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吕拿在手上看了一眼,然后传给常书,常书拿给我俩一起看。【】纸上画着一把八宝琉璃盒的钥匙,下面只有潦草的几个字:势必找到,带回来。
老吕:“没有其他的安排了吗?”
沙老海:“我们没有通话,他只传过来这边传真。一共两张,第一张更简单,只是让我把下面这份交给你。两份的字迹都很潦草,估计是在很急的情况下写的。”
老吕拿过传真,又看了一眼说道:“沙老大有没有见过类似的东西?”
沙老海:“这是一把钥匙,但是我却没见过。”
这时,侯占山买东西回来了。
我们吃饱之后,沙老海让侯占山通知梁太,说我们来了,明天一早动身。
二天一早,梁太开车带着三个人前来,想必就是洪九他们。
沙老海与其中一个中等身材的人寒暄了两句,这人短发平头,长的浓眉大眼很是正派,他左边耳朵戴着一枚硬币大小的耳环。经沙老海介绍,这人正是洪九。
当沙老海介绍到我们是侯爷的人时,洪九的表情明显有些震惊,他坦然一笑,眼角满是皱纹,握着老吕的手道:“幸会幸会,侯爷来了吗?”
老吕笑着道:“他有情暂时脱不开身,这次我代表他过来,侯爷关照我向你问好。”
洪九笑得更开心了:“承蒙侯爷抬爱。”
客套完之后,洪九指着他身后的两个人说:“杜军吴六命,都是自家兄弟。”
叫杜军的中年中等身材,看着与常书年龄相仿,国字脸,外表很是普通。但是吴六命却很特别,他年龄不过二十岁,身体及其消瘦,脸色煞白,而且只有一层薄薄的脸皮包裹住头骨,浓重的黑眼圈仿佛大限将至。
这让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刀疤时的情景,如果说见到刀疤时我的印象是吃惊,那么现在则是震撼。刀疤变成那副模样尚且有原因,但是吴六命却好像天生如此。
吴六命好像对别人异样的眼神早就习以为常,并不在意我们惊讶的表情。我也碍于初次见面,尽量收敛对他的注视。
我们与他二人分别打过招呼之后,沙老海请众人进屋。洪九从我身边经过时,我闻到了他身上有一股特殊的香味,这味道很特别,我之前好像在哪里闻到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常书看我在发呆,于是问我:“中邪了?”
我回过神来说道:“突然有些事想不起来了,算了,回头再想。”
于是随众人进屋,落座之后,沙老海首先说道:“潘家的人说给我们准备了装备,让我们抓紧时间过去。但是这次不仅要应对斗里遇到的突发情况,还得提防有人图谋不轨,所以防身的家伙还是要自己带着。”
洪九略显激动的说道:“谁说不是呢,我们吃亏就吃在了没有武器上,还没下斗就见了红,真他娘的晦气。”
我小声的问常书:“倒斗前不准见红,有这讲究吗?”
常书同样轻声的说道:“就他们麻烦事多,盗墓贼就是盗墓贼,非得整出这么多道道来。照他这样说,娘们家来了个月经还不能上坟了。”
我心说算了,就当我没事找事问错了人。
他们聊了几句,田青进屋说一切都已经收拾好了,于是我们起身走出院子。门口停了一辆前四后八的军用货车,带帆布篷的那种,这种车在部队经常用来运送货物,偶尔也运人。
沙老海说我们得从嘉峪关出关,车上有武器和装备,如果遇到岗哨就麻烦了,有军用车牌会方便很多。他让我们全部换上迷彩军装,军装上连部队的编号都有,可以说想的非常周到。
洪九带着耳环穿军装,还是能看出一身的匪气。沙老海让他摘掉,他有些不情愿的摘下来,小心翼翼的收好,看样子这只耳环对他来说很重要。
候占山留下看家,田青和梁太负责开车,沙老海吩咐他俩,如果能顺利出关那就最好,如果不行,就走以前的老路。安排好之后,除了田青和梁太以外,剩余的人全部挤在车厢里。
这辆车的油箱估计也改装过,在车厢里面可以闻到浓重的柴油味,加上武器上的枪油发出的煤油味儿,混合在一起,就好像汽修厂角落里的污泥发出的味道。
不过幸好走的是国道,路上尘土还不算太多,不然,尘土再混合进这难闻的味道里,将会是一次很不愉快的旅程。
起初路途还算平稳,四五个小时之后两边逐渐出现戈壁滩,柏油路上也开始有不少的坑坑洼洼。其他人本来还有兴致聊天,但是现在,货车颠簸的厉害,我们不得不抓住支撑车棚的钢管来稳住身形。
我坐在角落,身后是装有帐篷的包裹,所以可以靠在上面小酣一会儿,比其他人要舒服不少。半圆的车棚挡住了大部分的视线,我只能从车尾看到外面的情况。
无边无际的戈壁滩和天连成一线,远处偶尔能看到不太高的山峰,但是山峰顶却是皑皑白雪,这说明不是山不高,而是太远。
不知什么时候,我迷迷糊糊睡着了,之后被颠醒,再睡着,如此反复了不知多少次。
我只记得中途停下来吃过两次饭,有一次是夜里,我没看时间,只是觉得很饿,很疲惫,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一样。周围传来狼嚎一样的风声,漆黑的夜,像一块广阔无垠的幕,上面挂满了星辰,仿佛轻轻一晃就能将这些小精灵摇下来。
不过,即便是面对这样的美景,我却没什么兴致,只想快点到达目的地,好好睡一觉。
其他人也都睡眼惺忪一脸的疲惫,上车后,我很快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是被常书叫醒的,他告诉我地方到了,其他人都已下车。
车内很热,加上难闻的气味,使我迫不及待地赶紧下车。下来后才发现,我们身处一片沙漠之中。我深吸一口气,灼热的空气吸进肺里,从里到外都觉得烫。
这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本来以为,到了地方之后会有柔软的床,上好的酒肉,最差也得有口热饭吃吧如此巨大的落差,我暂时还没反应过来,站在原地看着恶劣的环境发呆。
常书道:“傻了吧,这才是个开始。关口设了卡哨,所以才临时改道。咱们啊,这次走的是古丝绸之路,要从这里一直走到敦煌,才能转到218国道。”
我:“不是说潘家的人在这里吗?”
常书指了指已经往沙漠里走去的一行人说道:“那不是吗?他就是潘家派来接我们的人。”
这时我才发现,人群中确实多了一个人。在我们的货车前面,也多了一辆越野车。
常书拍了我一下:“走吧,就差咱们俩了。”
于是,我和常书快步跟过去,翻过一座沙丘,我们追上了他们。眼前是一片平坦的沙湖,在沙丘下面,坐落着二十几个帐篷,其中有几个人来回忙碌着。在这些帐篷之间,竟然还有发电机。
这一幕让我们大跌眼睛,所有人都面露疑惑。
我问老吕:“潘家不是向来独来独往神秘莫测的吗?怎么会动用这么多人,而且还带来了“高科技设备”。”
老吕摇摇头没有说话,估计他也想找人问同样的问题。
这时,帐篷外面的人看到了我们,于是进入里面通报。很快,从最大的帐篷里走出来五六个人。
最前面的是一个女人,看年龄不过二十出头,穿着宽大的素色长衫,被风一吹,紧紧的包裹在身上,曼妙的身材一览无余。她顶着一条花色丝巾,只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庞,在强烈的阳光照射下,更显得娇柔细腻,白的透明。
朱唇轻启,嘴角微微上扬,说不尽的灵秀,却又透着一丝倔强一丝淘气。一想之美,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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