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花和尚拿出之前准备好的塑料袋,撑开了抛在身后。【】水猴子没见过这类东西,一大团白色的东西飘在水中,竟然使得它们暂时不敢前进。我心说,这他娘的都可以。
就在他们一愣神的功夫,我们已经游出了十几米。而水猴子竟然掉头回去了。我不相信一个塑料袋就能把这些东西吓走,但是它们确实离开了,这反而让我有些担心。它们的离开,意味着就算放弃我们,也不敢到这片区域来。
不过不管怎样,好歹我们马上就可以从十八泥犁逃出去。离亮光越来越近,一束束阳光照射进水里,看着都觉得温暖。突然,五哥停住了,回头对我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心说怕什么来什么,果然麻烦事还是来了。
只见光速中有无数的影子来回穿梭,影子很散,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但是从数量上来看,足有好几千。
我们慢慢靠近,躲在一块岩石后面偷看。只见水面上密密麻麻的一层电鳗,它们相互拥簇攒动。记得之前电鳗游到水面,是因为峡谷中出现雷电云。如果这次也是同样的情况,别说雷电,就是电鳗放电,我们也必死无疑。
本以为马上就能逃出这里,没想到却碰到了最难对付的。更可怕的是此时我已经开始胸口发闷,反应迟缓。金豆比我更严重,脸色已经有些发青。
这时,老吕拍拍我的肩膀,然后指着上面。我抬头望去,电鳗群集体游向远处,不知道有何意图。不过这倒是给我们提供了机会。于是我们赶紧向上游,很快,我们浮出水面,痛快的大口喘着粗气。两世为人,大家还能一起逃出来,可谓万幸。
我回头看看他们,老吕和常书还好些,金豆就显得很狼狈。突然我发现五哥和花和尚没有上来,我赶紧问道:“老吕,五哥和花和尚呢?”
老吕擦了把脸上的水道:“我没看到,刚才只顾得上来了,没太注意。”
我暗道一声:不好。于是一头扎进了水里,只见五哥和花和尚飘在水中,不知是死是活。同时,老吕他们一起下来,我们迅速的将五哥他俩救起。
到了岸上,老吕确定他俩还有心跳之后,和常书手法熟练的将五哥和花和尚平躺在地上,解开衣服之后,发现并没有伤痕。
常书:“肚子里有积水,先把水放出来再说。”
他俩把五哥和花和尚的腹部抱起来,使其头朝下,然后用力按压,两人咳嗽两声,吐出几大口水。随着吐出的河水,还吐出了一样东西。我蹲下查看,竟然是两条十几公分的蚂蝗。
蚂蝗落地之后,就发出蝉鸣一样的叫声。这一突发情况吓了我们一跳,没想到五哥和花和尚嘴里会有这东西,更没想到蚂蝗会叫。我拔出匕首,迅速的将两条蚂蝗砍成数段,叫声总算是停止了。
五哥和花和尚肚子里的水吐的差不多了,我们把他俩平方在地上。老吕道:“他俩的脉搏平稳,看来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到现在依然昏迷不醒,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道:“我想,可能跟这两条蚂蝗有关系。这两条虽然比阎王沟里的大上不少,但是长相却是一样。你们看,这种蚂蝗嘴里有獠牙。之前我就着过这东西的道,它们能让人昏睡,只是不知道会睡多长时间。”
老吕:“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用太过担心了,这种蚂蝗最多可以使人昏睡,好像没有其他副作用。而且他两人的脉搏平稳,不会有事的。咱们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找东西把衣服烘干,之后尽快的离开这里。”
我道:“可是这里天天下雨,很少能找到干燥的柴火。”
常书:“枯树的树干里会有干燥的木柴,虽然不太禁烧,但是毕竟能点着。你们看着侯爷和花和尚,金豆你跟我去找干柴。”
说完正要走,金豆指着峡谷上面说到:“你们看,上面有东西。”
我们放松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现在五哥和花和尚昏睡过去,我们也已经筋疲力尽,真的怕再有什么变故。
金豆接着说道:“是我的牦牛,它没走,它在等我们。这一定是腾格里的旨意,他在指引我们。”
说着,金豆倒地便拜。
常书道:“你到底是站哪边的?一会佛祖一会腾格里,小心他们判你个两面派的罪名。”
金豆拜完之后起身说道:“天上也有这种罪名吗?”
