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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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行程比较顺利,天气也很好,没有遇到风浪,所以行程比预想的要快不少,许仙一行人抵达金陵书院时,还有两天江南才子文会才正式开始。

  在大离王朝,如果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例如赶考这种,向来都是赶早不赶晚。

  因为路途遥远,交通不方便,路程上所耗费的时间动辄几天、十几天,中间可能发生的变故太多,将预期的时间提前十天半个月,是常有的事情。

  杭州和金陵同属江南,距离不算特别远,又是走的水路坐船,许仙等人才会只提前两天到。

  虽然还有两天的时间比赛才开始,但在徐正清的严格要求下,五人都没有谁敢放肆的出去玩,连想去见识一下金陵城的繁华与热闹都被拒绝了,只允许在金陵书院内看书温习功课。等这次江南才子文会结束了,他会给五人放几天假,让众人好好在金陵城游玩,但是在文会之前,都得收住心,集中精力备赛!

  不过文会之前的这三天,想要平心静气的温习功课,其实也不大可能。

  因为此时江南所有州府的学院,差不多都已经到齐了。也就是说整个江南最顶尖的秀才都已经汇聚一堂,摩拳擦掌,整装待发。

  练武之人在一起,就喜欢以武会友;读书人在一起,自然也少不了以文会友。

  虽然文会尚未开始,但是私底下相互比试一下,看看大家的实力如何,认识一下彼此的差距在哪里。就算不切磋,认识一下也没什么坏处。

  能够参加江南才子文会的秀才,才华学识定然都不差,至少将来中举有很大的希望,中进士者怕是也大有人在,皆是朝廷未来的栋梁之才,认识一个就等于给自己将来多了一条路。

  若是以往的杭州书院参加江南才子文会,其实情况还算好,偶尔会有人来拜访,但数量也极少。

  这次就不同了,方仲永名气在这一届的秀才之中,其实就已经算是名气不小的天才,在他尚未参加科举考试之前,名气就已经传出杭州府,知道他的人不少;现在许仙凭空出现,几首传世经典之作,让他的名气更是已经传出了江南,整个大离王朝都已经有不少人知晓。杭州书院的队伍中有他们两人的存在,自然就成了众人拜访的热门。

  可以说现在杭州书院受到众人的关注程度,仅次于东道主金陵书院!

  可惜,许仙和方仲永都不是喜欢出风头之人,大部分的拜访都推辞了。

  ……

  两天的等待时间,终于快要到结尾了,明日就是江南才子文会的正式比试时间,参加文会的所有书院人都到齐。

  在这之前的相互拜访、结识都是私下的,直到今天傍晚时分,才是东道主金陵书院以‘主人’的身份,真正摆宴为众人接风洗尘。

  酒席订在了金陵城最大的酒楼金陵春,整座酒楼的三层全部被包下,用来预祝众多学子明日在文会上能够发挥所长,不留遗憾。

  这顿接风宴其实不是此次文会独有的,以往每次文会都会有。

  而且,这顿饭的目的也不仅仅只是为了接风洗尘,也是明日文会的前戏,先预热一下。

  在今晚上的宴席上,到时候会有一些的简单比试,比如行酒令、猜谜作对,让真正有才华学识、有能力去争夺江南才子之位的秀才,在今日的宴席上就能引得众人瞩目。

  杭州书院的众人也赴宴了,只是没想到宴会的座位被安排在了一楼最偏僻的位置。这很显然是全场最差的位置,一般来说,是三流末尾的书院才会被安排在这里。

  杭州书院就算在江南州府之中实力不算很强,但也不至至于排名最末,至少可以在二楼有一席之地才对。

  很显然,他们又在一次被针对了,有人故意给他们下绊子,就是要让他们不舒服,不高兴。

  而且,两天前被为难许仙还能找到办法,反将对方一军,让金陵书院不得不以礼相待。但这次的宴会,众人就只能愤怒的摇头,却没有任何好办法可以应付了。

  因为宴会位置的次序,从来都没有明确规定,全凭主家的喜好,主人家不喜欢你,就将你安排在最差的位置,你也无话可说。

  “真是欺人太甚!一定又是沈周、仇英他们几个搞的鬼,他们就是故意要给我们难堪!”有人用力攥紧拳头,最终却轻轻的锤了锤桌子,愤怒的说道。

  “稍安勿躁。”徐正清眼睛眯了眯,沉声说道。

  其实他现在心中的愤怒,并不会比任何人少,甚至是最多的。

  原因无他,因为他曾是翰林院的学士,当初曾来金陵书院视察时,是被当做座上宾的,若是举办江南文会,他都可以去当评委了,就算金陵书院的院长,也得对他以礼相待。

  可是现在呢?

  他被贬了,失势了,来到金陵书院这两天,几乎没有任何人来拜访他。

  这也就算了,现在更是完全不顾及他的面子,这样折辱他所带领的队伍,这才是欺人太甚!

  人走茶凉,莫过于如此。

  而且,徐正清现在察觉到了一个让他感到很不妙,却又不愿意去深想的信息。

  他多年的好友,被他视为知己的至交,礼部侍郎姜海波,竟然是这次江南文会的评委之一。姜侍郎却从来没有向他提起过这件事,上次特意来杭州都没说过!

  这次在金陵再相遇,他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对他充耳不闻,完全没有来拜访的意思。

  徐正清不傻,通过重重迹象他已经能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没有什么巨大的改变,姜侍郎做这次文会的评委,不看僧面看佛面,金陵书院怎敢如此对他?

  只是,徐正清现在还不愿意去相信这个猜测,他更愿意相信其中有误会。

  许仙也宽慰道:“等会儿宴席上不是会有行酒令之类的小考吗?等会儿我们只要我们表现出众,就算位于在偏僻的位置,一样也不会落人下风。”

  方仲永也点头道:“对。等会儿难堪的肯定不是我们!”

  宴会上,座位顺序只是先入为主的形象,若是在后面的考验缓解表现好,就算坐在最末尾,照样能引得众人注意;相反若是坐在上面,考验时表现无能,反而会让人笑话。

  听见许仙和方仲永的宽慰,众人心情这才好了不少。

  实力杭州书院还是有的,就算没有方仲永和许仙这两个不世天才,其他三人也并不是多差,不至于坐在这个位置。

  宴会很快开始。

  果真刚吃没一会儿,就有一名金陵书院的学子啪的一下站起身来,先是对着诸位师长拱手行礼,尔后也对所有参赛的学子拱了拱手,眼神扫视了一圈,喝了一口酒,尔后朗声笑着说道:“这次文会乃是咱们江南数年难得一见的盛事,今天这么多的优秀才子共聚一堂,若只是吃饭饮酒,岂不是太无聊?我等文人,自当以诗下酒,才算痛快!不如,我们先来个行酒令助助兴如何?”

  差不多算是半官方的既定程序,自然没人反对,大家都拍手称好。

  此人就又说道:“既然大家都不反对,那我们这次参赛的所有书院,就派遣出两个代表来参加这行酒令吧!”

  于是,自楼上开始,书院便开始选代表了。

  杭州书院这边,要选两个代表的话,自然是毫无疑问的许仙和方仲永两人,不用任何的商议。

  可偏偏这时候,有变故发生了。

  本来已经被包场了的金陵春酒楼,竟然混进来了一位不知道什么来历的中年妇人,而且这个妇人似乎避开了所有人的眼线,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杭州书院的桌子旁边,直接找到了方仲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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