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师爷史可听令
黄昏时分,夕阳西下染红了漫天的云彩,红霞满天。
一队二三十人的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欢天喜地,引来了不少的路人和居住在附近人们的围观,大家都在互相议论着关于这只迎亲的队伍,到底他们是去往哪户人家的呢这晚上接新娘着一定又是哪家狠心的爹娘要把女儿嫁给有钱有势的人家做填房。
一路上迎亲的队伍畅通无阻,不一会就来到了城东边的周家包子铺门前,迎亲队伍中有个领头的人看样子像是哪个大宅院里的大管家,只见这位走在最前面的类似官家似的人物简单的一个动作,向着身后一挥手也不回头,迎请的大队人马就这么很有秩序的停了下来,此时喜庆的乐曲也随之停了下来。
一直跟在队伍中的浓妆艳抹的媒婆,快步走到周家门前,扯开嗓门唤道,
“哎呦我说新娘子可准备好了没啊这迎亲的花轿可是已经抬到了门口儿啦”说着起手推开门快步走进了屋子,此时的包子铺前厅里早已是收拾的整齐干净,完全没有了之前的一片狼藉的场景。
媒婆进门后东瞅瞅西望望,没见一个人影,这下可急坏了这位媒婆,这要是人跑了今天接不到新娘子,这主家要是迁怒于她那可就真是吃不了兜着走啦媒婆赶紧从邻近的屋子挨个寻找起来,一边找嘴上也一边说道,
“这屋子里怎么连个招呼的人都没有呀”
媒婆在屋子里四处找着新娘子的踪影,当媒婆来到一个侧厅的时候,单刀一个房间的门帘上贴着一张大大的喜字,媒婆连忙走上前一把掀开门帘,终于在这个房间里看到了正坐在床边头顶蒙着红盖头穿着一身大红嫁衣的新娘子。
媒婆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轻轻走到新娘子的跟前,放声说道,
“哎呦我说小姑奶奶,你可是把我给急坏了呀你说你怎么就连应也不应一声呢我这喉咙可都快要喊破了唉我知道你现在还有一些不情愿,但是你也得往好处想想不是你呀可不是嫁给普通人,那可是咱们县的县太爷啊虽然是做小,但是你只要嫁过去,这今后的日子那可就是吃香喝辣、穿金戴银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呀唉我要是有你这福气,再让我年青个二十岁,我就替你嫁过去哎呦你怎么还哭上啦合着我苦口婆心说这么多都白说了,您是一点都没听进去,行唉行了行了一会儿我背着你出去,你要是想明白了、准备好了就点点头,咱们就出门,等上了花轿高高兴兴的,到了晚上把县太爷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以后可有的是你的好日子呢”
听完媒婆的一番话,过了一会新娘子慢慢的停下了哭声,默默的坐在那里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媒婆一看立刻喜出望外背上新娘子就直奔花轿。二三十人的迎亲队伍又重新吹奏起了喜庆的乐曲,浩浩荡荡的调头往来时的路原路返回。
刚走出去没多远,只见一位头发凌乱面容憔悴的中年妇人,从周家包子铺里冲了出来,大哭着上前一下子扑倒在花轿前面,将花轿拦了下来。
“我的女儿呀娘对不住你啊我苦命的女儿呀都是娘不好把你带到这个浑浊的世上,让你受委屈啦是娘的错是娘不好啊”
迎亲的队伍领头的管事看到这么一幕,先是愣了一愣,周后赶紧吩咐迎亲队伍中的两个伙计,架起伏在地上哭喊的一塌糊涂的中年妇人,将她强行送回了周家包子铺。此时媒婆也连忙拦住想要冲下花轿的新娘子,安抚好花轿中的新娘子后,媒婆给迎亲队伍领头的管事使了个眼色,管事心领神会一声令下迎亲的队伍终于又浩浩荡荡的重新上路,一路吹吹打打欢天喜地,好不热闹好不喜庆
