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成空,怨恨滔天,小龙逃出治安府后,有如癫疯般暴走,走到这个巷子口直接撞飞了一位,一看是位花枝招展的女子,他登时傻了眼。【】
孙二娘躺在地上哭爹喊娘,好不可怜,小龙上前陪着笑脸,说着好话。黑子一把推开他,恼怒地运起全身内力,脸红脖子粗地憋出了一句话,“你,你怎么走路不慢点儿?”
孙二娘仰头看了看小龙身上那身破衣裳,知道讹不了钱,原本正打算爬起来挠死这个臭乞丐。不过听见了黑子这番话,她心头莫名地升腾起一股怒气,索性一边在地上打滚使泼,一边破口大骂,大骂黑子窝囊废一个,大骂小龙眼睛长到了屁股上,骂得二人低眉垂眼,狼狈不堪。
“孙姨,摔伤了没有?不然咱们到卫师傅那里看一看。”一位俊俏的白衣少女来到众人身边,袅袅俯身搀扶孙二娘。
听见有人掺呼了进来,孙二娘恼怒地扭头张嘴要骂,看清了来人,花脸上立马换上了亲切的笑容,她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哎呦!是玉兰啊,怎么这么早就下学了?”
这位叫玉兰的姑娘是这儿的街坊,模样长得俊俏,性格端庄贤淑,孙二娘一门心思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儿媳妇,虽然绞尽脑汁也没有得逞,可是毕竟还有希望,所以那股泼辣劲儿顿时没了踪影。
“我娘病了,所以提前回来到卫师傅那里去抓药,孙姨,要不我扶您去看看?”
“不用,不用,我没事,没事。你快去忙你的,可别耽误了正事儿。”
“那我走了。”玉兰姑娘迈着轻盈的步伐转身离去,仿佛一头轻灵的白鹤,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青春的活力。果然是洞天福地,连小姑娘都孕育得这么水灵,小龙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盯着她那纤细的腰,那修长的腿,那玲珑的屁股,,,,,,“啪!”一记耳光扇在脸上,顿时打得他目光四散飘零。
“小流氓,看老娘不把你眼睛挖下来。”孙二娘凤目圆睁,好像母老虎抢食般抡起爪子尽往小龙脸上招呼。小龙慌忙护住脸面,左躲右闪,一旁的黑子像看家狗似地呲着牙咧着嘴,好像随时准备扑上来撕咬几口。
一路追随在小龙屁股后头的嘎子有些发懵,他不明白这位师父这是在干什么,那么高的高手只要伸根指头就能解决的事情,怎么,,,,,,难道,,,,,,嗯!藐视强权却不欺凌弱小,这才是真正的英雄好汉。全身热血沸腾,嘎子一下子就把新师父提升到了同旧师父赵光腚一样高的境地。
忽然,惊呼声,叫嚷声,咒骂声,叹息声四起,远处一片吵杂,“玉兰姑娘,玉兰姑娘,,,,,,”
“不好了,出事了,快叫卫神医来救人,,,,,,”
“该死,混账,,,,,,”
,,,,,,人群像洪水般朝着前方街心汇集,孙二娘脸色大变,撩起裙子使出草上飞轻功如飞赶去,黑子,小龙和嘎子急忙跟了上去。人群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孙二娘情急之下使出小擒拿手,凶悍地东掐一下,西抓一把,招招不离裆下之物,人们鬼哭狼嚎地让出一条路来,小龙等人借机跟着挤了进去。
玉兰姑娘躺在一位店掌柜模样汉子的怀里,已经晕死了过去,她的右小腿扭曲变形,殷红的鲜血浸染了雪白的衣裤,触目惊心。一位妇女紧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孩童,二人抹着眼泪儿,眼巴巴地瞧着玉兰姑娘。一旁停着一辆马车,驾车的汉子正在惶恐地扭头向车内说着什么。从围观众人口中得知,这个车夫满身酒气,驾车在大街上横冲直撞,开饭馆老董夫妇的儿子当时正在街上玩耍,吓得跌倒了,危急时刻玉兰姑娘冲上去一把推开了孩子,自己却被车轮压断了腿。
“发什么傻?还不快去找卫神医救治。”孙二娘心疼地看了看受伤的玉兰姑娘,大声训斥道。开饭馆的老董如梦方醒,立即抱起玉兰姑娘,飞身跃起,足尖在围观的人头上点了几下,消失不见。
“王八蛋,多好的闺女被你糟蹋成了这个样子。”眼看着心目中的儿媳妇身受重伤,孙二娘怒火中烧,虎跳上前并施双爪,登时在那车夫脸上挠出了十道血沟。车夫本就喝得酒醉,疼痛之下一侧歪跌到了车下,孙二娘不依不饶,上去连踢带挠,有如发疯了一般。她的举动有如一石激起了千层浪,男人们愤怒地举起拳头,妇女们尖叫地伸出指抓,一时之间群情激愤,烈焰汹汹,,,,,,“住手,大胆刁民,老夫乃内务省户部部长叶银发,正在执行公务,尔等还不速速让开去路。”暴喝声中,一位老者跨出了车厢。他五十多岁,身着一身锦袍,五官端正,相貌堂堂,脸色红润仿佛涂抹了一层胭脂,一看就知道喝了不少酒,不过其气势威仪,官威四射,登时震慑住了全场。户部是掌管朝天宗钱粮的要害部门,上赶着巴结讨好的人如蝇似蚁。今天中午叶银发到天上人间吃请,多喝了几杯,想来下午没什么事儿,就借着酒性颠鸾倒凤了一番。睡醒后看着天色渐晚,忙催促车夫尽快回家,车夫也多贪了几杯,于是酒醉之下横冲直撞,闯出此等祸事来。
对于这件事情,叶银发并没有多想,无非压折了一个贱民的腿而已,有多想的必要吗?可惜世事演变往往并不以某些人的想法为基准,等到将来的某一天,当某些事情在叶银发眼中算得上天大的事儿,比如灭族,可是在如今这个贱民,未来的朝天宗幕后冷血女皇的眼中,却不过挥挥手罢了。
围观的人群鸦雀无声,有胆小怕事者慢慢地往人群外挤去,孙二娘则瑟缩地躲到了黑子身后。虽然饱受世事摧残,但是胸腔中那股子热血依旧未冷,遇到不平之事,小龙总会像对待银子那样,只要有一线生机,从来都无所畏惧勇往直前。此时身后有这么多愤慨的人做后盾,他狗仗着人多,跳过去狠狠唾了叶银发一脸,骂道,“什么执行公务?看你酒气熏天,是去喝花酒了吧?狗屁,老子在妓院外蹲了多少年,还看不出这点门道?”