看着金豆憨厚的样子,常书想继续调戏调戏他,却被老吕拦住:“既然牦牛还在,有可能板车和干草也在,赶紧把侯爷和花和尚送上去,这里随时都会雷电云,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出了那棱格勒峡谷,果然板车和干草都在。金豆上前抚摸着他的牦牛,仿佛自己的亲人一样。我们一起将五哥和花和尚抬上板车,然后生火烤干衣服,简单吃了点东西之后便起身回去。几经周折我们终于到了格尔木,但是五哥和花和尚一直没有醒。
到了格尔木之后,我们直接来到金豆家里。老吕去公社给王立春打电话,询问那边的生意如何,通知他我们这几天就回去,让他安排一下。回来后说我娘找我,好像是家里有急事,让我赶紧回去。他说我们来格尔木之后,五哥安排王立春去我过家,并留下联系方式,
我问老吕我娘打电话是什么时候的事,他说大概一个星期以前。我娘极少出门,所以平时很少有事,现在着急让我回去,很可能是跟我爹有关系,所以我必须赶紧回去。
一路无话,八天之后,我从格尔木赶回山东老家。仔细算来,离家已经半年有余。期间一直没有跟家里联系,眼看就要到家门口,反而更加重了思家的情绪。
到家后,母亲告诉我姚叔回来了。
“那我爹呢?”我激动的说道。
母亲叹了口气。
“我去问姚叔”
母亲拦住我:“半个月前,你姚叔从仿山回来就神志不清,我问过他很多次了,栓子也一直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你去看看再说吧。”
听了母亲的陈述,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于是直接奔姚叔家去。
到他家门口时,只听到院内声音嘈杂,推门进去,村里大部分乡亲都在,大家都是希望能帮上点忙,但是对于这种情况,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堂屋门口不知是谁请来一名道士,此时正在做法驱邪。虽然很多人越来越质疑封建迷信,但是姚叔的情况,确实无法用医学的角度来解释。
我进来院子,栓子跟我打招呼。我问他姚叔怎么样了,他说情况不太乐观。刚开始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只是身体虚弱。但是从精神状态来看,一切正常。所以,最后医生也只是建议回家多休息。直到最近,姚叔的精神开始恍惚,加上疯疯癫癫,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无奈,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请来一位道士,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我道:“姚叔跟谁一起去回来的?”
“自己一个人,我问过了,没有华生叔的消息。”栓子知道我想问什么。
“知道他从什么地方回来的吗”我问。
“村里有人见到他从仿山回来,当时他就像中邪了一样,一直自言自语。”
“姚叔都说什么了?“
“他一直说:“他的话应验了,报应来了,他死了”就这三句话。”
“我想进去看看姚叔。”
栓子看了一眼做法的道士:“法事马上就做完了,去看看吧,不知道还能见上几回。”
说着,栓子略显疲惫的脸上写满了悲伤,我拍拍他的肩膀,算作安慰。
很快,道士做完法,留下些符咒便起身离去。相亲们也相继离开,栓子带我进了堂屋,堂屋的窗户都被定死,里面一片漆黑,猛然间进屋,短时间内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形。
我问栓子为什么把窗户封死,他说姚叔越来越怕光,只好如此。说话间,我慢慢适应房间里的黑暗。只见姚叔坐在床上,蜷缩在墙角边,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睡着了。他此时的模样跟刀疤很像。
我们慢慢靠近,栓子说道:“爹,二狗来看你了。“
姚叔身体动了一下,慢慢抬起头。栓子说:“看样子我爹还记得你。”
突然,姚叔发疯了一样的往墙角挤,仿佛看到了很可怕的东西。我们本能的往前紧走两步,想查看他怎么样了。
只听到姚叔略带发抖的说道:“别过来,你已经死了,对,你已经死了,你不是人,你是鬼。”
这一突发情况把栓子吓了一跳,他有些惊恐的看着我,说道:“二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所措,小声的问姚叔:“姚叔,是我,我是二狗。”
姚叔没有理我,他将头埋进墙角,嘴里嘟囔着:“他的话应验了,报应来了,他死了,报应来了……”
我看再这么继续下去,只会让姚叔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于是我对栓子说:“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姚叔见到我会如此激动,咱们先出去,免得再刺激到姚叔。”
栓子看了看姚叔,然后跟我一起走出堂屋。出了屋门,栓子道:“我爹怎么见到你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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