一座豪奢府邸,张灯结彩宾朋满座,一片欢乐祥和的景象。新郎新娘拜过天地,宴席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今天的新郎官,也就是本县的县太爷,被两个小厮摸样的下人搀扶着赶往新房,在他们前面还有个人在带路,一路上呵斥着两个小厮摸样的下人小心搀扶着县太爷,这个走在前面带路的人正是赵忠,没多大一会儿几人就来到了洞房的门外,赵忠推开门一把扶住满脸通红不停打着酒嗝的县太爷。赵忠扶着县太爷说道,
“姐夫你到地方了,一刻值千金,把你送到这我就先告退了”
县太爷努力睁开惺忪的醉眼,翘动着嘴上两撇稀疏的小胡子,磕磕巴巴的说道,
“那个好啊等等等,你你你的好我都记着呢啥都不说了一切都在酒里知知我者小舅子也我我就不送不送啦哈哈”
“哈哈有您这句话,我就是上到山下油锅都值了姐夫,那我就不打扰了,我这就走了啊嘿嘿”
就在这时从窗外吹来一阵微风,有一团淡淡的红雾慢慢扩散了开来,说话的两人毫无察觉
赵忠躬身退出了屋子,转身向着庭院深处走去,庭院中微风轻轻吹拂,赵忠揉了揉有些模糊的眼睛,,心想今天的酒喝的实在是多了,这一见风还真有点顶不住醉意了,赵忠这么想着于是就向,着忽然感觉有一些口渴,于是向着庭院中一处取水的水井旁走去,想弄点水解解渴顺便也用凉水压一压醉意提一提神赵忠一步三晃的向着水井走去,不大一会工夫赵忠就从水井里提上来满满一水桶的井水,伸手先撩了两把水先洗了一下脸,溅起不少水花,接着赵忠就抱起水桶开始大口大口的喝起了水,一水桶的清水连喝带洒,也就是两三个呼吸的工夫就没有了,赵忠满意的坐在井边还打了个饱嗝,赵忠靠着水井的石壁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哈哈哈痛快啊痛快”,就在这时赵忠感觉浑身上下奇痒无比,赵忠开始发狂般的用手抓挠身体,但是不管怎么用力挠都无法止痒,不一会赵忠的身上就多出了数道血痕,鲜血顺着血痕的边缘不断的渗出,赵忠痛苦的想大叫,可是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就好像在演哑剧一样,完全发不出一丝的声音,传入自己耳中的只有短促的呼呼的抽气声,疼痛紧接着就是钻心的疼痛,就好像有无数的小刀在身上划着,赵忠头上的汗珠混合着未干的水珠好像下雨一样滴答滴答的流了一地,“咚咚”,赵忠用头狠狠的一下、一下不停地撞击着井边的石壁,石壁上鲜血飞溅,面部表情极其恐怖,两眼充血双目暴突,面色紫黒。不一会透着皮肤毛孔开始有鲜血点点滴下,他的皮肤就像烧着的纸张一样,以一种可见的速度开始消融,直至露出森森白骨,在极度痛苦中的赵忠口中不断发出重重的口腔与空气摩擦的“嘶嘶”的声音,最后地上只留下一滩黑色的血水慢慢渗进了泥土之中,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变得无影无踪,变为了青草和花朵的肥料。
洞房之中,送走了小舅子的县太爷满面红光,用手左右撸了撸嘴上的两撇小胡子,得意的笑了笑,向着坐在床上的新娘子一步三摇的步步逼近,嘴上还说着,“我的小心肝宝贝,快快让老爷我亲亲”,说着双手向着新娘的胸前探去,就在他即将要扑到床前的时候,只感觉眼前一黑不知被什么东西蒙住了脑袋,眼前一下子变得一片漆黑,他伸手向前胡乱的摸索过去,突然只感觉手上一疼,顿时酒醒了大半。
感觉手上不知道被什么扎了一下,县太爷一把拿掉头上的红布,看向四周,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拳头,他发现自己的拳头上变得像刺猬一样,扎满了一根根的银针。意识到事情不妙的县太爷刚想大声叫人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居然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县太爷抬起头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对面的新娘子,他看到此刻的新娘子已经拿掉了头上的红盖头,金光闪闪的头饰映衬着一张绝美的容颜,新娘子那美丽的身影带着颠倒众生的微笑,慢慢的站起身向着县太爷走来,县太爷此刻完全没有了对美女的性趣,他感觉到的只有危险的信号,他就好像条件反射似地往后挪动着身体,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女妖呀得赶紧躲开这催命的美人儿离她越远越好。