“大胆贱民,胡说八道。”叶银发恶狠狠瞪着小龙,气急败坏地咆哮道,“老夫身居高位,一贯洁身自好,来人啊!把这个贱民拖出去乱棍打死。”
小龙条件反射撒腿就跑,却被有如墙壁般结实的人群阻住了去路,他急忙四下里张望了一番,还好,没有危险的迹象,原来这个老鬼酒还没醒,他登时放下心来。
“别说那没用的,这闺女的腿折了,你说该怎么办吧?”面对着高官的咄咄气势,正如经常评价别人银枪蜡枪头那般,孙二娘从黑子身后探出头来,壮着胆子提出了实际问题。
“不过折了一条腿而已,,,,,,哈欠!”叶银发打了个哈气,冷哼道,“哼!就是要了她那条贱命,也只能怪她妨碍公务,咎由自取。”
“太不讲理了!”
“还有没有王法?”
,,,,,,人群沸腾了,,,,,,“王法?哈哈!在朝天宗,我们叶氏家族就是王法,哈哈,,,,,,”叶银发仰头哈哈大笑道。
看着这张猖狂的面孔,感觉到一股气流从丹田“腾”地直冲到脑仁,刹那间小龙双眼变得通红,蓬乱的头发无风炸起,周围一切仿佛静止了下来,四年前那一幕恍惚着浮现在眼前:那是一张孩童的脸,同样是这么得意,这么猖狂,这么狰狞。一旁围着几个打手,都在幸灾乐祸地哄笑着。五条小牛犊般的猎犬,咆哮着意欲挣脱铁链的束缚,舌头耷拉下来,滴答着粘液,,,,,,“敢偷我的鸡,你们好大的胆子。”
“不是,我爷爷病了,两天没吃东西了,,,,,,”
“你们敢吃我的鸡,我就让狗吃了你们。”
“不要啊,,,,,,”
链子被放开,狼狗蜂拥扑过来,身子腾空跌进了河里,冰凉的河水刺激得双眼生疼,他拼命睁开眼睛望去,眼前一片红色,肆意流淌的红色,红的刺眼,红的痛心,,,,,,“嗷!”咆哮了一声,仿佛一头饿狼,小龙疯狂地高高跃起,一头撞在叶银发胸口。叶银发登时仰面栽倒,小龙跟着扑到他身上,双手呈爪死死按住他,张嘴咬下,叶银发下意识一扭头,那一嘴正咬在他耳朵上。仿佛野兽撕咬猎物,小龙挣头一甩,登时将叶银发右耳连带着大块儿血肉撕咬了下来,血流如注。叶银发痛得尖叫一声,一把推开小龙,仓皇钻进了马车底下。嘎子大惊失色,冲上来抱住了小龙,小龙奋力挣扎,二人滚倒于地。
人类有一种奇怪的冲动,个体越多,作用越显著,只要在关键时刻有人挺身而出,那么所有人都会盲目追随,仿佛决堤的洪水一泻千里,既可以被一只老鼠吓得丧胆远遁千里,也可以一鼓作气夺下锦绣江山。在小龙的血腥刺激下,刚才被官威震住的男女们刹那间陷入了疯癫的状态,男人们使出了五花八门的拳法,掌法和爪法,眨眼间将马车撕成了碎片,有脾气暴躁者抡起巴掌将马匹拍成了肉馅;女人们则大秀花样繁多的暗器手法,臭鸡蛋,烂菜叶,破鞋烂裤,,,,,,像暴雨般顷刻将现场掩埋了起来。侥幸如此,叶银发和马夫方逃得了一命。
忽然,惊叫声四起,不明所以的众人纷纷使出保命绝学,像受惊的蚱蜢般四散弹射而去,刹那间原本人头攒动的大街上徒留下一大堆垃圾和两个茫然四顾的巡捕。这两位巡街来到此处,看见如此热闹,以为有落难的盖世高手在此耍把式卖艺,于是想挤进去看热闹,熟料随手推攘了几下,就成了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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