。”
纪宣仪苦笑:“张巡捕费心了,这件事姑且不说,就上回云娘的案子,我也疑心是云娘有同伙,可偌大一个家,人口上百,这查起来不是一般的困难,总不好全撵了出去再换一班,我们也是时时留心,奈何也找不出这个
,不知道张巡捕有什么法子?”
“这事确也难办,这样吧!我回去以后也替你想想办法。”张巡捕沉吟道。
“如此甚好。”纪宣仪说着对身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连忙递上一包银子。纪宣仪拿了交到张巡捕手里,道:“这点碎银请张巡捕拿着,天冷,辛苦,请各位兄弟喝杯酒暖暖身子。”
张巡捕哪好意思要,再三推委,纪宣仪执意往他怀里塞,他方才收下。
尹淑媛得到消息又气的够呛,人肯定是被苏文纨这个老狐狸给害了,反倒诬人家一个偷窃潜逃之名,做的可真够绝的,所谓过河拆桥,兔死狗烹就是如此了,偏偏又耐她莫何……这口气却是无论如何也眼不下去的。
二日,冬至,老祖宗已是病重不能起来。老爷让大家都不要惊动老祖宗,自己带了一众大小去宗祠祭祖,夫人徐氏也跟随左右。尽管此时她已不当家,但身份在此,连苏文纨亦要乖乖地跟随其后。
祭祀完毕方是家宴,其实人人心里皆有心事,都强颜欢笑而已,意兴阑珊,宴席早早就散了。
回去的时候,见两个丫头拎了食盒,锦书认得是“晚晴阁”当差的丫头。不由想起,自从夫人生病,这邱姨妈和冷凝素就未曾出席过家宴,真有些兔死狐悲之感,那时她们母女虽说寄居篱下,却是风光无比,皆因夫人得势的缘故。如今倒不用担心再有人提起将冷凝素配与宣仪,冷凝素自己也应该醒的,没有夫人相助,这事难成,所以再没来纠缠宣仪,就算她在宫里的这段时日,话儿她们说,冷凝素也没找过宣仪一回。但冷凝素年纪也不小了,很快又是一年,若无人替她张罗,婚事就被耽搁了,于是锦:“宣仪,凝素表妹年纪不小了吧!”
纪宣仪仰头想了想:“过了算应该二十了吧!”
“你倒是帮她留心一下,看看有哪家公子适合的,样貌家世过得去就行,人品却是好的,她们既住在咱们家,这事,咱们不为她上心些,她们是有苦也说不出的。”锦:“难为你想得周到,这事我会放在心上的。”
“最好是开春就把亲事定了。”锦,越早办妥也可早一日安心。
“知道了……”纪宣仪笑看着她,想起以前她还吃凝素表妹的醋。
“你笑的好生奸诈。”锦书剜了他一眼。
纪宣仪哈哈道:“你自己心里有古怪,倒埋怨人家笑的奸诈,我这人一看就是忠厚老实的脸,跟奸诈沾不上边。”
锦书睁大了眼仔细端详他,认真点头道:“忠厚老实,有一个字是说对了。”
“哦?那个字?”纪宣仪也一本正经的问。
“就是……厚字,我现的脸皮真的好厚。”锦。
纪宣仪方知被锦书戏耍了,本想将她就地正法,可惜身后还跟着话儿她们,不好动手,就附在锦:“胆敢揶揄我,我看我今晚怎么惩罚你。”
热气喷洒在耳蜗里,痒痒的,加上他邪邪的语气,锦书自是明白他话中之意,不由的羞红了脸。
话儿她们也猜出个大体来,掩了嘴嗤嗤的笑。
锦:“你别没个正经,叫丫头们取笑了去,羞也羞死了。”
纪宣仪看她娇羞的模样越惹人怜爱,这雨天她因着柳馨儿的事时不时的跟他别扭着,弄得他也不敢造次,几次想与她亲热都被她的大眼睛瞪了回来,今日是再不肯放过了,不然又要好久才能团聚。纪宣仪不以为然笑道:“这有什么,她们看见咱们这样,心里高兴着呢!”
“你自去高兴,我懒得理你。”锦。
远处,清儿和雨薇在嬉闹,自从雨燕不在以后,这两个小鬼越亲近起来。
“话儿,你们去看着少爷,别叫他跑去湖边玩,赶紧回屋了,今天可是冬至,天黑的快。”纪宣仪吩咐道。
“二爷,韩治少爷和映雪跟着清儿少爷呢!您要打了我们离开,还是换个别的词吧!”话儿和初桃笑嘻嘻的,竟也来打趣二爷。
纪宣仪脸一沉:“你个小蹄子,越大胆了,连爷的便宜也敢占。”
“二爷,我们可不敢,我们这就识相的离开。”两人哈哈一笑跑开了去。
锦书心里暗笑,纪宣仪幽怨地看着她:“都是你惯的她们。”
锦:“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自己降不住她们倒来怪我。”
“好,那等你回宫了,我可要拿出厉害的手段好好整治整治。”
纪宣仪切齿道。
“你敢?你要是委屈了她们,我可不依。”锦。
纪宣仪只好叹气:“你看,你还不承认你惯的她们。”
锦书偷笑:“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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