当县太爷从地上一边爬着往后退的时候,没注意自己已经退到了墙角,墙角的架子上摆放着一个人头大小的盆景,就在这时盆景直接被县太爷撞翻,花盆从一米多高的架子上掉了下来,正好砸在了他的头上,“啪嚓”,花盆应声碎裂开散落一地泥土,县太爷脑子里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这女妖好阴险、好狠毒居然趁本大人不备下黑手暗算
水仙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心想,“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当上的官,不但贪财好色而且还胆小如鼠,要不是顾忌朝廷的颜面还真想一刀宰了这没用的东西。”
水仙走到窗前抬头看着天上的一轮弯月,心里想着,“折腾了这么久,也不知道王爷那边怎么样了”
县城十里外的官道上,黑夜中在月色的映照下,一人端坐于一匹高大的骏马之上,这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官道的尽头,立于官道中间。
不一会远处传来了嘈杂的马蹄声和大队人马整齐划一的步伐声,几个呼吸的时间这队人马就出现在了视线范围之内,福惠看着远处当先疾驰而来的一骑。
福惠端坐马背之上运足目力遥看来人,手拿马鞭指向前方,开口问道,“来者何人”,
骑马而来的这人还没到福惠近前,约莫还有个十几米的距离的样子,一勒缰绳停住马匹翻身下马,往前疾走几步躬身行礼,然后说道,“敢问对面可是清差大人”
福惠也没答话直接从腰间摘下一枚令牌扔了过去,在昏暗的月光下令牌掉到了距离来人前面几米处的位置,他赶忙走上前恭敬捡起地上的东西,用手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感受着纯金令牌那冰凉的温度,看着上面书写的字样和令牌的做工,表情瞬间变得郑重起来,心里嘀咕道,这绝对错不了,的确是出自宫中之物。
来人赶忙双膝跪地,双手高举令牌,连忙开口说道,“下官临远县师爷史可奉我家大人之命前来州曹县向清差大人报道听候清差大人调遣”
福惠策马慢慢来到临远县师爷史可的身前,伸手取回令牌,对师爷史可说道,“起来说话。”
师爷史可慢慢站起身,福惠仔细打量着这位自称是临远县师爷的人,看此人眉毛好似刀刻一般双眼细长目光炯炯有神直鼻方口,以福惠二十多年在宫中练就的火眼金睛,判断此人定是那种正直不阿之辈。
福惠继续说道,“师爷史可听令我命你趁夜立刻带兵迅速接管周曹县县衙,不得有误如有违抗者杀无赦接管后州曹县暂由你来代管,等待朝廷公文下发,另行安排。”
临远县师爷史可听完清差大人的说话,心中可谓是热血澎湃,立刻应道,“下官谨遵清差大人之命立刻接管州曹县,等待朝廷公文下达。”
福惠看着师爷史可,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去吧动作越快越好,尽量不要惊动城中的百姓。”,说完福惠调转马头,双腿用力一夹马腹策马扬鞭当先向着州曹县赶去。
师爷史可带着手下一百名训练有素的兵士紧随其后,趁着夜色赶往州曹县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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