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从头到尾都关注着夏军的阿历克赛不同,伊万诺维奇从最开始就被黑莲和白莲那优美的身姿牢牢地吸引住了视线。
这名外国男子醉心于这份无上的美丽,久久不能自拔。
穿着各式各样,年龄大小不一的丧尸眼眶被刺穿、关节被破坏、颈部被凿开,带着满身的疮痍在弥漫着死亡的地面构成了绚丽的舞台。
而两名少女就如同舞者一般,带着轻盈华丽的动作,在尸海构成的舞台上翩若惊鸿。
丧尸群中游荡的两名少女穿着毫无防御力的轻飘飘的衣服,手上却都握着跟她们纤细手臂非常不适合的的利刃。
一步......
一步......
一步的在已经被污血染黑的地面上跳着舞步............
即使没有看见她们现在的表现,阿历克赛也明白自己绝不能因为她们的外表或年龄而感到丝毫大意。在战场上,年龄从来都不是问题,甚至年龄更小的士兵,所s出的子弹往往会比老兵的更具威胁。
而眼前的事实更是证明了这一幕,两名少女如同利刃一般,巧妙地猎杀着丧尸。
黑莲对着面前的丧尸跳了起来刺出了利刃,锋利的剑间准确的从丧尸张开的口中贯通脑髓。
随后一个大跳跃,退到安全的后方重新摆好姿势,同时白莲在一旁轻轻挥动了一下剑刃,巧妙地借着丧尸本身的冲力,咔嚓,折断了一只向自己扑来的丧尸的脖子。
稳住脚步的黑莲也没有丝毫停留,向着新的丧尸轻轻飘起。
那动作看起来如此自然。
另一只丧尸与她之间大概五步左右的距离被瞬间拉近,黑莲又一次准确地贯穿了它的膝关节——随后她那纤细身躯顺势撞了上去,将失去平衡的丧尸撞到在地。
那动作和‘翩翩起舞’的形容非常相称。在灯具照耀下泛着黑光的利刃毫不犹豫从丧尸的眼窝c入,这只丧尸连发出哀嚎的机会都没有,便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
整个战场的节奏都在黑莲和白莲的掌握之中,她们总能抢占先机,在丧尸还未摆出攻击姿势之前便先一步发起战斗,随后又能立刻退回,确保与丧尸的距离对自己有利,对于无法一击击杀的丧尸也不强求,仅瞄准各个关节,让丧尸失去攻击能力。
美丽的女孩子一边流露出优雅的举止,一边迅捷的猎杀着丧尸,这样的反差让阿历克赛无理由地被眼前这番震撼心灵的光景所深深吸引。
甚至连另一边的战斗声停止了也没注意。
黑莲和白莲在与夏军相对的广场另一头跟数量众多的丧尸周旋着,她们已经注意到远处的爆炸声停了下来,可是哥哥却没有像他说的那样赶来帮助她们。
丧尸群挡住了她们的视线,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们无从得知,可就算这样,她们也知道夏军现在的情况无非是两种结果。
死、或者是逃。
在两姐妹的认识中,夏军就是无敌的,所以他一定不会死在这里。
这个观点其实相当矛盾,因为夏军若真是两姐妹想象中的这么无敌,那么想必也不会选择逃跑。
可是无论是黑莲还是白莲都想象不出夏军会‘死’这件事,那个男人无论怎么看都与‘死’无缘。
白莲在不断与丧尸交手的同时,左顾右盼寻找着退路。右边、左边,再看一次右边。
可以,那边有着一个开放性的大门,仅仅两个自动收费杆拦不住她与姐姐的步伐,普通丧尸的速度更是绝对跟不上她们,只要且战且退,稳步转移位置,自己和姐姐自然能全身而退。
哥哥已经判断敌人不可战胜了,自己当然没必要留在这里。
想到这里的瞬间,她觉得身体轻盈了许多,正想跟姐姐商量时却看见了惊人的一幕。
黑莲的选择和她完全相反!
“姐姐!!!”
白莲看着不仅没有向开阔处后退,反而向着丧尸群中冲去的黑莲不禁吃了一惊。
黑莲正拼命地向丧尸更多的方向跑去。
那身影是如此真挚,几乎令一旁注视的白莲停止心跳。
从头到尾都全力以赴的黑莲因疲劳而发出了痛苦的喘息,她就像是为了保护什么而战斗着。
深深吸一口气,浓郁的血腥味飘荡在自己的身周,可是她并未停下脚步,与夏军那种非人的存在不同,两姐妹都是人类,会渴、会饿、自然也会累。
高强度的战斗早就让黑莲感到自己的每一击都越来越力不从心,可她依然选择留下来战斗。
她知道夏军已经离开了这里,可正因如此,她才不能退缩。
哥哥很强,远比自己强上百倍、千倍,因此,能让他选择撤退的敌人也一定非常强大。
自己这里看不见哥哥那边的战斗情景,可她认为,若是自己能留在这里,一定就可以更好地牵制敌人,让哥哥跑的更远,更加安心。
所以,夏军逃跑的行为只能让她松一口气,然后坚定决心。
黑莲用着毫无感情的眼神看着自己面前的尸群,正是它们有可能阻碍哥哥的脚步。
少女已经有所觉悟。
从最初的最初,睁开眼睛开始,自己的目光中就只有白色的世界。
白色的瓷砖、白色的地板、白色的日光灯和白色的研究院。
这就是她出来前唯一见过的世界。
毫无改变的生活不断重复着。
没有丝毫变化,也没有任何值得一提的事情发生。
她用白纸般的头脑细数岁月。
因为不了解这个世界,所以就连自己的事情也毫不明了。
‘为了他人而战。’
咋看之下热血的台词却是少女们从小被灌输的冰冷信条。
这是她从小就听到的,最核心的教诲。
她服从了这句话。
从最开始睁开眼睛开始,一直,一直,只为了这样的理由,她一直活着。
单纯而又简单。
除了妹妹以外,从未感受过人与人内心的温度。
只是静静地,渴望着喜怒哀乐却又连自己也不明白那些究竟有什么意义地,眺望着。
和他人谈话,和他人接触。
尽管不明白这究竟有什么意义,只是,盼望着能够这样去做。
如同被抚摸的小猫感受不到愉悦这层意义,只是想要一直被抚摸下去一样。
......然而,对于她来说就连这个理由也没有。
所以对她来说,无论如何盼望也只是远远的眺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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